第七章：心有不甘

二毛因为被评价不够 man 而郁闷，他帮鱼火火开车，脸色不善的吐槽一路：“小鱼姐你这车味道也太大了，小鱼姐你就不能买个好点的么，小鱼姐……”

鱼火火伸手摸了摸二毛的后脑勺：“孩子啊，你姐我的钱都在夜店开卡了，哪儿有钱买好车？”

二毛终于终止了喋喋不休，他作为一个蹭卡的，确实没立场吐槽人家开卡的。

林黛在后头不敢吭声，一路沉默着到了目的地，心里也吐槽了一路二毛这货不男不女小肚鸡肠。

到了野草天色还早，不热闹的时候鱼火火不想去，就拉着二毛和林黛去旁边吃饭。

“小鱼姐，我看你精神状态还行？”二毛说，“睡好啦？”

“恩。”因为林黛在，她不想说太过关于自己的话题，就调转枪头指向二毛：“你说的惊喜呢？”

“哦。”二毛果然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彩票：“双色球，你猜我中了多少？”

“多少？”

“五万二！”二毛说完哈哈大笑起来，鱼火火真想把他的嘴给缝上。　　

旁边那么多人，就怕人家不知道他中奖了是吧！

“你特么淡定点。”鱼火火按住他的嘴，“小心一会儿回家让人把你劫了。”

“害，来这一片混的都是有钱人，我这小喽啰，谁能关注我啊。吃面吃面。”二毛说完拿起筷子扒拉碗里的宽面，“唉对了小鱼姐，你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陈淼的事儿，鱼火火在群里吐槽过这事，当时二毛还说：“你就是被你老板当枪使。”

鱼火火摇头：“跟人说了，然后就不关我事儿了，能做到的我都做完了。”

“我看可未必，你老板那人，面上看着和蔼可亲，心眼可多了去了。”二毛看透一切一样的摇头，林黛侧过脸看鱼火火，鱼火火笑着解释：“没事，他对我老板印象一般。”

二毛轻哼一声，他虽然是旁观者，但是当时听鱼火火说，陈征让她带江海的项目的时候就觉得不对。

他虽然没什么正经工作，但是平时爱看书，道理也懂一些，当时他就跟鱼火火说：“你老板，面子上对你关爱有加，其实是另有所图。”

林黛小声问：“小鱼姐，你在你们公司不是挺受器重的吗？”

“恩，还行。”鱼火火不想跟林黛讨论这个，她不是自己公司的人，有些话万一让外人听到了，传出去不好。

“那怎么还说另有所图呢？”林黛睁着大眼睛问。

“一看你就是有胸无脑。”二毛接话，也算是报了她刚刚说自己不够 man 的仇了，“就跟你们公司这项目，是一个女人能扛得住的么？小鱼姐老板的意图多明显啊，不就是……”

“二毛！”鱼火火打断他，“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林黛对季东霆的喜欢写在脸上，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陈征派来跟季东霆拉关系的，林黛不吃醋才怪呢！

“这么神秘啊。”林黛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多问，就闭了嘴。

九点半左右，鱼火火带着他俩去野草。林黛是第一次来夜店，整个人就跟好奇宝宝一样，看着二毛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鱼火火，鱼火火跟皇太后一样抽烟喝酒，羡慕的不行。她觉得这才是年轻人的生活，她就是被家里管太严，成天读书学习做乖乖女，烦都烦死了。

“小鱼姐，烟龄几年啊？”林黛问。

“4年。”鱼火火说，“吓着你了吧？”

“没有没有，就是没看出你这么有故事。”林黛小口喝酒，鱼火火笑了笑，也说不上是苦笑还是敷衍，反正看着挺让人心疼的。

“别学我，伤皮肤。我这成千上万的护肤品往脸上拍，一根烟全毁，好在我没什么隐，但是有时候吧，就是图个气氛。”

“对对对，就是气氛。”林黛两眼放光，二毛伸手递过来一根：“试试？”

“别了吧。”林黛不敢。

她和爸妈住一起，家里的阿姨又眼尖的不行，她做了什么错事，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看，你又羡慕又不敢，何必呢。”二毛说完自己点上，坐在鱼火火旁边喝酒。林黛脸上有点挂不住，伸手去拿烟，鱼火火一把按住了她。

“因为这事儿勉强自己，犯不着。”鱼火火说，“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

“喝酒吧，干杯。”鱼火火说完跟她碰了个杯，林黛顿了顿，喝了。

鱼火火毕竟长得好看，临下班前又给自己化了妆，来搭讪的一个接着一个，林黛放不开，但是小姑娘白白净净，也有人来撩。又因为鱼火火是开卡用户，所以过来搭话的也都是有钱人。

只是她完全不 care，二毛也全帮她挡了，林黛虽然有心，但是没胆，也没跟任何人留微信电话。

“小鱼姐，为什么不和他们聊呢？”林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什么都想问。

“不喜欢啊。”鱼火火笑，她一到这个场合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慵懒和看透世事的劲儿。

林黛一顿。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喜欢……让我想睡觉的。”她说的是实话，但是林黛以为她在开黄腔，瞬间笑的意味深长的，鱼火火知道她想歪了，但也没解释。

“小鱼姐，你觉得季总那种怎么样？”林黛两眼放光。

“他啊？”鱼火火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留给你吧。”

自从知道他是江海的老总，鱼火火对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因为惹不起。

这种人脑回路跟别人都不一样，满脑子都是经济、钱，得罪他一次很可能后半辈子都不顺。

“小鱼姐开什么玩笑。”林黛脸红红的，鱼火火伸手在她脑袋上揉。

“跟我就不用藏着了吧。”鱼火火灭了烟，“就你，看见季东霆那两只眼睛都恨不得变成桃心，估计要不是他比你高太多，你都能直接帮人家扑倒，不过也是，季总那张脸，确实还不错。”

“小鱼姐。”林黛羞愧难当，鱼火火笑着端起酒杯来喝，不再逗她。

二毛在鱼火火耳边小声嘀咕：“小姑娘还是爱做梦的年纪呢，正常。”

“恩。”鱼火火点头，有梦可做也挺好的。

不像她，连睡着都困难，就算做梦，也是白日梦。

“小鱼，你来了啊，今天怎么没跟我提前说啊。”鱼火火这边酒刚喝完，迎面过来个女人，野草的工作人员，说是这儿的经理，其实……呵，跟个妈妈桑差不多。

早两年野草不做这样的生意，那时候陪酒的只卖酒，不能带走，后来这群卖酒的发现，被带走更容易赚钱，心思就活了。老板怕出事儿，就把这事儿当成了个产业，找了个专业人士来打理。

这女人长的有点胖，很少跟女人打招呼，鱼火火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她的眼了。

她看鱼火火酒量还行长得好看，总惦记拉拢她来做兼职。

“唐姐。”鱼火火倒了杯酒递给她：“今天二毛请我，我这临时决定过来的，没跟你打招呼。”

“哦哦，这位小姐从前没见过。”唐姐看着林黛。

“我同事。”鱼火火说，“小姑娘第一次来。”

“哦哦，看出来了。”唐姐哈哈一乐，“那行，那你们玩着，今天来了位爷，我得赶紧给人家上人。”

“行，您忙。”

“恩。”唐姐说完扭着腰走了，鱼火火顺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差点把嘴里最后一口酒喷出来，唐姐口中的那位爷，竟然是她前男友。

真他妈冤家路窄啊！

说起来，他俩分手也有两年多了，鱼火火跟他好那会儿还读大学呢，才 18、9 岁，这日子过的可真快。

“小鱼姐，你认识啊？”二毛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不认识，”鱼火火坐回来，“就是觉得，长得还行。”

“小鱼姐喜欢这个类型啊？”林黛托着下巴，“这个类型适合你。”

“……怎么说？”

“看着气势强，有脾气，应该能驾驭的了你。”林黛笑，“你是御姐，要么配弟弟，要么配老狗逼。”

鱼火火听了她这话哈哈大笑，她问：“那，季东霆算哪一种？”

林黛当然不能说季东霆不好，就抿着嘴笑，鱼火火掐了把这孩子的脸， 林黛就低下头，一脸娇羞。

谈起自己暗恋的人，这样子多自然多美好。

鱼火火又瞥了眼前任那边，那货到是比从前好看了不少，耳朵上那颗钻石耳钉在凌乱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他长得白，鱼火火跟他在一起那会儿就说：“你比我都白，白的我嫉妒。”

他那时候还挺宠她，说要把自己晒黑。

后来他去了趟东南亚，黑是没黑多少，但是晒伤了。

这男人叫王曦，跟王羲之就差一个字，字写得倒是如出一辙的漂亮。

“小鱼姐，还喝吗？”二毛又推了推她的胳膊，“怎么总走神呢？”

“没什么。”鱼火火站起来，“走了二毛，时间快到了，high 起来。”

“好嘞！”走狗二毛火速跟上，林黛不适应，就留在座位上看包。

鱼火火在一群人中间掩盖自己总想偷看王曦的心，人群有多热闹她没心思感受。

她也不是放不下，但终归是不甘心。

不过那个人一直搂着身边的女人，低声侧耳交谈，宠溺的神情，让她觉得有那么点刺眼，还有点扎心。

不管那女人是谁，是陪酒的也好，是他女朋友也好，那个位置，他怀里那个位置，本应该的自己的。

后来她跳累了，就抬头看着舞台上的表演，看着没穿几件衣服的钢管舞演员，心里突然觉得空。她这是图什么呢？先放开的那个人是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悲春伤秋的。

半小时后，鱼火火没什么兴致了，放二毛在下面撒欢，她自己又坐回去继续喝，一杯接着一杯，反正也不会醉，反正醉了也睡不着。

王曦和一帮狐朋狗友交谈间，恰好往她这边瞥了一眼，他顿了一秒，或者一秒不到。鱼火火并不知情。

她给田筱黎发了条微信：【我明天回公司，早晨帮我买份烧麦。】

田筱黎回：【o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