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朋友圈忘了分组怎么办？

 朋友圈忘了分组怎么办？

鱼火火心里清楚，季东霆不是个好聊天的人，但魏凉比他好说话多了，于是鱼火火就找了魏凉这个软柿子捏。

魏凉很到是挺给鱼火火面子面子，跟她聊了半天她们公司的服务、发展之类的，虽然很官方，但总算让这个房间里有点人气。

季东霆自始至终不说话，手里拿着平板看的不知道是财务报表，还是什么方案，眉头紧锁的厉害。

鱼火火只求时间快点过，赶紧熬到吃午饭。

“鱼小姐，你平时工作累吧？我看你好像挺疲惫的。”魏凉问。

“工作么，都一样，我只是对自己要求高一些。”

“恩。”魏凉点个头，善意的笑笑，“我听陈总夸你年轻有为来着，说你年纪轻轻就自己带团队，很厉害。”

“陈总过奖了，她不过是看我还算有精力，就让我带了两个小徒弟。”鱼火火用余光看了眼季东霆，男人很专注，压根没搭理他们。

“对了，听说您喜欢蹦迪，平时都去哪儿啊？有推荐吗？我妹也特别好这个。”魏凉很会找话题，鱼火火眼睛一亮，以为他真的是要打听这个，瞬间来了精神。

吃喝玩乐，她能聊三天不带卡顿的，但工作不行。

她没有多热爱工作，做得好归做得好，可只是为了钱，谈不上有感情。

“野草 life，我在那边有卡，如果你要去 blue 或者放个假，也可以找我，我都是 vip。”她本意是想赠魏凉一个人情，想着他如果有需要可以蹭自己的卡，谁知沙发上那个看报表的突然轻笑一声，鱼火火刚放松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

“那您是骨灰级玩家。”魏凉说。

“哪有，蹦迪不也是运动么，有时候有的客户不好伺候，想找点刺激，我一个女人能带他们去哪儿找刺激啊？总不能带他们大保健是不是？就只能夜店里玩了呗。”

强词夺理·鱼·认真辩解·火火，上线。

“倒也是。”魏凉眼里的情绪一直很有深意，鱼火火看不懂，也没打算懂。

季东霆身边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她还是少揣测，别得罪的好。

“魏凉，”季东霆突然叫他，魏凉闻声走过去，十分训练有素。

“季总。”

“这个你拿去整理一下，把核心提炼出来发邮件给我，下次别让他们发这么多内容，直接发重点，我没时间看。”

“好的季总，我这就通知他们。”

鱼火火看他们两个人交接工作，自己去阳台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了会儿，她有点想抽烟，但不敢。

季东霆往她这个方向看了看，鱼火火低头摆弄手机，没注意。

“鱼火火。”季东霆叫她。

“啊？”鱼火火被他突然点名，如同受惊的兔子汗毛直立，直接站了起来。“怎么了季总？”

季东霆皱了皱眉：“你好像很紧张？”

“没有的事儿。”鱼火火赶紧扯开嘴角，“季总有什么吩咐？”

“给我一杯咖啡。”季东霆说，“不要糖。”

“好嘞。”

其实叫咖啡这事，叫个客房服务就行，鱼火火猜，季东霆估计也是看她呆的太难受，给了她一个台阶。

等她一走，魏凉问季东霆：“季总，昨天晚上又没睡好？”

“恩。倒也习惯了。”季东霆表情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咖啡很快冲好，鱼火火端到季东霆面前，弯腰把咖啡杯放到茶几上，礼节很是到位。

男人没有立刻就喝，而是盯着鱼火火看了会儿，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您，还有其他需要吗？”她问的小心翼翼，季东霆摇摇头。

“没有，多谢。”

“……不客气。”

其实季东霆是想问她一句，是不是也没睡好。

她虽然看起来活力四射，画了精致的妆，但长期睡不好的人的疲态很难掩盖。鱼火火隐藏的还算不错，可季东霆也不是一般人，还是看透了。

一杯咖啡喝完，总算是到了午饭时间，鱼火火狗腿子的提示季东霆，然后带着他们去楼上餐厅。

她以为多大的排面呢，结果，里头一共就一桌。

田筱黎他们在发布会结束后就回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季东霆点名要她陪同，她应该也滚蛋了。

跟这样的人吃饭很压抑，鱼火火心里有些不情愿。

桌上一共五个人，陈征、杜小花、季东霆、魏凉，鱼火火。

这种饭局是男人的战场，女人如果多了庸俗，如果没有无聊。但今天在场的，明显只有鱼火火一个人充当女人的角色——杜小花坐在陈征旁边，全程都在整理资料，陈征说起什么，如果忘了重要数据，她就赶紧提醒一下，像个机器人。

桌子是圆形，又大，每个人的间隔几乎都有最少半米。鱼火火看着一桌子山珍海味在自己面前转圈，每次刚想动筷子陈征就说话，弄的她十分郁闷。

鱼火火右边是陈征，然后是魏凉、季东霆。

座次排的她和季东霆差不多面对面。这座位安排寓意何为再清楚不过，杜小花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没办法啊，好看的女人总要为好看付出代价。

“鱼火火。”季东霆突然点她的名。

“季总。”鱼火火立刻绷直。

“你不吃东西么？”他随随便便一问，陈征突然笑了。

他心里得意，果然让鱼火火陪着季东霆是对的，她可是自己手底下最拿得出手的客户经理。虽然业绩不如那些男人，但是就凭这张脸，成功几率大一半。

鱼火火脑子转了一圈：“哦，我吃的少，减肥。”

那边魏凉又突然一笑，弄的她很摸不着头脑。

季东霆点点头：“去夜店消耗体力，多吃点。”

鱼火火：……这篇揭不过去了是吧！

季东霆看她发愣不再逗她，顺手把她垂涎已久的水煮鱼转到了她面前，鱼火火颇有些受宠若惊。

旁的不说，这男人洞察人心的能耐，确实了得。

“多谢季总。”鱼火火很客气，夹了一筷子低头吃，陈征心里满意，决定以后的项目就让鱼火火跟江海集团对接了。

本来他想安排个男客户经理，因为这个项目时间紧任务重，压力还大，他怕女的扛不住，但现在看，没有人比鱼火火更适合。

鱼火火不知道自己老板的小算盘，陶醉在面前的水煮鱼里，吃到倒是欢。

“火火，你和季总加个好友吧，以后有事情也好沟通。”陈征说。

鱼火火一顿，先不说这事儿合不合规矩，她本人也并不想跟季东霆加好友。

“回头正好这个项目你跟就好，我看季总很赏识你。”陈征继续道。

鱼火火：……

她真不知道陈征是用哪只眼睛看出季东霆赏识自己的。

季东霆倒是很自觉的打开了手机，把自己的二维码调出来，把手机转到她面前，鱼火火嘴角抽搐一下，不得不加，两个人就这么成了列表里的好友。

陈征这一步棋走得目的性明确，季东霆看得也很明白，鱼火火却被蒙在鼓里。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了，陈征还想聊点什么，但季东霆赶时间，鱼火火跟着陈征去送季东霆出门，等季东霆的车驶离，陈征郑重其事地拍了拍鱼火火的肩膀：“火火，你可真是我的镇司之宝啊！”

鱼火火很客套的笑了笑：“陈总，我觉得您还是别高兴太早。”

她什么脾气陈征会不知道么？回头万一季东霆刁难她，那她是真的会压不住脾气爆发的。

陈征：“你一定可以的火火，行了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也折腾大半天了。”鱼火火在他慈爱的目光里点了个头，跟陈征道别。

进了家门，她把高跟鞋一甩，光着脚走到床边，大字型躺尸。

本周睡不着的第三天，她真的很累。

再完美的妆也维持不了一整天，她的精致和她的妆面一样，离开了人群，就没了存在的必要。

鱼火火睁着眼看天花板，思考着要不要换个房子住。

现在这一套什么都好，就是距离市中心有点远，等她的车回来了，开车上班如果遇上堵车，那很可能迟到早退。

更重要的是她想着，也许换个环境有助于睡眠。

她打开手机里的银行 APP，看了眼自己的存款，还行，还够自己换个大点的房。

她又打开一个找房子的 APP，开始精挑细选。

【火火，饭吃完了吗？】田筱黎的信息。

【恩。】

【啊！我好羡慕你啊火火，可以近距离接触季东霆！！！】

【……你就是馋他身子】鱼火火说，【我累了，试着睡一下】

田筱黎没再回，她们两个很有默契，她说要睡，田筱黎就自动静音。

但鱼火火根本睡不着，她把安眠药翻出来，拧开，倒在手里，想了想又原封不动的塞回去，然后给程牧发了条信息：【程牧，你闲着吗？我想跟聊聊上次你说的找个人睡觉那事儿。】

【现在不行，我晚上有空，你要睡不着就一起喝一杯吧】程牧回。

鱼火火说【好】，然后按灭手机，躺在床上望天。

睡不着，听着是个挺唯美的病，因为失眠总带着一点文艺范儿。

但得这个病的人已经没心思考虑文艺不文艺了，比如鱼火火，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活着。

长时间不睡，心脏会超负荷运作，猝死随时可能发生。

鱼火火把自己用被子卷起来，企图给自己一个温暖又安全感的环境，能让自己睡着。

她在被子里蜷缩了大概有 10 分钟，没用。

这是属于睡眠障碍患者的，独有的绝望。

晚上八点，鱼火火跟程牧约在野草 life，程牧已经在喝酒了。

“呦，靓女。”程牧调侃她，鱼火火每次来都把自己打扮的特别应景，她对程牧苦笑了一下。

“喝什么，我请。”

“别跟我这么客气火火，”程牧说，“怎么，你是想找个人试试吗？”

“你不是说有成功案例吗？”

“恩，但是那也是万分之一，重点是，你去哪儿找这个么个人？”

“我能先用你试试吗？”鱼火火问完，程牧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不是，姑娘，你这真是就近原则啊。”

“你不是我的医生么。”鱼火火倒是理直气壮，程牧嗤笑一声摇头。

“可我不是你的药，火火，你在我诊疗室的椅子上都睡不着，证明我的磁场影响不到你的睡眠。”

鱼火火有些失望的低下头，程牧懂她的无奈，把酒杯推给她：“喝酒吧，喝多了，神经麻醉，也能睡着。”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鱼火火把酒杯端起来，她的睡眠障碍可以横跨酒精障碍，最多一次她跟客户喝了二斤茅台，晕是晕，可不困。

程牧摇摇头：“我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但很明显，我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不怪你。”是我病的太独特了。

鱼火火饮尽杯中的酒，又重新给自己满上，打开手机自拍。

发了朋友圈，鱼火火很快收到点赞回复，她正打算跟这些人好好调侃一番，谁知在一群评论里看到的一条来自季东霆的！

他说：【注意身体。】

鱼火火惊了，她忘了给季东霆分到客户一组了！

完了玩了，她想办了他那条朋友圈，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