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看相技术有待进步

发布会现场，鱼火火不负众望。

虽然穿得是得体的小西装和一步裙，但她酒红色的眼影，怎么看怎么勾人。

本来她的脸就是那种又欲又纯的类型，浓妆一抹，艳的让人不敢直视。

公司里的男同事过来逗她几句，鱼火火就大大方方地回应，那态度很明显：别想泡我，老子只把你当兄弟。

田筱黎拿着两瓶依云水过来，递给她一瓶：“没问题了吧？”

“都核对完了，放心。”鱼火火看了眼身后一排排的纸袋，“后悔今天穿10cm 的高跟，累死我了。”

“一切为了形象，啊，能见到季东霆，我好开心。”田筱黎眼里闪着桃心，“我赌五毛钱，火火，你一定会迷上他的！”

“你就不能赌大一点吗？”鱼火火对田筱黎的审美并不十分信任，压根没当回事。

八点半一到，人流量猛增。

鱼火火和田筱黎快速进入状态。

田筱黎那边接待的都是年轻媒体人，还有不少熟人。鱼火火这边的都是嘉宾，行业内各种会的会长副会长，以及江海集集团那边的高管之类。

“麻烦在这里签一下名字，谢谢，这个给您，是发布会资料及流程介绍。”鱼火火一个一个的做指引，一个个的递资料，专业性可圈可点。大概九点钟左右，田筱黎那边的记者都入场了，鱼火火这边还有一个人没到。

就是陈征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对待的那位，季东霆。

在出发前陈征还特意强调：“季总很年轻，满打满算也就三十岁，但是这个人身份贵重，鱼火火你给我格外留心一点。”

鱼火火不以为意，再留心能留心到哪儿去？总不能贴身服务吧？

“怎么还没到？”田筱黎说，“我还等着看本尊呢。”

“大佬么，都喜欢让别人等。”鱼火火揉了揉腰。话音刚落，发布会门口那边走进来两个人，目测是身高都在 185 以上的男人。

前面的那位，轮廓看着还挺眼熟，鱼火火正回忆是在哪儿见过他，结果田筱黎激一把拉住她的手，很用力的握了一把，好他妈疼！

“来了来了，季东霆来了！”田筱黎立刻整理形象，动作快的迅雷不及掩耳。

鱼火火：……你至于的吗？！

“笑啊，火火，笑。”田筱黎掐着鱼火火的腰，鱼火火疼的龇牙咧嘴，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等两个男人走近的时候，鱼火火就笑不出来了。

季东霆，江海集团的老板，长了一张能让人舔一年的脸，上周载着她去过野草 life。

他就是那个，被自己强行塞了 200 块钱，一路都没能撩的动的快车司机。

鱼火火表情完全僵住，田筱黎表面上微笑得体，其实一直用腹语跟鱼火火疯狂安利季东霆。

“火火，他真的好帅好有型啊啊啊啊啊！”

鱼火火只想让人帮她准备一副棺材板。

“季总您好，感谢您百忙之中参加发布会。”季东霆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田筱黎跳出来主动接待，鱼火火的心思还在棺材板上。

“火火。”田筱黎默不作声踹她一脚，鱼火火强行牵了牵嘴角，表情尴尬出天际。

季东霆没理田筱黎，倒是盯着鱼火火的脸看了几眼。

田筱黎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季东霆，又看了看鱼火火。

鱼火火无心理会田筱黎的满眼的问号，此刻只想死一死。

陈征特意叮嘱她季东霆身份贵重，可她说人家三年内飞黄腾达。

人家现在已经在飞了！

这脸打的叫一个疼！她仿佛都能听见“啪啪啪”的声！

“火火。”田筱黎在她身后猛掐一把，鱼火火站直，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季总您好，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鱼火火说完，季东霆身后的助理看了眼鱼火火，满眼意味深长。

季东霆点个头，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钢笔，写下三个凌厉又高冷的字，跟他的脸如出一辙的好看。

“然后这个给您，这是我们公司的相关资料和发布会流程介绍。”鱼火火心里祈祷季东霆赶紧进会场，眼不见心不尴尬。

奈何这男人不走寻常路，盯着她看了半天，看得她浑身发毛。

“……您，还有，其他需要吗？”鱼火火问。

“看相的技术，有待进步。”季东霆说完转身去了会场。

鱼火火愣在原地，觉得棺材板是不够用了，直接火化算了，痛快。

田筱黎：“你跟季东霆，什么情况？”

鱼火火干笑两声，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所以你，把人家当成了司机，还给了人家 165 的小费？”田筱黎震惊，“鱼火火，你，牛逼啊！”

“……我也不想这样，谁让他当时开的是个迈腾！”

“你看不出来他长的贵吗？！”

“长的贵也不一定真的贵好吧，我蹦迪那帮小年轻，看起来都有亿万家产一样，还不是都来蹭我的卡。”鱼火火辩驳，心里祈祷季东霆千万不要在陈征面前说自己坏话，她不想挨批。

一个小时候，发布会进行到一半，陈征的秘书杜小花过来找鱼火火。

“火火，陈总说让你进去一趟。”杜小花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平日里就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鱼火火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完了，今天怕啥要横着出会场了。

她朝田筱黎做了个“帮我收尸”的表情，跟杜小花走了。

“火火，快过来。”陈征在会场边上叫她，鱼火火迈开小碎步，狗腿子一样的跑过去。

“陈总，您什么吩咐？”

“是这样，发布会结束之后，咱们这边不是还有安排么，季总那边不能没人接待，我临时有事需要走一下，他刚刚跟我提起你，所以就由你来陪着吧，你能力强，我放心。”

鱼火火一愣，提起我？怎么提的！

陈征：“有问题？”

“不不不，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季总旁边那个位置给你留着呢，你过去就行。”

“好的好的。”鱼火火握着拳，在心里拜了拜观音菩萨玉皇大帝。

主持人在台上侃侃而谈，她猫着腰凑到季东霆旁边。

她跟季东霆笑了笑，季东霆就看她一眼，一脸淡然。鱼火火依旧微笑着，双腿并拢歪向一侧，膝盖朝向季东霆。很标准的，接受过商务礼仪培训的坐姿。

大概就这么干坐了十来分钟，她有点挺不住了，揉了揉腰。

“累？”季东霆突然侧过脸，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不累。”她笑的虚情假意，季东霆很轻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鄙视。

“鱼火火，”季东霆又叫她，鱼火火立马竖起耳朵听，“你经常去夜店？”

“……没有没有，就是，偶尔放松一下，呵呵，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去一下。”

“嗯，还是淡妆适合你。”

没想到这人懂得还挺多？她以为季东霆会是那种看人家涂个口红，就觉得人家化了浓妆的直男。

“季总，下面一项到您讲话了，您准备一下。”发布会有现场直播，现场导演过来提示，季东霆点了个头。

鱼火火庆幸，他可算要离开一会儿了。

礼仪小姐过来引导季东霆上台，鱼火火盯着他的背影出神，他的身材，真的是一顶一的好。

肩宽腰细腿长，且直，是那种看了就能想入非非的背影。

她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田筱黎：【确实还不错。】

田筱黎回：【啊啊啊啊！距离好近！好羡慕！】

鱼火火：【你最好别羡慕，我在他旁边坐着，简直压抑死，这男人气场强的我难受。】

田筱黎：【如果能坐在他身边，别说压抑了，压我都行！】

鱼火火嘴角抽搐，结束了这该死的儿童不宜的对话。

季东霆在台上发言，说的都是一些很官方的，鱼火火不爱听的话，什么造福人类，利国利民。

“资本家总是说的好听。”鱼火火换了个姿势，把双腿交叠，季东霆的目光朝她看了一眼，她低头翻着宣传册，并未看到。

“最后，希望江海集团与JS建筑，合作愉快。”季东霆说完，台下的人纷纷给面子的鼓掌，鱼火火在掌声里回神，也跟着拍了几下手。

等季东霆回来后大概 30 分钟，发布会进入了尾声，鱼火火轻轻叹息一声，又揉了揉腰。

陈征那边赶紧凑过来跟季东霆说话，他看了眼鱼火火说：“这么着，季总，您先去楼上休息会儿，十一点半的时候咱们吃个饭，到时候让火火去接您。”

“好。”季东霆点头，疏离又客套。

陈征给了鱼火火一个眼神，鱼火火心领神会。

“那季总，我送您上去？”

“恩。”

鱼火火跟着季东霆走了，同样跟着季东霆的还有季东霆的助理，这个男人名字叫魏凉。

鱼火火跟在季东霆后面，魏凉跟在季东霆旁边，地位显而易见。

还没走几步，陈征的信息传过来：【照顾好了，这位爷不好伺候。】

鱼火火本就因为给人家 165 小费的事儿尴尬，又被陈征不断提醒两个人的身份差距顿感窝火。　

“鱼火火。”季东霆突然停下脚步，鱼火火一直低头看手机，差点没反应过来撞人家身上！

好在她及时停下，并火速停下并扯出一个笑容，“什么吩咐季总？”

“我的资料落在发布会椅子上了，去帮我拿回来。”

“哦。”鱼火火点头，刚要转身，季东霆又叫住她。

“算了，魏助理去吧，我看鱼小姐挺累的。”

魏凉轻笑一下点点头，鱼火火有些无地自容。她确实昨天去夜店玩的晚了一些，今天鞋跟又高，所以才来来回回揉了好几次腰。

“身体不行就少去夜店。”季东霆说的轻飘飘的，鱼火火甚至费了点力气才听清，男人目光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笑得鱼火火两颊发烫。

做坏事不怕，怕的是被人撞见自己做坏事。

哪怕夜店也算不上坏事，但她那天的状态和今天确实大相径庭。

“呵呵……年轻人喜欢蹦个迪，这不挺正常的吗？”鱼火火辩驳。

“没说不正常，你紧张什么？”季东霆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鱼火火无言以对，转移话题。

“咱们先上去吧季总，现在距离开餐还有半个小时，待会儿我过来接您。”

“不用。”季东霆说完，鱼火火刚要喊一声噢耶解脱了，就听男人又道：“你在房间里陪我，待会儿我们一起下去。”

鱼火火一愣，“这不合规矩吧？”

“你怕什么，”季东霆反问一句，“魏凉也在。”

“……”

他这是逗自己玩呢！

“那行，那咱们上去吧季总。”鱼火火得体的笑，弯腰，伸手，低头，做了个很标准的引导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