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将至的凛云道弟子
书名:破阵作者名:商半泊本章字数:2140更新时间:2024-12-27 18:08:32
谭以朽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姜宿将视线移到他手上拿着的药碗上,很快又移开了,“我要是不来,怎么能听到这么有趣的话?”
他上山时,一抬眼就看见了安安静静插在路口中央的平将,好好的一柄仙剑硬生生被谭以朽用来看家护院,简直暴殄天物。好在往日他也来过昆山不少次,平将有些灵性没拦他,要不然光是见谭以朽就得耗费不少气力。
以前昆山被不少精怪妖物骚扰的时候,他也没见谭以朽这么做过,别说用平将拦路了,连阵法都没布过一个,这次的反常是为了什么,姜宿稍微想想都能知道是因为那个唐寄。
“百年内成仙……哈,剑仙大人好大的口气,连我都没这样的把握。”
谭以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你都听见了?”
姜宿轻哼一声,“听的一清二楚。谭以朽,别再拿什么故人不故人的话蒙我,他要只是像你的故人,你又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谭以朽:“以他的资质和天赋,百年内成仙并非无稽之谈。”
唐寄:“你明知道我要听的不是和这个。”
谭以朽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唐寄所在的房间,“最近入秋了,姜宿,进屋再说吧。”
姜宿自然知道他是担心唐寄听到他们的谈话,点头回道,“行。”
屋中,谭以朽将手上的药碗放下,又给姜宿倒了一杯清茶,“我这没什么好东西,将就着喝。”
姜宿只象征性的抿了口茶水,就将杯子放下了,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谭以朽,等着他先开口。
“我要是真的折在这——”
“你觉得我会让你死?”姜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早百年前我就说过不会让你死,你是剑仙,天底下有几个像你这样的仙者,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破阵,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相?我知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东西没和我说清楚,我不管你为什么非要死磕在这个封印上,也不在乎这下面封着什么……我都不计较,谁叫你是我姜宿认的兄弟。”
他顿了顿,半晌后才道,“但是谭以朽,凛云道你可以自己护,别成天整的和托孤一样行不行。”
谭以朽动作一滞。
姜宿继续道,“唐寄和你什么关系?”
谭以朽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关系。”
姜宿:“说实话。”
谭以朽抿起唇角,把诓唐寄的话又搬了出来,“临行前司解正施了密术,给我看了些东西,里面有他。”
姜宿:“不能和我说?”
谭以朽做出为难的神色。
姜宿也习惯了,“随便你,你愿意做什么事,救什么人,我也管不着,别把自己折腾死了就好。”
他说完,还是觉得心口堵着一团气撒不出来,又说道,“也亏的我真信了先前你说的那番鬼话,还故人……下次再拿这种借口诓骗我,你试试。”
谭以朽忙道,“实在对不住,以后不会了。”
谭以朽认错认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姜宿接下来的威胁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你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姜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知谭以朽是想转移话题,配合着回道,“还能为了什么,埋骨城十年开一次,又有新人要进来碰碰机遇历练了。”
谭以朽:“我知道,这个往年也有,今年怎么特意过来和我说起这个?”
姜宿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出来,但最后还是道,“这次凛云道的弟子也会进来。”
凛云道是天下第一大宗,共分三大峰。天底下门派无数,也就一个凛云道有了名气,堪称修真界的脸面,无论是谁,见着凛云道的人都会带上几分恭敬。
而谭以朽就曾是凛云道游仙峰的峰主,在他成功渡过天劫,成为天底下为数不多的剑仙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剑劈了半座卧昆峰,和宗主大打出手。
在此之后他就离开了凛云道,没人知道他的下落,除了姜宿,也没人知道埋骨城里占了昆山百年,性子残暴的剑仙就是传闻中的那位游仙峰主。
“凛云道的人一直在找你,恐怕外面都翻遍了,听闻埋骨城里有你这么一号剑仙的消息,方才派了人过来瞧瞧。”
从姜宿提起凛云道起, 谭以朽一贯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就已经悄然褪去,“我知道了。”
“说起来,游仙峰也算是个不错的福地,灵气好,景色也不差。和游仙峰一比,昆山也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山包罢了。”姜宿轻叹着摇了摇头,“有时候我还真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好好的福不享,来这破地方遭罪。
谭以朽知道姜宿的意思,没有搭这个话头,只是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姜宿:“十天之后,要是不想让他们认出你,就把平将拿回来,别让它再守在路中央了。你那把剑别人或许认不出来,可瞒不过凛云道的人。”
谭以朽点了点头,没说话。
姜宿:“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谭以朽垂下眼眸,“等他们找过来再说。”
姜宿啧了一声,“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凛云道……你们宗主也算不错,对外只说你外出游历了,谭以朽,要是想回去就回去,这世上还有几个肯把你记挂在心上的。”
其实天底下有点消息来源的都知道那天发生的事,也知道谭以朽压根不是游历,再看看凛云道这些年来寻人的动静,暗地里嘲笑的不知有多难听。
但凛云道偏偏一口咬定是游历,只为谭以朽能名正言顺的回来,而游仙峰峰主的位子也能理所应当的空在那,或者说是……为一个人留着。
谭以朽摇了摇头,“回不去了。”
“你觉得自己回不去,所以才想让唐寄代替你回去?”姜宿叹了口气,“说白了还是放不下,谭以朽啊谭以朽,你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谭以朽轻轻笑了下,“不算折磨,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走的甘之如饴。”
姜宿嘟囔了句“蠢材”,不大想继续和他说下去了吗,左右再怎么说,谭以朽也还是这幅鬼样子。
他站起身,从储物的袋子里掏出了两坛酒放在桌上,“我这次过来,一是为了凛云道弟子,二就是给你送这个的。早知道会被你这么气着,我早该摔了。”
谭以朽看着桌上的酒坛,眼眸一亮,“你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