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袒露心声

俗话说缘木思本，饮水思源。

我记得小欧对我做过的一切，记得她对我所有的好，从来都没有忘记！

同样我也了解她的身份和无奈，也能感同身受她的纠结和无助。

当能完全站在一个人的角度考虑问题，那么所有一切都能变得清晰。

“小四，唉！”

老奇葩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劝不住我，但他并不知道我这么做的另一层用意！

其实没有人知道我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有很多的言不由衷，甚至也有许多不能说的秘密！

当一个秘密变成了误会和无解，那么继续保守这个秘密就会变得非常痛苦。

尤其是面对曾经朝夕相处的老奇葩，我不想让他有一丁点的误会，更不想让他有任何的误解！

“师傅，在江湖中你教了我那么多，我从来不是一个马虎大意的人。”

“我一向做事小心，我从来不给任何心术不正的女人，有任何怀我孩子的机会！”

“但是小欧不一样，她可以让我放下内心所有的戒备，让我心甘情愿！”

此话一出，老奇葩再次叹了口气，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待一个不争气的孩子。

“小四，其实你可以把她送走，远离你的身边，这样对你们都好！”

“师傅，我也想过要把她送走，送到一个远离江湖的安全地方。”

“可在当时那种环境和处境下，我身边必须要有把柄和制约在黎家手中！”

“包括现在，哪怕我已经脱离了黎家，但我身边必须还要有制约和把柄！”

“如果没有，那么这个把柄和制约……就会是你。”

当我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老奇葩惊讶错愕的看着我，长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继续解释，我相信一瞬间后他就能明白我的用意。

或许在此之前他没有想到我的真正用意，但他一定不会怀疑我对他的感情！

当老奇葩反应过来之后，满脸都是苦笑，眼神中充满了欣慰和心疼。

“师傅，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一手带大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血缘却胜似血缘！”

“小四，是我误会你了！”

说完老奇葩主动凑了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这一刻胜过了千言万语！

“师傅，我对我自己的感情非常清楚，一点都不糊涂！”

“如果你觉得我是糊涂了，那不用怀疑，我一定是故意的！”

我平静的说出了所有的一切，对老奇葩袒露心声，毫无保留。

让他清楚知道我的心思有多么深，更让他知道我的选择有多么难！

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做出哪一种选择，都需要背负很大的压力，承受很多的痛苦！

很多事情非我所愿，可是现实如此，很多时候都要做出艰难的选择。

在江湖中有些道路注定会充满荆棘，注定会充满坎坷，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

因为一个人背负的，往往不只是自己的使命，还要对得起自己的初心！

“师傅，原本我不想说出来，但我更不想让你对我有一丝一毫的误解。”

“小四，你真的是长大了，原本我以为你会被一个为你拼命的女人迷得五迷三道，迷的神志不清。”

“别看你小子表面上疯疯癫癫的，但实际上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

“毕竟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很清楚你的本性，不会改变的！”

“师傅，从面向上来说，我是个白眼狼，养不熟也喂不热的。”

“那又怎样？其实这只是一个心态问题！”

“如果你带着有所需求有所回报的心态去对待一个人好，那你不会得到想要的，你能得到的只能是加速逃离你的身边！”

“就像手中的沙，永远都不要握的太紧，握得太紧那就流走的越快，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

“能够做大事的人，都是远走高飞的命，没有几个能够承欢膝下。”

“其实能看着你展翅高飞的背影，我这把老骨头也心满意足了！”

这一刻老奇葩真情流露，一句话就能震撼我的内心！

“师傅，我理解你的苦心和用意，虽然我的第一个孩子处境如此糟糕，而且还遭受了这么大的磨难……”

“但是相比那些因为世俗，贫穷，困苦和无能，眼睁睁的放弃，让孩子胎死腹中，那我是幸运的，也是知足的！”

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那是一种冲天的恨意，深入到骨髓，深入到灵魂的最深处！

永远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原谅！

哪怕时隔多年都会无地自容，我心里没有这种遗憾，就已经是万幸了！

彼此端起茶杯，轻轻碰杯后一饮而尽，所有一切误会都已经解开。

我知道老奇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同样我做的一些也是为了他。

彼此都在对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有时候的疏远也是为了更好的顾及安全。

“小四，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把小欧和孩子重新送回来，送到南家，继续按照之前的约定，尽可能的让这孩子变成普通人！”

“小四，就算那个孩子变成了普通人，但是能活多久谁都说不准！”

“性格会极端到什么样子，也无法得知，最重要的是以前从来都没有成功过，一次都没有！”

“没事，试试吧，遵循天意。”

“如果天意执意让这个孩子死，那也没有办法，如果能让他活，那就是他自己的命！”

“这就是我给他起名南战的原因，不但要跟磨难抗争，更要跟自己的命运抗争！”

“我还要组建一个灰鸽子的全新部门，名字是远程。”

当我说出这句话，老奇葩楞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了急切和担忧。

“小四，虽然现在不应该给你泼冷水，也不应该打击你的积极性……”

“但我必须要提醒你，灰鸽子的人靠不住，咱们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啊……”

“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我一字一句说的无比坚定，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的蜿蜒曲折！

正所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在灰鸽子中我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清楚知道在自身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是一回事，没有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师傅，我知道灰鸽子需要手套，同样也需要替罪羊！”

“他们所做的一切，最终都需要有人来背锅，甚至需要一整个部门背锅！”

“把所有一切责任都甩出去，把一切烂账都扣在替死鬼的身上。”

“毕竟这些年灰鸽子的屁股底下也不干净，各路牛鬼蛇神层出不穷，还有人借着这个身份大发横财。”

“只不过现有的灰鸽子部门，关系错综复杂，打断骨头连着筋，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灰鸽子来说成立一个全新的部门，最好都是野路子出身的，这样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也不会有后续的麻烦！”

“像我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江湖人，处在各方势力之间周旋，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灰鸽子无法选择一个无名之辈，那么找人定罪的意图就太明显了。”

“同样灰鸽子也无法选择一个背景根基太深的，那样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小四，你这不都明白吗？”

“师傅，我都知道我也都明白，可我依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因为我坚信事在人为！”

“难道你想改变这个结局？”

“不！我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个结局，也不会去改变，我需要的是这个过程！”

“我需要用这个过程来打下更深厚的基础，形成更深的多方制约，我更要利用这个机会发展壮大！”

“这就是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我要在鼓声停止之前就抽身离开。”

“虽然这样做很冒险，风险很大，可眼下我别无选择！”

“我清楚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随便拿出哪一件，都够我枪毙十分钟的！”

“如果不是我有这个价值，灰鸽子也不会出面保我，黎家也不会放过我。”

“所有的一切我都清楚，我也都明白，不要阻拦我，让我试试吧！”

“我不想一辈子都在南万天之下，我不想一辈子都走江湖这条路，更不想一辈子都拾人牙慧，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