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神：全军出击

2021年，七月。

雨，淅沥沥的下着，小县城的街道上很快就到处积水。

老居民区楼下胡同里，一个小卖部的门口搭起了雨棚，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与一个老爷子对面而坐。

他们的面前摆着一副老旧的象棋盘，头顶红色的“老李头便利店”招牌有一半的字都没光了。

“红马二进三，将军！”

少年向天明落子后便站起身来，满脸平静。

对面头发稀疏的老李头看着几乎满盘的黑色棋子，面庞微抽，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刚开始就……结束呢？”

“扶我起来，我还可以再战！”

“不，你不行了！”

老李头满脸的苦涩，抬起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少年，“悔一步？”

“落子无悔！”

少年面孔干净，眼神澄澈，身上朴素的校服有点小，就像是偷穿别人的衣服一样，却格外的干净透彻。

“人生不也是如此吗？”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一双干净得如清水的眼睛里在这一刻似乎写满了风霜，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似乎已经经历过生死。

“罢了！还是赢不了你！”

老李头放弃了挣扎，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瘦了！”

向天明点了点头。

“痊愈呢？”

“算是吧？还需要复查！”

长长出了口气，少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抬头看向下雨的夜空。

“诺，好好调养，别尽把钱给那女娃子花了，瞧你虚的。”

老李头摸了把几乎比脸还要干净的裤兜，掏出了一把零钱，也不知道有多少，揉成一团递给了少年。

少年接过钱，揣好，“命要紧！”

话音落下，他随手抓起了身旁的一把雨伞，“老李头，她下课了，走了！”

老李头：“注意身体，别太累着。”

听着老李头这有些歧义的话，少年背对着他，摆了摆手，一声“谢了”被淹没在哗啦啦的雨声里。

……

望着少年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老李头叹了口气，一双浑浊的眼睛微微转动，“十二年了，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能觉醒，觉醒了给不给老头我面子，加入他们呢？”

“明明十二年前就有显化过一次！这么久过去了还未觉醒，甚至还得了癌症……”

“呵呵，或许这辈子都没机会转正咯？只是……斩神，听起来挺帅的！”

闷了口二锅头，老李头自嘲的笑了笑。

老李头将象棋盘一合，夹在胳膊窝里，转身走进了便利店内，看了眼门口的积水，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什么狗屁下水系统，钱都他娘的被狗吃了吗？”

天渐渐的黑了，路灯亮起，透过重重雨幕，灯光微弱的像萤火。

向天明撑着伞走在雨幕里，他的双眼是紧闭的，可是却感知到了方圆二十米的一切。

胡同尽头一只白猫毛发根根倒立而起，仿佛看到了什么天敌，它的对面，茂密的草丛里仿佛有什么白色的影子一闪而逝。

五一街公交车上人挤人，一个男子紧紧的贴着前面女人的臀部，有意无意的磨蹭着，女人明显有些不悦，但依旧忍着没有爆发。

头顶五楼床摇曳的声音停了下来，随后女人明显不悦的哼了句“我还不如用手了”。

一幕幕的画面犹如放电影一般在向天明的脑海中回放着，这古怪的感知能力是他六岁那年突然拥有的。

向天明忍住大脑的眩晕感，猛的睁开眼睛，缓步向前走去。

忽然，他停下了，嘴里默数“一、二，砰！”

下一刻，一个花瓶掉了下来，在向天明的面前砸了个粉碎，只差一点，他就要脑袋开花。

然而，他一脸的淡定。

六岁后，向天明莫名其妙的能预知到未来一两秒内的危险。

继续前行，向天明抬头看了一眼绿灯，正准备过马路。

“小哥哥，小哥哥……”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格外清凉的女人在路边拉了一下向天明。

向天明愣了一下，抬头看了过去。

女人很养眼，短裙恨不得短到腰胯，领口恨不得低到肚脐眼。

她竖起了一根纤细的手指，回头望了望身后那破旧的旅馆，低声说道：“咱们去那里。”

“抱歉，玩不起！”向天明一笑，就要迈步过马路。

“等等。”女人有些肉疼的咬了咬嘴唇，“打个八折。”

向天明回头打量了一下女人，停顿了半响，很认真的道：“一分钟八百，我也玩不起啊。”

“？？？”

女人明显一愣，旋即连忙说道：“没看上我？屋里还有人。”

“你可别乱来！”向天明甩了甩胳膊，“路上人这么多，你要是强买强卖，我可叫了啊！”

女人媚眼如丝，紧紧的抓着向天明，她的目光似乎扫视了四周一样，随后叹了口气，“我可以跟姐妹一起，真的，屋里还有人！”

“进去一看，彪形大汉？”向天明使劲儿甩开胳膊，趁着绿灯连忙冲过了马路。

女人愣住了，站在原地半响，眼中仿佛绿光闪烁，随后她迈步朝着没有人烟的巷子走去。

“妈的，要不是顾及鹰，老娘当场吸干你！”

……

“老板，没生意啊？”

妹子不站在柜台前，手里抓着盒冈本，一双眸子中秋波流转，笑容甜腻。

老李头看了一眼，“四十，扫码还是现金？”

妹子掩嘴笑道，“经济下行，生意难做，支持支持妹妹生意吧！”

老李头抬头瞄了那妹子一眼，眼中微微有光，“这年头都要上门推销呢？”

“可不嘛！”

妹子双手撑在柜台前，领口敞开，媚眼如丝道，“玩完，妹子还可以陪你遨游峡谷，我奶不错的！”

“是不错！”老李头双眼直放光，一只手有意无意的已经伸进了裤兜里。

“我叫青青，妹子骑马一流，全自动，配合度很高的！”

青青俏脸微红，两只胳膊挤在胸口，一阵阵晃动。

老李头有点眼晕。

“姑娘，要不你来这盒杜蕾斯，我算你便宜点！”

老李头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

“？？？”

青青差点懵逼了。

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的怀疑人生。

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

她缓缓的垂下头，两只小拳头攥紧，身体不住的颤抖，波涛汹涌。

忽然，她猛的抬起头来，一双瞳孔绿幽幽，面庞渐渐的狰狞了起来。

“妈的，一个个的不识抬举，这里可没有别人，你要想清楚了！”

话音落下，青青玉手一招，身后的卷帘门不知为何关了起来，便利店内灯光闪烁。

摇曳的灯光下，青青那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忽然变成了一条尾巴！

蛇的尾巴！

其上布满了细密的白色鳞片。

而她的上身，依旧是人形，一双柔媚的眸子里出现了两点绿光，嘴里竟是猩红的蛇信子！

见得眼前这一幕，老李头却一脸的淡定。

下一刻，一直插在裤兜里的手闪电般的伸了出来，手中多了一把出鞘的瑞士军刀。

反握，一跃而起，瑞士军刀划向青青的脖颈，一气呵成！

高手！

青青微微一愣，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字，但她反应很快，强壮的蛇尾一卷，横在身前，只听得“铿锵”一声。

几道火花随即被划出。

一击未果，老李头有些苦涩，看着眼前满脸诧异的青青，无奈的道，“你你你你，你是什么品种？”

“？？？”

青青差点被他这句话给气昏了过去。

“你是鹰的什么人？”

一双绿瞳直勾勾的盯着老李头，这老头子没有一丝的惊慌，还敢出手，在这片区域，肯定跟鹰有关！

但绝对不是鹰，因为若是鹰，自己不过二阶能力者，肯定挡不下他的一击。

“蛇？青青？你不会是小青吧？啊，不对，小青不是青蛇吗？？？而你是白蛇，难道年头太久，你褪色呢？”

听得这话，青青直接无语了。

“褪你大爷！气死我了，老娘今天不坐断你。”

？？？

老李头下意识的看了看青青的蛇尾，摇了摇头，“妹子，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不行，是你这体型，没个洞……是个男人都无处施展啊！真的！”

？？？

青青差点崩溃了，这糟老头子，太贱了。

蛇信子在空中发出“嘶嘶”声响，一双绿瞳直勾勾的盯着老李头。

“要不先关下灯？万一有人路过，看到我们，影响多不好……”

老李头单手负于身后。

“……”

青青直接气炸了，“够了！你这糟老头子，不但是个臭棋篓子，嘴还这么贱！”

臭棋篓子？

老李头嘴里的烟头不由得一抖，脸色瞬间变了，有些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你完了，老妹！”

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头吐到地上，踩灭。

瞬间，他整个人变得深邃了起来，一双浑浊的目光中寒芒闪烁，一直别在身后的瑞士军刀在摇曳的灯光下，泛着寒光。

青青脸色瞬间大变，整个人仿佛见了鬼似的。

“你……你是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