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边塞御敌

难道说……

此时的朱高熙脑内瞬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光是想到这个，朱高熙便已经打了一个冷禅，一双眼瞳中也多了几分的担忧。

这程文若是当真预料到了这些，又故意不说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就是想要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让燕王因此而愤怒，日后揭竿而起，成为下一个造反者。

可是，这样一来，程文便要舍弃掉其他王爷的棋子。

而且不说别的，单是知道了湘王会死的这一步，其他人就没有能沉得住气的，最起码也会到自己父王那里去邀功请赏。

这个程文，莫非真的能有如此的胸怀么？

这程文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此时朱高熙是猜测不出太多了，不过有一点，朱高熙现在可以肯定。

这程文当真是有几分的本事。

看来日后，这程文的话自己也是要听进去一些才是。

而程文这边，却并没将朱高熙刚刚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如今自己让朱棣忍让，那才是真的在救他。

现在已经有一个湘王死了，而这城内更是将这件事情当成是一场意外。

这意外能有一场就会有第二场。

自己如今是要辅佐朱棣的人，自然是不能看着他出事了。

而这湘王的丧事，只怕也会解决的十分潦草吧。

果不其然，这湘王虽死，当今圣上却依旧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这意图谋反的帽子更是夹在了湘王的身上。

可怜的朱柏恐怕死也没想到，自己如今尸骨未寒，就被戴上了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受诗人唾骂。

而朱棣那边，也是表现的格外平淡，平淡的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削藩一事一样，表现得依旧是对皇上那边忠心耿耿的样子。

这湘王丧事当天也只是叫人送去了湘王平日中喜欢喝的酒而已，并没有和湘王那边的人有太多的往来。

而关上了门，朱棣却还是为湘王准备了一桌酒席，将这好酒洒在地上，朱棣眼中也多了几分的泪光。

“先生，还要再忍么？”

朱棣不曾回头，询问着自己身后的程文。

“王爷，此时还不是最好的时机，皇上那边如今已经杀红了眼，若是这个时候起兵造反，定会出现意外，还是再等等吧。”

平日里这番言论若是说出来，朱高熙定是第一个反对的人，如今却也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并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的朱棣心中是有着千千结，却丝毫不得解，在将这酒撒过之后，也是暂且回房中了。

而很快，这城内的热闹又是一件接着一件，又一个藩王被逼到没有退路，而朱棣这边，虽身不动膀不摇，情况却也是岌岌可危。

程文刚开始也还在头疼，若是自己单方面一味劝解朱棣，让他忍让，按照朱棣的性子也总会有急的时候，若是朱棣不相信自己所言，这情况只会更糟。

好在，此时朱棣的身边并非自己一人。

这姚广孝自从湘王出事之后，出入燕王府的次数也是开始变多了，来来往往的，同程文二人一起安慰着朱棣，这也叫朱棣这边多了几分的耐心。

这接连数日，城内动荡，朱棣这边却依旧是如同稳若泰山。

“师父今日可是帮了在下一个忙啊。”

在一个晚上，程文送别姚广孝，分别之时略有几分感激的说着。

自己接连几次让朱棣忍让，如今这朱棣见自己的眼神已经有些变了，好在今日有姚广孝帮腔，这件事情才能进展的如此顺利。

“你我原本便是同一个想法，也就不必多言了。”

姚广孝这边却是表现得格外淡然，笑呵呵的同自己身边之人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上了马车离开。

望着那辆马车就此离去，程文这心中也多了几分的感叹。

自己现在也终于能理解，为何朱棣能在此次逆境当中华林逆转了，有如此的人在朱棣的身边辅佐，这日后的事自然也会顺顺当当的。

而这削藩的大刀在轮着砍断了几条小树之后，也终于将目光落到了朱棣这棵稳固的大树之上。

高皇帝在位之时，就将朱棣的封地选在了京城之地，他这身边的亲卫更是曾跟着朱棣一起，随高皇帝一起边塞御敌的。

这等凶恶的部队若是留在这京都之内，也定是祸患。

而皇上对朱棣下手的第一个手段，便是撤兵。

“边塞御敌？”

朱高熙听着皇上那边的吩咐，气的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而朱棣这边，却也只是连连叹气。

这便是皇上的手段了。

若是撤走了自己身边的护卫，自己手中兵丁不过千人，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发兵起义的了。

先前所言的清君侧就更是不可能了。

皇上的这一步，走的很稳，稳到让朱棣近乎没有还手的余地。

“要撤么？”

看得出，朱棣在这件事上是真的慌了，特地叫来了程文和姚广孝两人帮自己出主意。

而程文，在和姚广孝相视一眼之后，也都给出了答案。

"撤。"

朱棣虽舍不得自己手中的护卫亲兵，却也知道，这或许是成就自己日后一番大业的最好办法。

“谨遵皇命。”

这消息随即便被送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一同被送过去的，还有掌控着兵权的兵符。

“这燕王倒是顺从得很，看来，朕这削藩算是成功了。”

皇宫之内，一身穿黄袍的男人正坐在案前，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兵符，脸上也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

如今，这最棘手的一步已经顺利进展了，这朱棣也就没有了能和自己反抗的可能。

而其他的藩王，也在前几位藩王被整顿之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现在没有人比皇上更开心了，随即吩咐，叫人将朱棣的兵丁全部撤走到边塞。

如此的距离，这朱棣想着要调配都是妄想。

“如此，朕也算是完成了先皇的所有旨意了。”

做完了这些，皇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略带感叹的说着。

“皇上，这削藩行动还未结束，皇上也不可就此怠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