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应验

这城中的老少全部都在议论这件事。

“这湘王中的那些人可是可怜啊，这无端端的一场火灾，竟然将所有人都给烧死了。”

“谁说不是啊，看来这天气炎热也并非是一件好事啊。”

“不过，还真是有几分奇怪啊，这场火生起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人发现么？”

按照这皇城之内的说法，是天气炎热，防火不当才导致的这场悲剧，这城内的百姓也无非是将这件事情当做是茶余饭后的一件怪事议论。

而这消息传入了帝王家，情况可就有所不同了。

“碰！”

当程文来拜会朱棣的时候，正巧赶上朱棣在里面发脾气。

虽说这先皇曾在的时候，几人的关系未见的是那么好的，但如今，湘王的离去还是在这个不平凡的夏天点燃了朱棣心中的一抹愁。

“父皇，您要节哀顺变啊。”

朱高熙在朱棣眼前，小心的安慰着，而朱棣，面色阴沉，却半天都不曾说出半句话来。

“王爷这是在为湘王的事情而感伤啊。”

程文看准了时机，很快从外面走了进去。

“是先生过来了，先生还请上座吧。”

此时朱棣虽心中难过，却不行于色，反而是为眼前人安排着位置。

程文还分明见着，朱棣转身的瞬间悄悄地抹了抹眼角的泪，可转过头来，却依旧是十分的平静。

“这湘王的死，必和皇上有关，先前还只是贬为庶人，这削藩越是到了后面就越重，如今也终究是闹出了人命，父王，事一到了这一步，我们不能再让了啊。”

朱高熙如今心中也是格外的迫切，这心中已然有了反义，就更是无法平静下来了。

听着朱高熙的一番话，朱棣自然也多了几分的心思。

当下这事态，情况也却是如同朱高熙所说的那样。

若是继续等下去，只怕他们的情况会更加惨烈。

皇上这并非削藩，而是彻底将他们送上绝路。

“郡王这番言论虽有道理，却不经推敲，若是现在进行反击，这皇上定会将我们全部铲平，王爷，我们手中之人，可以和皇上如今的兵力抗衡么？”

见朱棣有所动摇，程文立刻追加了一句。

“这……”

果然，听了程文的话之后，朱棣犹豫了。

若是强行攻破，他们的下场也确实是不容乐观的。

“你这个臭道士，又在这里蛊惑我父王，此时若是不动手，只怕皇上就逐渐削减我们的兵力，等到那时，我们还有反的资本？”

显然朱高熙在这方面是不曾苟同的。

程文也不解释，而是将目光落到了朱棣的身上。

“熙儿，不得无礼，先生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从朱棣的口中等到了这样的答案，程文悬着的一颗心也在这一刻放了下来。

若要成就此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今自己便是要替朱棣掌控好这中间的一切，不能太早，也不能太缓。

“这湘王一死，城内自然也会有祭奠，我们是迎合，还是……”

“应该如何，便是如何，王爷只要像对待往常一样去对待便是。”

听了程文的一番话，这朱棣心中也多了几分的底气。

如今自己手中有许多可用之人，更是有着程文，姚广孝这样的人物辅佐，自己也只管按他们所说的去做便是。

许是因为自己如今最为困扰之事已经等到了一个结果，程文如今也多了几分的疲惫，打了一个哈欠。

在知道湘王出事后，朱棣这心中便是别扭非常，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合眼，如今心事暂且放下，朱棣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很快程文就退出了朱棣的房间，而朱高熙也是紧随其后。

“平日里你妖言惑众也就算了，如今竟也开始迷惑起我父王，此时若是被对方给抓住了机会，定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反抗的机会，等到那个时候，只怕你早就要逃之夭夭了吧？”

身后传来了朱高熙的声音，也让程文止住了脚步，他回过头去，朱高熙正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

“郡王如此大的火气，只怕这日后也是不成气候。”

程文只回了这么一句。

可朱高熙，却不肯就此作罢。

方才自己同父王说了那么多，无非是希望对方能够听到自己所说的话，在这件事情上掌握住节奏，不要被皇上和其他人给影响到。

可是现在，程文的几句话，就让自己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自己先前说的话，父王可以说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的，反而是相信了程文。

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派遣过来的，我看你是皇上那边的奸细，想着要危害我父王吧？”

朱高熙对于程文的成见可以说是非常大了，现如今看着程文，这心底里更是多了几分的不悦。

“郡王所说的这些，只是自己一方面的想法吧，更何况，从我来到燕王身边开始，所说之事有一件没有应验么？”

一句话，说的这朱高熙也说不出半个字了。

而程文，更是懒得在此处同他计较太多，很快也就转身暂且离开了此处。

“可恶……”

朱高熙看着程文，心中也事多了几分的不悦。

“你们几个，动作轻一点，别吵到了王爷。”

不远处，几个佣人正在那里小心的往墙角的水桶当中倒水。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和前几日倒有几分的相似。

水桶……

朱高熙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凡事都有个特例，如今这水桶摆在此处也只能是个水桶，过些日子说不定便会成为这救命之物。”

那日，程文是这么说的，自己当时也只当程文是在故意卖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如今，这湘王的事情应验了，却也让朱高熙莫名的打了一个寒蝉。

莫非，他当真算到了，湘王会出事？

可若是如此，他为何不替早的讲这些话说出来呢？

若是说的早一些，说不定还能因此而救了湘王一命，倒也可以顺利的拉拢湘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