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连狗都不如

她和楚儿坐在这里哭啼半天，比不上林芊羽的一道狐媚笑容。老太婆不仅半句没有听进去，反倒跟林芊羽一势警告自己。

这叫柳姨娘如何不恨？

林楚儿十分配合地捂着自己的脸，又挤出两行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祖母......”

林芊羽望着两人小丑般自导自演的姿态，眸间划过一抹不明朗的意味。

老夫人微眯明眸，示意林楚儿到她跟前，仔细端详了番，脸色微变：“胡说，楚儿这脸分明就是那脂粉弄的，跟芊羽有何关系？”

一片红肿夹杂着血丝的伤口，根本看不出巴掌印。

见老夫人不悦，柳姨娘很有眼色地停止掉泪珠，林楚儿也忙退到柳姨娘身旁。

“楚儿涂那脂粉，可有查出何等原因？”

柳姨娘一哽，对上林芊羽一双森寒的眸珠，双手下意识往袖口里缩了缩：“是那卖脂粉的，妾已让人去查清了。”

老夫人眸光微闪：“那就好。”

偏头看了眼林芊羽的白皙粉嫩的脸，老夫人蹙眉，又仔细端详了番：“芊羽，你这脸，是怎么了？”

林芊羽一怔，方才在路上被树枝刮了脸，本不以为意。

此刻被老夫人点破，林芊羽黛眉微挑，故作不知：“芊羽的脸如何？”

老夫人朝身后微微颔首，示意丫鬟取来一面铜镜。

只见那疤虽浅浅一道，片刻的时间，沟壑附近的皮肤凸起，很明显地形成了一道山状的条痕，宛若钻进了一条长虫。

林芊羽眸色闪了闪，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一旁苦大仇深的两人，云淡风轻地笑了。

她上前拥住老夫人，声音温和柔糯：“祖母，这是芊羽得了赏赐太高兴，跑太快被树枝挂到了。”

老夫人本就抵不住林芊羽的巧嘴玲珑心，此刻更是被惹得转忧为喜，责备的声音里夹杂着关心：“你看你，就是不小心。”

“如萍，将我的芙蓉膏取来。”老夫人微顿，向身后丫鬟命令道。

柳姨娘直接就眼红了。

自昨日林楚儿脸被脂粉所伤满目疮痍，她就来常春苑旁敲侧击，却不见老夫人有半分赐芙蓉膏的意思，林芊羽不过是脸上被划出了一道，老夫人就这般兴师动众。

芙蓉膏是先皇在世时给老夫人的赏赐，无论伤口深浅都不会留疤，皮肤光洁如初，老夫人也只有一瓶而已。

林楚儿更是心急出声，声音里带了些委屈：“祖母，楚儿......”

老夫人抬眸望向林楚儿怔了一二，反应过来时干咳一声：“方才看你这脸就需要芙蓉膏一用，毕竟是侯府小姐，留下疤痕恐再难嫁良人。”

柳姨娘立刻感激涕零上前俯身做礼，只是这谢意却不达眼底：“谢过老夫人！”

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柳姨娘落座，待丫鬟端来一盆热水，老夫人亲自拿出手帕为林芊羽擦拭上药。

罢了才将剩下刚刚好的膏药给了林楚儿，再顾不得其他，柳姨娘连忙为林楚儿清理面部。

刚接过芙蓉膏还没拿稳，下一秒怀里突然窜进一团毛绒。

一只雪白如球的狗在柳姨娘怀中上蹿下跳，芙蓉膏被蹭掉，柳姨娘眸底掠过一抹嫌恶，一脚将其踢了出去，雪球哀嚎一声，嗷嗷嚎叫。

柳姨娘却顾不得其他，伸手就要去捡芙蓉膏，却不想那所剩无几的药膏全被狗爪子伸进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