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红嫁衣

“若小姐能寻得一个好夫家，夫人在天有灵也会很开心的。”

林芊羽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眸中情绪复杂：“玉珠，你还记得母亲是如何没的吗？”

玉珠一怔：“五年前大夫人住的院子炭火被打翻，点燃了屋里夫人折放的油纸花灯，夫人重病在床，没能逃脱，便葬身火海。”

林芊羽面上掠过一抹森寒。

五年前，她也曾单纯听信这套说辞，如今看这满院牛头马面，只觉母亲之死另有蹊跷，此事还需仔细彻查。

至于婚事？能躲过宇文钰便此生有幸。她不仅要躲，还要毁了他的一切，让其死得其所！

天还未亮，窗外寒风呼啸，初雪轻盈飘落，万物银纱素裹。

冷意透过窗缝袭进屋内，美人榻上的林芊羽一头乌黑青丝披散在背，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吹弹可破，面上却有些无神。

那晚大雪夜，定国侯府亡，大哥惨死，中了毒浑身无力的她也变为人彘死于林楚儿之手，这一幕幕不断回放在脑海中，宛若南柯一梦。

林芊羽的目光渐变锋利如刃，纤细修长的手指抓的锦被凹陷至深，心中一直窒息难掩的痛。

直至玉珠进屋点亮油灯，看到不知何时已醒的大小姐有些诧异，却又很快平定。

简单用过早膳，林芊羽踏着薄雪走进常春苑，玉珠提着小匣子紧跟其后。

冰肌玉骨明眸皓齿，略上脂色的红唇愈发娇艳，看得众人一阵痴神。

刚入门，便看到哭啼的林楚儿和满脸委屈的柳姨娘，以及一旁脸色阴沉明显不悦的老夫人。

林芊羽黛眉微挑，心知这是林楚儿恶人先告状来了。

看到窈窕乖巧的林芊羽，老夫人紧锁的眉头渐缓，唇角含笑将她拉了过去：“芊羽，快来。昨日有不少公子上门求亲，祖母给你说说，看可有喜欢的。”

老夫人从一旁桌案下隔层中拿出一沓大红色的庚帖，满脸喜庆。

正襟危坐满脸泪痕愁容的母女二人被晾在一边，脸上表情精彩纷呈尴尬不已。看到老夫人对待两人如此之大的差距，林楚儿满脸愤色，瞪向林芊羽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撕个粉碎。

昨晚一时心慌，现在一想冬日里哪有蛤蟆？她们一群人都被这个贱人戏弄了！

林芊羽乌溜溜的眸珠划了眼两人，嘴角勾笑伏于老夫人膝下：“祖母，芊羽谁也不嫁，芊羽还想好好孝顺祖母和父亲呢。”

老夫人一嗔：“这说的什么浑话，哪有女子长大了不嫁人的。”

林芊羽垂眸，脸颊染上两片红云，想到了什么，向站在一旁的玉珠微微颔首。

在老夫人不绝的笑意中，玉珠打开拿来的小匣子。

顷刻间，一些金玉镶嵌质地不凡的宝贝暴露人前。养生玉镯、安眠瓷枕、冬日暖体绸袋，全是些稀罕物件。一旁众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柳姨娘母女两人更是满脸的艳羡嫉色。

“祖母，这是芊羽昨日得到的赏赐，挑了些实用的给祖母送来。”林芊羽起身坐在老夫人身旁，温顺乖巧。

将这些宝贝看了一遍，老夫人敛了敛笑意，轻握林芊羽的手：“芊羽，你的心意祖母知晓，只是这御赐的宝贝，你不能给祖母，任何人都不能占为己有。”

老夫人这话意有所指，柳姨娘心中委屈，黑白分明的眸子充上盈盈泪花：“老祖宗，妾身并未想占为己有，只是担心大小姐财物安全，楚儿也只是想为老祖宗寻些适手的宝贝。”

“许是妾身没表达清楚，楚儿又有些鲁莽，但心并不坏，谁料大小姐就恶语相向，对楚儿大打出手。”柳姨娘哽了一下，取出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