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狗·巡审办事

苏千诚心领神会，拿出项圈给它带好，带它去楼下的草坪解决生理问题。

一人一狗刚下楼，就碰见粱远从对面的楼里走出来。

瞧瞧，这就是缘分！

所以他是给别人补课补了一天？苏千诚心里嘀咕，倒是大黄反应快，直接奔着人家冲了过去，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差点把牵着狗绳的苏千诚拽了个狗吃屎，苏千诚在一顿手舞足蹈后终于站稳，刚想张嘴骂，就见大黄扑到了粱远身上……

就大黄这体型，卖萌都是硬核萌，别说粱远那种瘦瘦弱弱的书生，就算是个体重200斤的壮汉都得让它扑一个跟头！苏千诚也懒得骂了，赶紧上去把大黄拽开。

“唉，好可爱的狗啊。”粱远竟然没倒而且也没怕！还温柔的摸了摸大黄的头。苏千诚更愣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它有点过度热情。”苏千诚赶紧把大黄从人家身边拽开，还不忘踢了它一脚以示主人的地位，大黄刚要呲牙，就听粱远温柔的笑起来说了句，“没事儿，我挺喜欢狗的。”

这一句话让大黄瞬间得意起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硬核撒娇卖萌，在粱远的腿上蹭来蹭去。

“你在这儿给人补课补了一天？”苏千诚问。

“啊，是啊，这个孩子基础太弱，他父母想让他快点提升自己。”粱远说，“我看他爸妈怪着急的，就多给那孩子讲了会儿。”

“哦哦，”苏千诚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了，又踹了大黄一脚。这要不是在外面，大黄肯定会扑上去把他大卸八块，然而人间毕竟不是地府，没有亲生的主人给自己撑腰，把他大卸八块也有些太过血腥，只能装作温顺乖巧的在粱远腿上蹭来蹭去。

“我的狗蛮喜欢你。”苏千诚说，“它对别人从来不这样的。”

“啊，可能我就是比较讨小动物喜欢吧。”粱远又摸着大黄的头，“对了，第二次见面了，我叫粱远，您怎么称呼？”

“苏千诚。”苏千诚说，“千万的千，诚实的诚。”

后来在大黄的见证之下，两个人加了微信，名义上说着方便看看大黄，其实心里各有各的算盘。大黄在粱远身上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不是人味儿，是仙气。所以这个人恐怕是天上的，投胎转世到了人间。既然是仙转人，那不是为了再续前缘，就是背负使命而来。

只可惜苏千诚这个蠢货，记性不好就算了，还分辨不出人家真身……想到这儿大黄更生明玉老鬼的气了。不过大黄有分寸，再郁闷也压着气场，它毕竟是阴间过来的，倘若真的气场全开，恐怕这一小区的人都会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大黄在地府千年，自然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后来苏千诚和粱远两个人又寒暄许久，都有那么一点恋恋不舍的各回各家去了。

大黄啃了一颗西兰花，苏千诚吃了一包煮方便面，一人一狗看起来倒也分外和谐。

大黄是灵兽，但狗的习性他依然有，比如嗅觉敏锐到让人发指，成为灵兽之后这种敏锐有增无减。后半夜的时候它本来在客厅的地毯上睡得好好的，突然猛地嗅到一股血腥味儿，如果它没猜错，这血腥味至少在十里开外，看样子，是苏千诚的任务来了。

“干嘛啊？”苏千诚被它拱醒十分不情愿，迷迷糊糊睁开眼差点没吓死，大黄的眼睛也太亮了，还是金色的！黄金瞳吗！

“哼哼……”大黄强忍着没怒吼，只是哼唧几声，苏千诚突然觉得空气不对，他也闻到了血腥味，虽然很淡。

“南边？”他问。

“哼哼。”大黄点了点头。

“走！”苏千诚火速下床穿衣服，开着jeep载着大黄往南面驶去。

南城是一片荒芜之地，放眼望去都是野草枯树，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越是这样的地方，越容易聚集怨灵。大黄跳下车，用鼻子嗅了嗅地面，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了，它面前五米左右的位置横着一具尸体，四十左右岁男尸，胡子拉碴，满身是血。

“靠！”苏千诚骂了句，拿出手电在尸体上照了照，“这伤口……是牙印。”他自言自语，大黄在尸体上闻了闻，后退了几步，大叫一声“汪！”

顷刻间这一片荒芜之地风沙四起，没多久，从风沙中走出一片身影来，没错，是一片。

苏千诚乍一看以为是狼群，定睛细瞧，发现都是狗！

那男人是被狗咬死的。

“地府鬼差苏千诚问话。”苏千诚从腰间拿出一快令牌，金色的，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审”。领头的狗慢慢走上前来坐好，是一只母狗，白色的毛，看品种大概是个萨摩耶？想不到雪橇三傻也能成为首领，不容易。

“谁干的？”他问的直接，从前在地府的时候也这样，一个字能解决从来不说俩字，和生活中具有话唠属性的他判若两人。

“不是我们。”萨摩耶说，“是阳间的。”

阳间的狗就是糟心，活着的时候不会说话，死了能说话了也没有活人能听见。大黄心里嘀咕。

“那你们是谁？”

“我们是这屠夫刀下的亡魂，至今无处可去，只能在荒山野岭飘着。”萨摩耶说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苏大人可否渡我们？”苏千诚一愣，他是鬼差，只负责办案，渡人的事儿归佛菩萨以及得道高僧等掌管。

“汪！”大黄又叫了一声。虽然不知道这一声汪里面都包含了什么，但萨摩耶明显心情好了许多。

“真的吗？”萨摩耶以及身后的群狗异口同声的问，大黄点点头，不在发出声音。苏千诚略感郁闷，他一来和大黄没什么默契，二来真的听不懂狗语。

“阳间的凶手在哪儿？”苏千诚只好转了话题，问一点自己能听懂的。

“往更南的地方跑了。”萨摩耶说，苏千诚点点头，暂时性的给屠夫开了一个结界把他的尸体罩住，然后带着大黄继续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