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否冒险你决定

沈烟云却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此刻正被伤口完全吸去注意力。

说实话，在看伤之前她最先怀疑的是关节炎，正好这几天天气比较阴沉，正是关节炎容易发作的时机。但当她掀开衣服一看就知道那肯定不是关节炎，应该说这小子的状况仅眼睛还无法完全确定。

“你把具体受伤过程说一遍，不要遗漏。”沈烟云伸出相对纤细许多的手指在他膝盖周围慢慢按压，她在凭手感找出异常部分。

但奇怪的是，手下的膝摸起来没有任何问题，骨关节正常到不能更正常，只有周边肌肉呈现细微不同来。她捞起那根小腿去想看看活动度时却发现自己的小力气竟然搬不动他的腿。

失策，早忘记这个身体年纪还不大，又是过着那种苦日子过来的，是没多少力气的。想到这她也不跟他客气，直言道：“你把腿抬一抬，然后屈起来我看看。”

李臻这时候配合多了，当下就扶着墙壁站起来，只是让他屈起小腿时只弯到平常角度的一半就满头冷汗地摇了摇头。“姑娘这是我能活动的最大范围……”

沈烟云全程一直严肃地观察着，她冲他摆摆手，“没事，你坐下吧，尽量找舒服点的姿势，一会儿可能要花点时间。”

正常的关节和几乎可以忽略的肌肉萎缩绝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活动受限，她猜测这小子的关节里头有个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地方出了问题。

放在现代只要照个片子，哪哪有问题都能看个一清二楚，哪用得着她一点点找呀。不过，事到如此也只能凭她的经验来判断，她见过多少疑难杂症，还不会被这点困难吓住。

只觉挑战更为有意思了，殊不知她隐隐兴奋的目光让李臻心中升起许多警惕。还不等他询问就看到沈烟云用同样办法撕了他另一边的衣服，再拿着那把小刀在他膝盖处敲敲打打，时不时还带着诡异的笑容比划着小刀。

李臻脊背发寒，不禁道：“你要做什么？”任谁被一把刀指来指去的都会心生警惕，他坚持到现在才出口已经给足了沈烟云机会说明，她既不说就只能自己问。

不想沈烟云听他略带紧张的问话升起了一丝恶趣味，对方越是紧张她就越是要戏弄。只见她弹了弹手里的手术刀，笑地那叫一个温柔。“嗳，你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可好？”

他的身体给她玩游戏！？显然不可能，李臻刚要开口呵斥她的胡闹，谁知沈烟云竟自顾自说了下去，“你看我无法通过摸和看找出具体病灶，却有个极为可能的猜测，那就是你骨头缝里大概卡了一样小东西。”

“这小东西的位置我大概能确定，要不我们来……剖开看看？”这个提议即使是经历无数场手术的沈烟云也没做过，不管对他还是对她都是非常大的冒险。

假如她猜测了，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呢？人的身体虽可以缝缝补补继续用，却不是可以随意开刀的，弄地不好问题甚至能危及生命。再或者她预计的位置有偏差呢？一切不可预知的后果每一个都不好接受，可在这时她却毅然提出了这个建议。

想冒险一次解决问题还是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下去，这个选择不好选，毕竟冒险有可能丢了命，赖活至少能保住一条命，只是代价是这条腿会越发拖累他。

“坦白地告诉你，我只有不超过一半的把握，你可以选择不治，但话给你放在前头，你这腿到后来还会有后续麻烦。”

李臻刚开始确实被她的提议给吓了一跳，世上还有敢对他说要剖开自己的身体看看，这女人的胆量完全刷新了他的认知。

不过仔细一想却诡异地明白了她的意思，治有一半可能彻底根除后患，不治还会加重。想到这他剑眉一挑，道：“我有两个问题，问过后再下决定。”

沈烟云自无不可，让他快说。

李臻斟酌片刻说：“第一，按姑娘的意思我这腿不是因为旧伤未愈而是因为里面被人不知不觉放了东西？那为何这些年太……大夫诊断都说是骨伤未愈呢？”

沈烟云闻言差异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给你诊断的都是些什么大夫，反正根据我刚才看的你骨头一点问题都没有。当然也不是完全没问题，你髌骨上有一条不明显的愈合痕迹……但觉不会导致你现在的问题，可以说那点伤几乎不会影响你行动。”

李臻眼中闪过暗光，他虽告诉过沈烟云自己的伤是马背上摔的，却没说具体摔坏哪根骨头，没想到她一摸之下居然如此准确地指出来了。此时对她医术的信任已经到达五成，认为她的提议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