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罕见的布置了一间大红喜房。
满屋的红色是为了给老人冲喜,走进房间的新娘曲烟一脸冷漠地摘下遮住视线的红盖头,嗤笑一声。
季家老头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天,连冲喜这种民间风俗都开始相信,也真是病急乱投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她开了灯,将桌上红烛吹熄。
一房的火红之中,冰肌雪白,身姿婀娜。
半晌,咔哒一声,门锁轻响,身姿颀长的男人推门而入,与她四目相对。
男人西装革履,浑身上下一根头发丝儿也没乱,再搭上那张鬼斧神工的俊颜,浑身上下散发着如同神祗一般不可亵渎的气势。
可惜她知道,一切不过是表象。
“曲烟!”男人的声音里满是怒意,显然没料到这女人以这样的方式会这样见他。
然而曲烟却全然不把他的怒气当回事,只红唇轻启嘲弄道:“别浪费时间了,你不就喜欢这样的?”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有失望,也有浓烈得抹不开的恨意。
最终,似乎知道她已经无可救药,他不再同她多言一句。
没有任何怜惜,也没有任何温情。
这只是一场纯粹而漫长的酷刑。
终于,一切结束了。
“滚。”他冷酷开口。
曲烟又是嗤笑一声,缓缓起身。
她能够感觉到小腹的不适,但她的脸上却丝毫也不肯示弱,明明已经苍白到病态的面庞上,唇角却倔强地抿起。
她一眼也没看他,随手扯了喜裙套在身上,转身离开。
没人心疼的痛,没有意义。
出了门曲烟才觉渴得厉害,她脚步迟缓地下楼去倒杯水,却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曲凝,她名义上的姐姐,却是她水火不容的仇人。
曲凝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看起来一副精干模样,跟自己这一身狼狈截然相反。
然而曲烟却并没有理会她的存在,径直穿过沙发,找到水壶给自己倒水喝。
“嫁给了卓然,你就有胆子无视我了?”一个阴冷而满是愤怒的声音传到曲烟耳中。
曲烟喝了口热水,缓了缓腹中疼痛,润了下嗓子才缓缓开口,“我也不是第一天无视你。”
话一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柔媚得厉害,明明是不知怎么总带了点事后的暧昧沙哑。
而这样的声音,显然更加激怒曲凝。
她一把从沙发上站起来,平视着妆容已花的妹妹,含恨道,“你不要以为你能坐稳季家少奶奶的位置!你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
“我知道啊……”曲烟说话间有那么种气若游丝的意味,却偏偏听着更加气人,“可笑的是,有的女人连这种工具都做不了……你说呢?”
她说的人,自然是曲凝。
一开始,全世界都以为季卓然要娶的是曲凝,却不想季家老爷子病危得药石无灵、只想最后能看着孙子结婚的时候,曲凝婚前体检没过关,被查出生不了孩子。
季家不可能让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嫁给季卓然。
结果最后嫁过来的,就成了曲烟这个他们都看不起甚至憎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