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艰难的圣诞礼物

1

好吵……

什么声音……

人家要睡觉啦……

别吵别吵……

可是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像门铃声呢……

啊啊啊！门铃！

我忽然反应过来，新泰说过今天十点来找我一起去买礼物！

现在已经快十点半了！

怪不得我一直没睡踏实……还做梦被闹钟追杀……

我赶紧从床上跳起来，顾不得被我弄醒的小雪喵喵地和我撒娇，飞快地套上衣服冲过去给新泰开门。

门开了之后，我看见的是托着蛋糕、一脸郁闷的新泰，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现在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呃……新泰，我对不起你！

点头哈腰地把新泰让进屋子里，我和小雪迅速解决掉已经凉透了的蛋糕……可见新泰在门外等了多久……他甚至已经打算破门而入了……

等我给小雪准备好猫粮、收拾好东西和新泰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新泰十分不满地念叨了我好久。

不过，我完全没有和他计较，谁让自己刚刚吃了他买的蛋糕呢！

更何况，新泰真的很厉害啊，他带我来的这条街我从来没有来过，两边的店都好新奇！而且最重要的是，每家店他都有打折卡！

喂喂喂，我们俩到底谁才是女生啊！

我打算把这条街从头逛到尾，新泰似乎也是这么想的，拉着我熟门熟路地钻进了一家门口挂着很可爱的猫咪玩偶的小店。

这是家毛绒玩具专卖店，每一件毛绒玩具都做得十分精致，连玩具身上的衣服都有模有样的，不仅可以自由地穿上脱下，还有各种功能，比方说我现在看的这只猫布偶，居然还会打呼噜！

而且最棒的是，每一种玩具都有不同的尺寸！

新泰很快挑了个玩偶打包好了，他使劲儿把我从一只真人大小的布偶猩猩身上拽了下来，走向下一家店……

现在逛的这家店居然是专卖帽子的，整家店的墙壁上全是各种各样的帽子……

棒球帽、绒线帽、贝雷帽、海军帽……还有好多动物造型和动漫造型的卡通帽。

我双眼发亮地尽情欣赏着各种帽子，从第一顶一直看到最后一顶，每一顶几乎都要拿下来试试。

而且，店主的态度也很好，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而是满脸笑容地站在我身后。

“雅雅……那顶绿的不行！放回去……这顶也不行，谁会戴着这么大的熊猫头出门……”

新泰看着我手上已经拿不过来了的帽子，嫌弃地想帮我放几顶回去，我却眼疾手快地把熊猫绒帽扣在了他的头上。

“怎么样？这个好配你啊！”

我欣赏着新泰戴着熊猫帽子的样子，他本来就长了一张可爱的脸，又是栗色的头发，戴上这顶熊猫绒帽简直萌到了极点。

“我可没有忘了你哦！这个就送给你怎么样？你戴着好合适啊！一点儿也不会夸张哦！马上就圣诞节了，天气也越来越冷，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新泰皱着眉，在镜子前面看了又看。

就在我以为他不满意这顶帽子，又去挑了一顶兔耳朵帽子的时候，他忽然朝我绽开了一个可爱的笑容。

“谢谢啦！我很喜欢这个礼物呢！”

呃……也不知道是真喜欢还是看见我拿了兔耳朵帽子之后才突然决定喜欢的……

“那其余的帽子还要吗？”一旁的店主笑嘻嘻地说，“需要包起来吗？还是直接戴着走？”

我拿起手里的帽子，忽然愣住了。

既然一开始就决定挑熊猫绒帽给新泰的话，我手里的这些帽子，又是挑给谁的呢？

我看着手里的棒球帽发呆……

这个颜色，这种风格，这个样式……和凌阳熙之前用来遮掩猫耳的帽子几乎差不多……

刚刚我完全没想到过他，可下意识挑的帽子几乎都是他喜欢的样式。

而且，我最开始看见这家帽子店那么兴奋，其实也是潜意识里记着他需要帽子来遮掩可能冒出的猫耳朵吧。

伊莉雅，你就这样沦陷了吗？

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帽子，用力眨着眼睛。

新泰看到这一幕，悄悄地支开店主，递给我一张纸巾。

“谢谢你……新泰，真讨厌……眼睛里进沙子了……”

“那咱们就换家店逛。”

新泰善解人意地把我手里拿的棒球帽放在柜台上，拉着我付完款之后出了店门，直奔下一家店。

他比之前更加热情了，一边介绍着店铺的特色，一边手舞足蹈地逗我发笑，可爱的表演完全是专业水准啊……

他一定是看出了我刚刚为什么掉眼泪吧……他和凌阳熙认识那么久，一定很了解凌阳熙平时喜欢什么样式的帽子。

可是他丝毫没有提及刚刚我的失态，也并不注意看我已经红了的眼圈。

谢谢你，新泰。

2

就这样，我们几乎是疯狂地笑闹着逛完半条街，却在一家饰品店里出乎意料地遇见了两个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人。

我看见了京桃和晃司，他们也在挑礼物！

不得不承认，晃司确实很会哄女孩子，他一边挑选各式胸针让京桃试戴，一边把京桃逗得眉眼间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可是我没法笑出来……

真是冤家路窄啊……

“新泰，你说我们是装没看见呢，还是装没看见呢，还是装真的没看见呢？”我偷偷地躲在货架后面，小声地问新泰。

新泰无语地看着我。

正在我和新泰开玩笑的时候，店员小姐忽然领着晃司和京桃走了过来。新泰似乎觉得反正也躲不过去了，索性拉着我走了出去。

“京桃，晃司。”

被猛地拽出来，站在了惊愕的两人面前，我尴尬地打着招呼。

京桃似乎也很尴尬，她并没有说话，仿佛还记得那天我看着她难以置信的样子。

而晃司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目光盯着新泰紧紧拉着我的手。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甩开了新泰的手。

“京桃，你现在已经正式和晃司交往了吗？恭喜你啊……”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好找了这个话题。

京桃却并不领情，她大概觉得我是在讽刺她，生硬地回答：“伊莉雅，也恭喜你啊！这么快就甩了凌阳熙换人了？”

“京桃，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气得手发抖。

京桃大概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撇撇嘴不说话了。

我顾不得再搭理京桃，扭过头去看新泰的反应，新泰却仍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我不想再理会他们，拉着新泰转身就往外走。

可是刚走了一步，晃司温柔的声音就凉凉地从身后飘了过来。

“可以理解，有那么古怪癖好的凌阳熙，确实令人难以接受。”

古怪癖好？

上次京桃找我旁敲侧击也好，会议室晃司去掀起凌阳熙的帽子也好，我还一直没有时间好好地想想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可是现在看起来，晃司似乎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我转过身，刚想开口反驳，晃司的声音就再一次传了过来。

“啧啧，还真是难以想象啊，创建自由会社的凌阳熙前社长，居然会喜欢戴猫耳朵饰品。”晃司拿起一枚猫咪图案的胸针，眯眼看着我，满脸都是嘲讽，“这种事情可是个大新闻呢，幸好京桃看见之后告诉了我，不然估计我一直都没办法知道。”

我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能狠狠地看着京桃，她怎么可以这样！

京桃一开始还躲闪着我的目光，可是在晃司拉起她的手之后，反而迎着我看了过来。

“雅雅，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喜欢晃司，所以看见什么奇怪的事情告诉他不是很正常吗？而你不也是因为喜欢凌阳熙才会怪我吗？哼，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看着已经变得完全陌生的京桃，我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说得对，是我太大意了。

如果一开始京桃对我旁敲侧击的时候，我直接告诉凌阳熙这件事，或许后来会议室里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可是，我当时忽略了这件事，最后才闹得没法收场。

在这里和京桃继续吵下去也于事无补，反倒会让晃司看笑话，而且他目前还以为阳熙的猫耳只是饰品，我可千万不能露馅。

想到这里，我拉住新泰就要离开，可没想到他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我疑惑地看着他的脸，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脸上已经不再挂着可爱的笑容，而是一副我从来没看见过的认真神色。

新泰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他轻轻拉开我拽着他的手走上前去。

“你就是北城晃司？放心，我对自由会社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是想要骂骂你而已。”

我从来没听过新泰用这种语气说话，印象中的他一直是笑眯眯的，可是现在的新泰周身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这让我意识到，新泰和阳熙居然是这么的相似！

“晃司，从始至终，我只听见你在攻击雅雅和阳熙，难道你所谓的自由会社的内部事务就是指的这些八卦？”新泰满脸讥讽之色，“听说自从阳熙离开自由会社之后，自由会社今年的新人就只有雅雅一个，在我看来也完全可以理解啊。有个像无所事事的中老年妇女一样，只会抓住别人的隐私来攻击的社长，自由会社能有发展才真的奇怪呢！”

哇！好犀利！

我崇拜地看着新泰……他居然说晃司像中老年妇女……

新泰不但说得极其讽刺，而且又快又流利，让晃司根本连话也插不上……哈哈，他最反感别人说他带领下的自由会社不如凌阳熙时期，现在他的脸都已经快要变成青色了。

“不过所幸，像我这样的同学们都有着雪亮的眼睛。”新泰夸张地摊手耸肩，“身为一个男人，不想着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手，却处处选择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攻击对手，北城晃司，你不觉得羞耻吗？”

我几乎要给新泰鼓掌了！

我努力地把脸上的笑意憋回去，看着晃司已经快要和黑色的地面一个颜色的脸，暗自高兴。

晃司沉默了半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谁说我不能堂堂正正地击败凌阳熙！圣诞节过后马上就是换届选举了，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气急败坏的晃司拉着京桃的手，大步朝外面走去，而可怜的京桃几乎要被他拉得摔倒在地。

可是，当他大步流星地刚要走出店门，却被一旁的店员小姐拉住了。

“先生，您手里拿的这枚猫咪胸针一百零九元，这边交款。”

“哈哈哈……”

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出声。

新泰则在一边拉着我，用大家都可以听见的声音大声说：“还说别人有佩戴奇怪饰品的爱好，怎么也比他不但挑了粉红色蝴蝶结的猫咪胸针，还不想给钱要好一点儿吧？”

而晃司沉着一张脸，直接丢下钱，拉着京桃愤怒地离开了。

新泰此时已经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朝晃司和京桃摆着双手无声地说着再见。

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

3

“新泰，你好厉害啊……平时一副可爱的样子，吵起架来居然那么有攻击力……是不是平时经常和人吵架，才会变得这么毒舌啊？”一边跟新泰继续逛街，我一边好奇地问。

他的口才好厉害啊！要是只有我自己的话肯定会被晃司气得一肚子气！

“这算什么，你还没见过我更厉害的时候呢，刚刚就是小小地争辩一下啦！”新泰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你以为我像你这么笨吗？而且我那也不叫作毒舌！叫据理力争！有理不在声高对不对，一定要抓住道理来辩论……”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新泰你分明就是逮着一个短处就往死里打击……

可是，刚刚虽然很解气，但我的心情也不由得低落了下来，不管怎么说，我和京桃也是十几年的朋友啊，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呢……

“雅雅！按照你这个速度，就算是逛到明年也回不了家哦！”

看出了我的沮丧，新泰眨眨眼睛，俏皮地提醒，我猛地从低落中回过神来，朝他微笑着点点头。

没错，还是抓紧时间逛街吧，我要买的东西都还没买呢！

一路逛着街，新泰时而体贴地问我累不累要不要休息，时而买来饮料送到我手里，他说话也很有趣，讲的每一个笑话都那么好笑，让我老是笑出眼泪来。

站在步行街的中央捂着肚子的我看起来一定很不淑女吧，可是，有什么办法，笑得就是停不下来了……

新泰果然很会逗女孩子开心，和凌阳熙一点儿也不一样。那个家伙唯一一次讨好我就是随便在路边摘了一朵花，可是，为什么我总是会不经意地想起他呢？

我蹲下身，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

新泰讲的笑话果然太好笑了，笑得我的眼泪都止不住了。

眼泪怎么就止不住了呢……

我果然还是很想凌阳熙吧？

我也很想和新泰开开心心地逛街，可是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啊……为什么不管做什么都会回想起和凌阳熙在一起的每一幕……

新泰，对不起。

凌阳熙，我想你。

看着我蹲下去哭了起来，新泰并没有说话安慰，或是继续逗我开心，也没要求我从地上站起来。

他只是默默地站在我的身边，帮我挡着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偶尔轻轻地拍一下我的肩膀或是递过一张纸巾，让我知道他还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新泰的这份心意，我反而哭得越发厉害了。

伊莉雅，你真是个爱哭鬼。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我的两只眼睛似乎都肿了起来，眼皮沉甸甸的睁不开。

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一直站在身边默默守护着我的新泰。

我迟疑地站起身来。

新泰沉默地看着我，忽然“扑哧”笑了出来。

“伊莉雅，你脸上有两只好大的桃子。”

尴尬的气氛随着新泰的这句话瞬间溜走了，他跑到附近的冷饮店买了杯梅子绿茶给我喝，还买了湿巾让我敷眼睛，之后便若无其事地带着我继续逛街。

只是我和他的腿都已经又软又麻，走路时一摇一晃的，看起来像是两只鸭子一样滑稽。

但我还是拖着两条腿跟着新泰继续逛街，因为，我很想要给凌阳熙再买一件礼物。

可惜，我一直都没发现有什么东西适合送给凌阳熙。

太新奇的怕他不喜欢，太复古的怕配不上他生机勃勃的气质，太闪亮的不适合他，太暗沉的又显得很闷。

看着我挑挑拣拣却始终没有买到一件合心意的礼物，本来一直保持沉默的新泰忽然问我：“挑给阳熙？”

“嗯……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低下头，片刻之后又抬起头轻快地说：“应该问我呀，伊莉雅，我跟阳熙认识了十几年，挑个礼物这种小事情难不住我的。”

新泰又拉着我逛了起来，不过这次没有沿着街道瞎逛，而是直接走向了一家外表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店。

“这家店外表很不起眼，里面的东西却非常精致哦！”新泰笑眯眯地带着我走了进去。

这家小店果然很有趣，我很快就挑好了一枚十分低调却看起来异常有质感的领带夹——低调的金属材质和皮革装饰结合得十分完美，整枚领带夹的造型是一朵抽象的鸢尾花，我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

圣诞节过后就是换届选举了，凌阳熙如果穿着自由会社的制服上台，这个到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谢谢你啦，新泰！”

我连声向新泰道谢，如果不是有他的介绍，我肯定不能挑到这么完美的礼物。

新泰却只是耸了耸肩。

4

挑好要送给凌阳熙的礼物之后，我更加兴奋地拉着新泰逛了几家店，丝毫不顾此时已经黑下来的天色。

“别逛了，我都累死啦！走吧，送你回去。”新泰拉住了我，“都已经天黑了，走吧。”

不顾我的推辞，新泰坚持要把我送到家门口，还一路帮我拿着我买的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他自己还拎着那么大的一只袋子呢！他看起来似乎也并不轻松……

我十分过意不去，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新泰却只是看着我笑。

见我实在过意不去，他微笑着说：“让女生拿东西可是很失礼的哦，虽然我一直走可爱路线，但我也是可爱的绅士！”

“还可爱的绅士……你最多就是可爱的小熊！”

我被新泰的话逗笑了。

他已经戴上了我送给他的帽子，活像一只毛绒玩具。

就像是给孩子们带来快乐的毛绒玩具一样，新泰今天不但给我带来了快乐，还一直守护着我……

如果没有新泰，今天我一定又会在家里哀叹着度过一整天吧……

不知不觉中，到我家了，我伸手从新泰的手里拿过自己的东西。

“谢谢你，新泰。”我拍拍他的肩膀。

新泰却收起了微笑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单单是帮我出了口气，还帮我挑到了那么合心意的礼物，真是多谢啦……”

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新泰才好，言语在此刻显得是那么的苍白。

“今天挑给你的圣诞礼物也太随便了一点儿……”我看着新泰头上戴着的帽子说道。

“不会啊，我很喜欢。”新泰抬起手摸摸头顶的帽子，“因为，这个帽子是雅雅送给我的。”

新泰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淡去，剩下的是满满的认真。

他看向我的眼睛里似乎有着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在路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雅雅，我喜欢你。”

我惊慌失措地退了一步，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新泰。

什么？

这个时候新泰居然向我告白了？

可是，我注定要辜负他的心意啊。

“对不起……新泰，我……”

“不要说对不起，雅雅，我并不想让你为难，虽然我知道……你为了阳熙而伤心，可是我仍然想试一试。你不要为难，我不会做任何让你为难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喜欢你，不是为了让你不开心的。”

新泰忽然侧过脸去，故意咳嗽了两声，过了很久才重新转过来面对着我。

“我喜欢你，所以才想和你在一起，想亲自给你幸福。雅雅，你不知道你的笑容有多么美丽，你应该一辈子永远都把笑容挂在脸上，你的笑，是照亮我的光。”

他停顿了一下，换上轻松的语气：“对了，这个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新泰把一直提着的巨大礼物袋捧起来，三下两下撕开外面的包装，里面是一只几乎和我一样大的泰迪熊。

“既然你说我是可爱的小熊，那么就让这只可爱的小熊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吧。它虽然不能像小雪一样陪着你玩耍，但是至少可以当一个永远耐心的倾听者。”

“谢谢你，新泰。”

我已经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什么了，只能涩涩地道谢。

而他只是笑了笑，和平时甜蜜的笑容不同，这个笑容里面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可是我不能回应，只能和他说再见。

看着他默默离开的背影，我抱紧手中的泰迪熊，低下了头。

对不起，新泰。

5

送走新泰，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家。

家里一如既往没有人在，小雪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哼，小雪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不想出门找小雪了，反正那家伙玩累了总会回来的。

今天逛了一天街好累啊……腿都软了……腰也很酸……眼睛还有点儿肿痛。

我抱着泰迪熊进了卧室，倒在床上。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新泰说平安夜学院会举行舞会，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想去……一定又会遇见晃司和京桃吧，还有佑希。

不知道凌阳熙会不会去……

给他的礼物买好了，可是要怎么把礼物交给他呢？

难道去他家？

算了吧……更何况我也不记得路。

死凌阳熙！臭凌阳熙！都怪你！

我把泰迪熊抱起来放在腿上，用力捏住泰迪熊的脸颊。

“看我的无敌捏脸功！”

也不知道凌阳熙会不会给我准备礼物……

不过，看他那除了自由会社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估计多半是不会吧……

不过，他的手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变成猫爪，如果去挑礼物会不会很危险？

“臭猫咪！闲着没事干吗去诅咒凌阳熙啊！”

要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诅咒，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困扰！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的小雪跳上床，不满地喵了一声。

我伸手过去挠了挠小雪的头顶：“不是说你啦，我最喜欢小雪了。”

小雪看了我一眼，不满地转过身用屁股对着我。

这只臭猫。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凌阳熙没有受到诅咒，我也不会有和他有这么多接触的机会吧。

“如果不是因为那次偶然的相遇，如果不是因为碰巧发现和我亲吻能解除他的诅咒，其实我根本没有机会认识他吧……而且，多半我也没法进入自由会社，或许我还是那个坚信自己有能力，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伊莉雅。这么说来，还要谢谢那只诅咒凌阳熙的猫咪……”

小雪忽然转过头，叫了两声，蹭着我的腿。

我谢的又不是你……

不过……我真的好想凌阳熙。

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退学？

平安夜的舞会他应该不会去吧？

那我要怎么把领带夹送给他呢……

要是错过了圣诞节就没意义了……

哼！臭凌阳熙，你看新泰送了我这么大一只泰迪熊，你有没有想着送我礼物啊？

我把泰迪熊当成凌阳熙，用力地揉搓着它柔软的毛。

本来都约定好了一起努力，让你重新当上社长，让自由会社重新为同学们服务，可是你居然就这样放弃！

气死我了！

还说什么不想再麻烦我了……

人家亲了你那么多次，怎么能说算了就算了！

我拽着泰迪熊的耳朵，拼命摇晃着它的头。

凌阳熙，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佑希被你的猫耳吓跑了，你居然那么在意……我可是从第一次开始就没歧视过你呢，你怎么不好好感谢我？人家宣布了和你交往之后你就退学，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我越想越生气，索性把要送给凌阳熙的领带夹从盒子里拿出来，夹在了泰迪熊小小的领带上。

“你看！你这么气我，我还给你买了圣诞礼物！说，我对你好不好？你喜不喜欢我？

“你居然还不说话是不是……

“我捏我捏我捏我捏……

“下次你再长出猫耳朵我一定要让你玩塑胶老鼠！哼！没得商量！还得是被小雪咬坏的那一只！

“看我给你准备的领带夹，是不是很好看？我特意挑了有鸢尾花图案的，这样你竞选演讲的时候戴上也很有意义对不对？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打败晃司当选社长！

“你当初和我交换信物的时候，给我的那朵小鸢尾花我还留着呢，夹在我最喜欢的漫画书里……

“可是，我最喜欢的猫咪项链，你却不戴，你怎么能这么不在乎我呢……”

我一边念叨着，一边用力地捏着泰迪熊的脸。

小雪看着我扭曲的表情，忽然从床上跳了下去，一溜烟跑到了柜子上面，紧张兮兮地盯着我。

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都是因为你！臭凌阳熙！

“你说，你是不是错了？你说，你是不是对不起我？快点儿叫我伊莉雅女王！哼！”

我把戴着领带夹的泰迪熊摆正，放在腿上，面对着自己。

泰迪熊毛茸茸的脸被我捏得微微凹进去，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

心中像是有一块地方塌进去了，软得一塌糊涂，我伸出手来摸了摸它的头顶。

小雪看见我不再对着泰迪熊发飙，重新跳回床上，好奇地用爪子抓着泰迪熊的肚子。

我把小雪抱起来放在一边，看着戴着领带夹的泰迪熊，忽然又忍不住用力捏了捏它的脸。

“凌阳熙，最讨厌你了，你怎么能让我这么伤心……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阳熙，我喜欢你。

“晚安。”

把泰迪熊放在一边，抱走又去挠泰迪熊肚子的小雪，我缩进了被子里。

睡吧，伊莉雅，别难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