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粉饰

“你说得很好。”突然间听到熟悉的儒雅发声，本能竖起了耳朵。在神级沟通的异世界，大家的会议都用声音传导，由音量转化为画面，于是，我看清了说话那人的样貌——阳光笑容下一副期待已久的表情。

这样的时候，我又咬了下唇。不可避免地说，食色性也，尤其是对上佳好味的偏好更是藏也藏不住，只好用疼遮掩了。皱眉，是下一个动作。“谁来拉住我呀，总不能掉入为了吃而设置的陷阱。我若吃他，有点不好意思……”为什么呢？所有意识都在等我说为什么，我却还是不好意思。

想来想去，也没人截断这段连接，恐怕是要面对了。面对他，也是我的心理诉求。长出一口气，我传递了这样一个意思：“你一直计较该不该，论该不该，我们走到了现在。如果还想听我说一次该不该，恐怕又是赤裸裸的bug。”这话是我画的最直的一次彩虹。

“你都记得。”他的眼变深作深蓝。

我却知道他本是如何之金光闪闪（此处缺乏词语，只能言简意赅）。

（我想说，如果到了最后了，我就像你说的那样到了你这里；如果还没到最后，我就不到你那里去，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面对的。）

心里的念头像一块石头丢进了黑黝黝的洞里，没个响，只好等。

等了好久，没人愿意插嘴，大概大家看剧也被钓破了胃口，十分想要个结果了。

他不是人，是个机器，不是机器人，而是赤裸裸的运算。

我的石头在赌徒熟悉的转盘中不断运动，发出赌徒们熟悉的声响。

或许真有人下注吧，这一刻。我把那些觉察中想要操纵结果的人的根断了。

标的有无奈的部分，也有能依法主控的部分。

结果只能是自然力所呈。

这个自然就是他的心意，因为我才不信会有什么石头能逃脱他的吸引。

（额，说引导是不是比较像教科书里的规范用语。文字固然可以解释现象，但文字不可能改变自然。）

他显出一些吃力，我有点惊讶，又有点担忧，不知自己的石头经历这么多之后是不是会腐蚀人的身体。

反正玄穹之光已经深入我的成分，是时候证明是金光大还是穷光大。

呵呵呵，我听到了他双手抱胸的闷笑。显出一贯如此的观察者气息。

没事就好，我需要游走你的全身。听到反馈的医者开始在患者体内霸气运行。

“太多隔断了！全部去除吧。”我终于解放双手，如鱼得水，重操旧业。哈哈，鱼是有手的，我证明。

他的意识面部平和地随我游走，我倒有些感动，回想起若干年前，自己还是一个蹩脚网文作者，一时兴起想把他安排入我的小说时，他的回复是随便你写。

又感动！毕竟是不想干的男人，又不大联系，联系时不疼不痒，只是知道对方是高手，有无穷的力量，一般女人遇到这样的角色都该绕道而行，所以，我邀请他来做小说的“金手指”，避免死局的出现。万万没想到，他可能才是这背后的死局。我得救他——想起自己从未来回到这里的初衷和任务。

“所以，让你检查。”他的回答曾经不卑不亢，现在不紧不慢。如果是上司就会勾引下属，如果是老师就会精尽而亡。

所有增生组织全部粉碎，现在对你的结构进行格式化。可能需要花几分钟时间。我继续上下其手，操纵键盘。

呼，另一股熟悉的呼吸声如约而至。猴子！我喊他。不再遮掩，想要面对。

他们俩或许都至关重要，假如年轻，可以多演几部剧看看，可是……

“我，喜欢你，这是检查结果。”不兜路是我的性格，直接说出长久以来想说的这句话——自己的命和他的命完全重合。我给自己的爱侣们找配偶，他也给我找。

“虽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但再三验证无误。”你要不要帮我指婚？

他咪起眼，未开口。

有人小声提醒，剧中的设计是配给夜神。

哦，夜神，在那个时间，就是黄瓜。魔君。

他还是不说，只是眼中的水波流转——我知道他想说，自己也可做水神。

如果这样，我就恢复了金身。

啥玩意？！听众们没跟上，只有我知道，因为困惑每时每刻都在自我拼接，以期成像。

（我想说，自己不喜欢朝三暮四的男人。没说出口已经窥探出“水神”的位置本身决定了专一的结果。因为我做水神的时候必须绑定一个思维。哈哈，我笑出声来。他有体验过水神的位置，还是做个女子，出类拔萃的妖物！我又有食欲了。）

呵呵呵，又一阵相称的闷笑。这算是我俩互动的模式了，无论说什么都是公对公，否则缺乏教育意义。

一滴也不浪费的祖制啊，万恶地要求金光包罗万象，眷顾一切。

（我们偷偷试试？我继续绕开大家伙，公开用腹语。）

他被阻断，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我和他是夫妻，是么？”@所有人。

刚才一直刀戟声声中混战的众神被吓到了。没想到我会突然跳出重围。

唉，盲人其实身临其境，否则他也不会来吧。

刚想沮丧，他又从人山人海中显出真身。一身布衣，确实能接住我的心意。

对比上次我当众和黄瓜离去，天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我能盛放你了，他的笑里充满语言。哈哈，以前他的天后们大概都是猜心大师，我却一点不嫉妒。也不是对他不在意，相反，我喜欢吃他那一套。哈哈，所以，世界上有受虐症，是么？）再一次，我们之间被截断。再民主的机制也尊重事实，包括客观形成的阻抗。

他不是创造机制的人，但他是master。

我小心翼翼地向给他留门，却……事与愿违。他递过来的衣裳很快破碎了。

谢谢你的理解。他还是一袭布衣，不进不退。

我索性问，你今天是来劫法场，那我就同意和你走。如果不是，那么我就陷入了场。

“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他的温柔中有向来明确的话。

我能感应到自己正在重新形成与场的连接，得谢谢他。我突然看破，放下，识别出本质需求。

立好了，万有可能。不知谁说了这一句无色无味的话，被我的心全然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