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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独白

第280章 独白

书名:银河笔记作者名:Eisa本章字数:2018更新时间:2024-07-07 07:58:22

“你是谁?”我再次问他。

这次,他脑里分明有了更多成像,过往的显赫不如卓著的军功,而为君的人怎会没有经历苦难的侵蚀,最终称帝又怎会不曾剥皮噬骨,将每一种抵抗彻底磨灭。

“我放弃。”从极速变幻的那些世界中,他腰斩了万般情绪,使自己最终冷却,然后说。

“什么?”可怜我还在跌宕的情感冲击中试着分辨什么,却被他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叫了回来,本能反馈他这句——什么。

“我放弃用我的方法。”他木然中重复自己的观点,只是更加坚定。

哦,与他贴面的我所能感受的滋味都曾在我自己有反应前被传输到他那去,对滋味而言,我只感知了他吃剩下的,表情自然滞后了些,看似麻痹。

“我尊重你的决定,但陪你走这一程。”我有些惊讶地听她的话,看他的脸上有了更多一些的真实,呈现出那种曾经我不能奢望的承受力。

嗯,我决定了。在我踌躇之际,他继而抛出这句。话里多了一些专属于他的任意妄为——生意人似乎屏到了一定的交易阶段,却打算把自己的财产捐给对方。这个财产怕是自己吧。

以我暂时停顿的脑子,我还是得出了以上这般对得住良心的评述。

“如果……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得奢望别人的善待吧。我继续友善推测,但毕竟后知后觉,他的话已被应用。随着他的主控的落幕,我的意识渐渐恢复,刚才种种分析的客观性冲破了瓶颈,得以主导我自身意志,或许问题原本就只在于这个意志被挂上了怎样的负载,我是否能兼容这个负载,而这个负载是否能容许我们全身而退,免于涂炭免于危机,使我们不必再拿出非常的手段来撕毁有关兼容路径的协议,从而确保独立的刚性。妈呀,这么绕的线路,如不加持以麻木,我定然烧毁了这一段。好险!但故作镇定地朝向他的大义凛然——怎么,想通了?我若无其事地问他。

“以后切勿鲁莽,三思而行。”他显出云淡风轻,实则一脸微拘,大约是先前的滋味过于丰富,连他也不能简单说个结论。

哦——我本能乖巧回应,却不情不愿,觉出鼻子不还被他牵了么?本来撇得干净的关系,被他的“体贴”与“无私”拴了回来,很难就此决裂——内心的呼喊带着孩子对“大人”诸般压迫的不满:你是我谁啊,你说我就得听。恐怕“孩子”长大后反控大人的机会只存在于情爱的反转作用。我不禁咬紧了牙——本来就是这样安排的一个happy endding,你情我愿,如今却被这老头以化学的手法拆得如此细碎,连渣都不完整,让我如何就范。忌惮这便宜的巨大才勉强挤出一句“哦”,当做礼貌的回应。假如他很厉害,这笔买卖就能赚钱吧!说来说去都是为了线路的成功而非个人的盈余。历史上,如来充当了桃花的挡箭牌,硬是把好好一朵桃花熬到烂了才给我,还说什么人原本是烂。唉,这学府宽进严出,管理者是世尊,膝下学者众多,学成的人却寥寥无几。黄瓜成了跻身花家祠堂的青龙。有青龙藏于内是人格穷困的原因。世间没几人的命能担得起这配置,又没什么人愿并肩。花家啊,确实没有人,只有魂。

想到这,我依旧愁眉不展,毕竟子孙繁盛才算是解了死局。于是斗胆问他:“你是可以监督我,那我也可以去嫁人了吧。”说到哪里,子孙要多就得成家。别人生的,自己生的,生了的再生。

哈哈,走到哪里,我都思考小儿女的事罢了。算是优势互补,查缺补漏的思维法。

他未置可否,只要我列明选择的条件。

我便老实地告诉他:

首先,不能像他这样喜欢垂钓,而且只钓不吃;

其次,希望思想粗壮,弯道少些,把细枝末节交给子孙来撰写,不再掉落尘埃;

再次,额,希望高一些,有一些经济基础,看上去顺眼些,有主业,少桃花。

他说,那么弦是否达标?

我微微一笑,知道坑是自己依着他的指导亲手挖的,就又诚实地说,弦已经复婚,原则上是不能纳入考虑的。

那你又钟情于他——不是无解么?

或许无解便是弦要的结果也未可知啊。我继续微笑,除却巫山不是云。看到他陷入思绪,我不忍逗他,才说,假如弦有资格,多半不达标。那一年的放手可能是永离了,如能破除成见,怕是要回到弦世界里去。安于做服务器的源文件。

“我知道了。”黄瓜信服于我的坦诚,知道自己是和一女鬼断案,知道此女死于忠情。

我笑,世间多少冤魂,您老人家只查这一案又有何用。状元变心十之八九,何况我并非他的妻子啊。

他听后更加感悲,世间竟失了根本道德。

我还是笑——用你的那种价值观,自己又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呢?——你若问我,我必定说你不是,因为事实是却不承认,又冤了一次。

无一例外,促成冤。路上每个人看别人都能说出冤情的轮廓,唯独看不清自己涉案的这一段。于是相互攀咬,贬低我——既然是我自己遇人不淑,便是我不好,没有你们自己的过错。你说,我可能喜欢你们吗?

“即使如此,为何你单说喜欢弦?”烂账算过来,明白人继续说糊涂话,不明白我实在说了什么。

“他本来的样子是我喜欢的,不擅长解决冤道的题目,因为同样出身于剥削的家族。女人不算什么,当然也有英雄情结发作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才是爱。”

“我明白了。”黄瓜向来认真听讲,对附加信息听得真切,要的是绝对胜利而非情谊。当然这极可能是因为没有绝对的胜利就没有权力获得情谊。

咳咳,我咳出两口气来,从鬼变回了人。

可见,过于纯粹不是人类的波段,总要有些离奇和俗气的混合体,才算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