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恋下

高一第一次军训，我没有戴眼镜，看不到前面有什么，只知道有很多人，我顶着眼睛，盲目地等着集合。一个刚认识的女生坐在我的身旁，说：“哇，篮球场上那个男生好帅。谁是他女朋友！我去打听下。”

后来，过来很久，这个女生对我说，那时她看到的是他，后来她知道了，他没有过女朋友，再后来，就发觉他有了，是我。

他初中就已经是那所云南最好的中学的校草，省排球网点学校校队主攻手。在初中三年，享受着女生们的尖叫声。在著名的高中部，这尖叫又三年。除了因为我的出现被影响的那部分比赛成绩。在她们眼中，他的学习和成长双优，德智体全面。有一段时间，就有女生找我，说是我让这棵她们心中的男神不优秀了。我很难过，很介意她们说我在洗手间里都都透过砖块的缝隙看着场上的他。我没有，我说。我没有告诉她们，如果我愿意，我看多久都可以，并不需要占用洗手间的时间。他没有不优秀，我说。我没有告诉她们，他挑战的不是你们，而是自身。他花了所有的时间来完成排球队的训练和完成那么厚的英语学习，数学学习……坚持了三年。如果实在要把他的动荡和我扯上关系，那么我承认，只跟他说过一次，当有当无地说，我不喜欢文科生。但是为了他，我放弃当理科生，从骨子里放弃。他的颓废，无非是不做校草很多年。我的颓废在心里，不做自己很多年。

第一次和他碰面时，我正坐在学校图书馆里看书，受他们班一位好事女生的相邀，我敢打赌，假如她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她一定肠子都悔青了。而那时，他坐在她的对面，顶着她给他带上的“班草”的头衔，忍受她作为“哥们儿”的打趣儿。我安静地坐着，知道他就是高一持续了三个月的午饭后话题人物，觉得孩子真可怜，姐姐们太多。腼腆，内含，厌倦和包容，就是那天中午的印象。但于我，更重要的是做完作业，然后睡一会儿，准备下午的主课。也许是我的反其道让她觉得放心，可以当做一块盾牌或者道具，牵着我和他一起从图书馆回教室。路上随意地聊了聊这五分钟的路程里，我才发觉他的内心充满阳光，但在阳光当中，是晦暗。回到教室刚坐好，就听男生哥们儿阴沉着喊，有人找你。我一看，门口站着他。有些惊讶于自己的预感，听他说，放学一起走！我说，好。一走便是三年。回看，我是否值得他的另眼相看？不值得，我的心更大一些。

没有人为我尖叫，只有一个民族生傻傻地说过，我像林黛玉。我不知所措，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急急地问，是谁？我说了他的名字。他脸一红，说，祝福你。我不敢去追他说对不起。因为，我不配解释。

哥哥也是校排球队的成员，只有他说，他不适合你。不合适，但相爱过。

相处两个月后，他跟我错过了一个暑假的继续，到了开学才又得见

他骑着很大的自行车等在校门口

看到我，说：我一直在等你

我装作不在意

他说，两个月里我都在想你

我说，那为什么放假那天没有等我。

他说，我等了，你不在

我被老师叫去帮忙

回来的时候，你不在。我找不到你，一直想要遇到你，在我初中的学校旁边，我找过，你说的你们住的小区。

他满意地收获着我的不高兴……

一起坐在我初中旁他家附近的，我们共知的小花园里，我第一次靠在他的肩头，他拿起我的左手，手心里透着汗。突然，他看到我掌心里的长长的伤痕，很深，没长齐。他的力道加重，弄疼了。我想缩回来，他却吻在那里，轻轻用指腹划过

怎么弄的？

我不小心，在家做事……

以后担心点

恩

他不打算放开，十指相扣

怎么办，我有一些你没有的暗淡，终究会因此远离希望。

即便如此，我们一起走过极可能长的时光吧。

在关系确定的同行路上

他分享笑话

我装作开心

我懂，如果不失去认为的最爱，就没有成长的时刻

他像是一个天使

必须攀岩

于是，我用另外的两年来陪他戒除心里的爱

戒除我

女人属阴，会浪费阳光，于是只负责去除晦暗

好了

各奔东西

二十五年后的夜里，做了一个长梦

梦到那时的他从美国学成归国，而不是说美国的实验室才能做那个等级的实验。

我和他共事于同一家公司的不同部门，别人也没有再像高中同学们那样精于各种小道消息的传播和上演各种……恨。

他也没有攀别的高枝，而是一心一意地准备结婚；我也没有现在的猫性，一心一意地等他。

状态最最好，只是天空很暗，明明早已过世的“他的母亲”请我去他们家，我看出那原本是我的别墅——宽阔的厅堂和齐整的菜园。在那，她告诉我，这件事不能发生。

我及时醒；来，阳光正好，不过是另一个梦。作为心理助人者，我自然知道，现实是没自己有等他回来，而是在他出国的那年就结婚了。他也没有坚守什么一生一世一个人的承诺，因为他长大了知道自己的跋涉需要什么。

只是记起了他的感觉，体感

他和彦一样，181。（彦是网络中认识的一位比我小两岁的男孩，假如他是真实存在而非网络虚构，那么，他和他同一个学校毕业。不过他是理科生，而彦是文科生，所以，当我客气地夸彦长得有太高时，彦说：“没关系，我可以蹲下”）

其实，我对那个男子的身高并不陌生，从一开始，就很熟悉，甚至丈量，无需蹲下。但我感激了彦的才华，使我高兴起来。

年纪增长，一切离奇怪诞都成了小说情节

搞不好蒲松龄也是这么想的。

聊斋里才有我们真正的爱情。并不能存在的最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