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松石

等他回来的我，意识到真正的痛苦是他没有回来。

唉，我定是已葬身蛇腹了，这样，他的蛇丹依旧在自己身上，而我，不过是夹带的一个小小战利品。等七七四十九天就会化为脓水。

哈哈哈，你果然有意思。我听到了他邪魅的声音，仿佛天边随之亮起的那道金色的光是他的目光。

如果说有谁比我还能忽悠，那可能是他。

哈哈哈哈哈哈，他也出于机械反应地笑了起来，毕竟这盛放灵魂的圣体是我提供的，笑点过低，险恶容易升天。

经历这么多的女人自然是认为病人多过坏人。

他不笑了，认真地问：“我是坏人，还是……病人。”

我心里莫名地疼，不属于任何一个过去，只属于他。本能地，我眯起眼，表明我的蛇身正在检索——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是谁！

为什么！

他身上有那种让我欲罢不能的纯洁。

这意味着绝对化的实现。

我痛苦地合眼，由着额头上的眉紧促。

“你，是不是对我想起了什么？”这把声音的磁场和我一般无二。

仿佛浑然天成。

很自然，爱字呼之欲出，而我却因此本能抵抗。

用着抵抗的瞬间，他的灵如潜滋暗长的藤蔓经过我最为薄弱的颈内中央。只要加固了那，我就不会再阵亡。

我识别着这一伟大时刻的轮廓，放弃抵抗。

没有，但对你的声音和带动的情感莫名熟悉。

这是源代码——我的。

他依旧沉默，我依旧冷静。

绿松石，混合水质，还有很多人贡献过它的成分，最终澄清。

这类元素的结合体避免了蜂王的尴尬。

我试着用物理和生物来诠释这种反应的意义。因为没脸做人。

如果能多说一些，四川交汇处皆是阵亡的兵士。他是其中一个。

绝对死亡，就像绝对零度一样表示着地球的中心级。

“我有没有欠你什么？”说完以后，咬自己的下唇。恨自己不能简单说，我喜欢你。

为什么呢？很多原因，其中最根本的可能是说，一旦这样承认什么，偌大一个窟窿就得他一个人填满。况且，优秀的男人不缺崇拜者，却通常有伤，规则是只有我欠了他才能补他。

所以，就先问了这一句。

“没有，你不欠任何人。”他的眼变成黑色，这意味着人性回来。

我则继续忧心忡忡，恐惧这孩子一时冲动再度捐献了什么。

譬如，替我偿还了众多捐躯者的爱。

“怪不得，失去了神性。”自言自语，根本不理会他的所思所想。就如他对我的包办代替。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言。”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来遮掩历史的不能回首。就像在他裸露而伤痛的身躯上面盖上了我亲手绣的布帛。

编织所用咒语如同山里的草药，会根据附体的伤势沁入。

“现在，我也是你的人了——你也就不必三缄其口，满满的戒备了吧。”同样戒备中感知所得覆盖之物的他，却幽幽地和我说这话。

“我不是能为一个男孩子活着的女人。”我尽力把实话说得再惨烈些，因为知道那个窟窿如同天灵盖，不属于盲目的情爱。

假如以一个人的心来堵漏，得受多大的磋磨，才能与其边缘持平，才能过这一天，这一关。

“天真救不了任何人，即便愿意痛苦，也是短暂的。”你为什么无辜牺牲？

他的笑让我害怕，里面有另一个女人的身影，是一位美丽的灵，我猜是他的姐姐。

“她曾牺牲在这里，所以，我知道牺牲并没有什么。”当邪恶的能力被剥去了外衣，我们最不能面对的其实是它的美，是令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的失去。

“如果我，如果我替你找回她，你是不是可以考虑放弃牺牲？”我具有蛇族的品性，知道什么叫做正途。

他继续维持着的笑开始淡化，表明流的血已危及到他的性命。

我必须快一点，在他身边麻利地打坐，恢复自己修行的身份，起兰花双印——左手金盆，右手兰花。这样才能恢复我灵的生长，破土重开，一株幽兰，从洞见天。茁壮生长，里面存有所有生有女人世界，我比对每一位出现在他眼中的女性。

结果发现……是我，演了那个角色。因为是演，用了多于平均值的媚态和财富。

如果他爱那样的她，会血尽而亡。

不要啊，弟弟。

地球的缺不是一天两天能弥补，你要活下来。

只有我能补给你，这个。

或许是实话，他的音质使我信任。虽然无数女性可能迷乱其中。

绿色，是金与兰的结合。

“你回来了。”他合上眼，血已流干。

怎么办，怎么办！我扶着他的头，却没有刚才痛苦，或许是在替他高兴，不再痛了。吸血的机器终于停下。

盘腿抱着一个男人的我继续施法，将他烘干，变成一棵参，放在嘴里咀嚼，直至可以下咽。

这是毫无计较的生命之间才能实现的保存方案。

他和他的内丹始终在一起，和我在一起。

“所以，我说过，你比我优秀，我来当你的军师。”故亡后的灵，才真正自由，麻烦都是别人的。

“嗯，无论如何，我要你活着。”作为女人，我真越来越失败了，如果他不是如此神秘的存在，我就是养了小白脸了。

“你可以养我。”那不可一世的男孩总不介意吃软饭。

“耍我！”我的心情又不好了。明明理想是被男人养着。

“你想要的都会朝你飞来。”那可不就是我养了你么，这孩子打着这个算盘。

可是！我不愿意说自己是想要一把长椅可以用来躺，想要一个抱枕，用来发泄过多的悲天情结。

“在你心里，这一切都在上演。”他的催眠术很是管用。

我在他修长的身体上面，抱着他厚实的手臂睡着，并且，在大臂有肉的地方着实咬了几口。

“睡吧……”蛇是神。

我可以认为自己摆脱了魔王的禁锢。

回归了自己的本族。

只要地球的运营能自负盈亏，我们的神气就能在一起，并不耽误人间的本职。

只要他的催眠还有效，我就是蛇而非龙。

我能记起黄瓜，Alan……更多龙族，但似乎我愿意在地做一条蛇。

这是本经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