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瞳
书名:银河笔记作者名:Eisa本章字数:2503更新时间:2023-08-21 07:24:01
我做的蛊对哲言无效,对弦有点反应,对如来却得不偿失。因为如来对蛊惑的需求实在旺盛,我给的那点血只能激起他对血虫的食欲,为了得到血虫刺激的快感而非与我本人的生活,才各般折磨,要我修炼意识,好拿出商纣曾得到的极致爱情来相配。
这是你的认为!男性有的是明眼人,譬如天主,他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有些起伏,我是愿意信任他的观察的,把人看死并无乐趣。于是,便希望他和我说说自己的观察。
你的蛊无药可救,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你说的那个哲言(在天堂的他应该有学名,哦,就是长长的一串家族姓氏和名,我至今背不出),即便被蛊虫咬得肠穿肚烂也不会让你觉察半分,所以,才成了菩萨。无数法身,每一身尽受一毒,存入一格内,称一物。
没等我追问什么,天主却已开始对弦的评说,摆明不想我问及更多。弦这孩子算是个男人,对天地万物皆有真情,固有万物,竟还能感动你,使蛊虫乖乖受其差遣。我正想说他作弊,天主话锋一转,说道:像他这么受欢迎的男人肯定要遭受最严峻的修炼咯。
什么意思,我一字一句瞪着眼等天主说。天主身体前倾,稍稍靠近我,然后压低声音说:“无论男的女的,何种种族的苦痛他都得尝一份儿!我听出一向仁慈有爱的男人此刻有些恶毒了,便禁不住皱眉:“为什么要这样?他不过是个孩子。”
可是你喜欢他。天主的声音如歌般动听,原本想说“你爱他”的吧,又突然换成“喜欢”。
我是个凡人,即便喜欢他也没什么错,也没强迫他喜欢我。因此他做什么也没有错,你为何苛刻他,如同过去?
天主是真生气了,意思里有明显的不满:“你既然想起了过去,就该知道他的父亲只是我们的仆人!”仆人最可怕的不是身份低微,而是行事的手段不入法眼。
哦,原来如此,弦是有些急功近利的阴险做法,那是因为别人先盘剥了他的利益,我以为你们男人都是他那样(包括你)。我看天主的眼还是那样自由,如同他许我的样子。
你这样我又想亲你。(我立即放弃了对峙,本以为他良好的教育会使他屏蔽暧昧的部分,专注于我所提问题)
我拉回自己明显伸出去的脖子,低下头调整下自己的心情,心情决定谈判思路。事关幸福和定性,我不能轻描淡写。
天主恢复慈爱面容,靠在厚实的椅背上,等我重新与他相对。我却忆起每一次相遇时他卓越的生活设计能力所持的董事会占股比例。
“我以为这样的你是不会真正惩罚别人的,尤其是要求别人和你一样,或者要求别人真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而不适度歪曲,以便寻回正路。”
喜欢你和你喜欢的人,不行。
哇呀呀,又来!只要他这样讲,我就很困,因为说明这场辩论永无休止。
Look,I have grown up, Dad! 我开始飙实话。提醒他自己最爱的身份是他的女儿,只要世上还有别的女人,我就只是这个身份。那一世的我被迫接受他娶了别人的事实,绝望地躲进魔幻森林里的树屋禁地,穿上了“母亲”专属的蓝色天鹅绒长裙,开始暗无天日的体验之旅。藉此,想要摆脱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小女孩对自己完美无瑕的父王的全然依赖。
那时我没办法……现在我有条件——陪着你。
可是我不是当年的little girl。拜你的残忍所赐,我可以爱上别人了,而且很容易爱上一个人,以便可以不停地换人。(这难道不是符合教会的最高利益么?或许,你也只是其中一个!)
话也是极端讽刺了,只有他能容忍我的实话如同任性。
本该说,一切归向上主,为上主肝脑涂地,连魔王也是天主花园里放着的一盒怪物点心!哈哈哈,我笑出泪,说:“放过我,放过自己。让大家有路走。”用所有的故事换取这句放过的实质。
“你确实长大了,变成了比我硬质的材料。”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重新修炼自己,放下毫无积极效能的潜意识杀戮机器?
天主曾抛弃自身的高贵之躯,自甘堕落,嫁接机器身体,清理地球最底层。我作为战斗天使比较愣的一个与他曾交手,若干年后才能理解他的行为,冰释前嫌与之相认。我不相信这个坏蛋是我爱的人,如同他不希望我过早失去对事物本来面貌的评述能力。(当你没有依仗和相信,就没有盲目和确信,始终在证明)
唉,确实,我和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不得已中选择进步,作为代价,彼此之间的很多事就不了了之了。
So,前情回顾完毕,恐怕孩子的阴险是学习前辈们。
前辈靠身先士卒,在地球的阴面历险做到彻底的清洗置换,孩子们在后世保留这样的仪式感,却只体现在身体对性的交合。
最美妙的贡献被我说成这样,很多人决定不生孩子不结婚。却没说禁欲,即便打算这样说和做的,也只是据此要挟对方,折磨自己,而非真晓得什么意义。
大能者极少考虑自己的私生活,“连生活都没有,哪来的X生活”。
虽然X生活能创造生命的奇迹,合成出异种,增加世界的多样性。
提供更多繁衍的机会。
但,我不是做这件事的人,而是一键清除的人。清除不符合项,用自己选择的人来格式化所涉及的世界。
嗯哼,你现在复盘的能力有所进步,足够自己得出有益的解释——所以,如果那些没想清楚就勾引你、得到你,以期获得权限的人不完整地经历苦难,又怎么会有中庸的思想,怎么能生长出与其“祸害”之能相对应的“造福”之能?
听上去不错,但不是有你么?在你这样的尖子生面前,我的份额何其渺小,我的选择恐怕只提供你更加看清任何一个他的机会。到时候,不需要证明,你直接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我可怕起来连自己都害怕,即便自己不害怕,旁边的人也是怕的。
“一旦你和谁结合,就会和他一起被剿灭,这样才能全了你的圣贤之名。”那种命硬的黑寡妇是生不如死的存在。在男人眼里,女人的名比活着的事实重要,这是因为“去除死角人人有责”,他不敢想,因为他知道男人的手段如何卑劣。
我在此基础上,继续补充自己的看法:男人不好,干嘛charge在女人身上。
你还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天主表示我在这个层次的问题上的言谈还是个孩子,不懂其中的严酷。便不听我的话,直接按他的意思操作了。
其实,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要我和自己眼瞎选错的人同生共死?不要。
我只为自己钦佩的人捐躯,比如……话到了嘴边,我停在悬崖边认真思考,吹着崖底倒逆的阴风,认真想是谁?
是猴子,更是哲言。
前者死了便死了,一了百了,后者死了还要使人复生。
可是哲言脾气不好,我又是回避脾气的性格,才刻意忽略了他。
从自己自顾自的遐思中回神,我对竟然还在的天主大大说:“你方才评说到弦,现在该说说如来了。”
天主的瞳很深,又很慈祥:“关于他,你自己不是有看法么?”
哦,看来凡我不看好的,他都由着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