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开解

如来的好让我无言以对，既不是爱，也不该恨。关键还是无爱，于是无恨。

最好的关系，isn‘t it?小鬼来和我交通，毕竟我既坐在家里，又坐在阎王殿。至于“家”，就是天。

哇塞，小姐姐，你这位置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小鬼头不知天高地厚。我也懒得与它多言。

“是有多少次了，天堂更迭，地狱轮回。‘年轻人’承袭衣钵，又成老人。”

天堂地狱都是极地，其中辛苦又能如何转介？

你明明可以交给他的……我听到身体里肋旁小骨发出的谏言，弦的容貌浮现在内眼，我既不能期盼他出来相见，也不能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不负如来不负卿，古往今来，多少痴情。

“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才是如来？”弦像是犹豫，稍作停顿，才说。

谁是如来有什么要紧？

要紧的是这些困苦本是你的功课，他只是发心愿为你开解。

我不喜欢承担责任，更不喜欢别人因为承担了我的责任做了我不能允许的事。

“公平滴说，他没有做过格的事啊。”弦的出现难道是为了撮合？我并不伤感，只是真困惑。“愿闻其详。”我对弦也籍着疲惫，恢复了祖制里该有的礼貌。

作为你的适配理当拥有极佳的异性能力，他能使女子们真热爱，真承担，不拖欠甚是可贵；何况其育有四子，又避免了同父同母的弱点，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了。

哥哥，你是说他当为君？（这样的话绝对只适合内心独白，任何时候做这样的假设都会遭致祸端。）

“嗯——其实，他当过，做皇帝和当吊死鬼是一样的待遇，不大接受二进宫（哥哥引用起我的话来，毫不含糊），假如有那个能力，又想再次成就，就得重造天地人。”

我与哥哥的聊天从个人的终生大事，聊到天地变幻，并且停在后者的讨论。

“本来我对近来的际遇感到一头雾水，疲于应对。听你这么说，倒是越看越像……他竟遵循古法要把我烧炼成瓷器。”

不可绝对，你的身体缺乏人情支撑，只能烧制成器，这是在救你，看人要更积极些。

可是客观上满足了你所说条件！我代表辩论的反方吧，我想。虽然并不在意这世界怎么变。务实的说，瓷器只能当花瓶，如果连花瓶也做不了，只能在家里做些家务，这样的身份不应该谈论大事。

可是机器也可以瓷器为壳，甚至这样更好些。

所以，他是想把我变成机器人！

“嗯——是也不是，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复合体。”我来在这里，是为了缓解你的不协调性，帮你渐渐适应自己（身体抑或命运）。

这个类型的场景我曾从一部电视剧里见过——讲述的是天使之国和神主的故事，我的父当是Alan。

你竟然知道！弦也有惊讶的时候，在那部剧中，他是天选之人。能驱使我，和保护我。

父再度化土，而如来同学掌管天机阁，精通机械构造，孵化神主。

让我来说说那部剧的结局吧……额，竟没有看完。坑啊！咦，不对，我明明看完了——只是剧末没有交待所有人，除了我父的去处。

所以，所有人都在。这是世尊的大劫！你从他身上得到一缕金元，故映射在你的身上。

所以，如来说，他不是这个因！

对上了，或许你当找到Alan，问问清楚。

他已从良……好为难的我说。

你爱慕他，哥哥镇定自若点破。

我破罐子破摔，告知实情。Alan也是多情种子，一度因过分黄而凋零。他既不如如来实诚，把地耕好便顺当撒子；也不如魔王潇洒，尽在爱中修行。

这样尴尬的人设，我无福消受。人家怕也觉得我激不起像样的食欲，又缺乏富可敌国的实力。

你为何不去问问他，他应当有自己的深谋远虑，曾是我的师父。弦对男性充满包容的智慧，总能在我的心虚之处挤出水分。

好吧，治愈恐惧心的只有面对。我对Alan的纠结竟是一种恐惧。恐惧什么呢？看描述的样子，并非不能言状。

于是，我听从弦的建议，与他连线。

“喂，在吗？”

“在，可以明天联系么？”

“好。”沟通到此结束的样子。

我苦着脸看弦，他是我身体里那根小龙。

（你看，你要我碰这一鼻子灰，何必。我回避的人事自然是有道理，如果单纯丢个脸，我从来不皱眉，但这次是碰到南墙了）

黄瓜从我的意识中升起，摆出他的标志性表情，撇着嘴，赞许我的进步。

我却无感，认为他从没有制止我的冒险，以至痛苦从来也没被有效避免。

你能意识到，就是进步。

作为我曾爱过最多的人，难道不该是你告诉我？

他沉默着，仿佛戳中了他的软肋。

给你自由选择，这是他的结论。无论是面子上，还是实力的认定上都需要自然的针。

我不喜欢这套思想，让别人做这个针好了。

你知道为什么这根针指南吗？黄瓜问我。

因为……我随意地想说，因为它是指南针呀，因为物理特性实验中习得这样的规律。对于指南针而言，无论指哪个方向，一旦确定都可以使人信靠，不过是针选了南而已。

你是想说，我的归宿在南方？

小伙伴们都以为我是暗恋Alan，并且碍于他已结婚一事而徘徊不可终日，我也曾一度这样认为。直到我学习易经，知道南方为火，火神是北丐。他和Alan调换了位置，使我不辨南北，只好恬居中庭了。中原是如来的地盘，地火变冰霜全靠冷淡了。

“我哪里冷淡，分明是你从不关心我。”如来进来插话。

我说，不是没有关心，而是你早已习惯受女子的关心，口味过重，我的关心被你忽略。

真的？他有些高兴，而我很是沮丧。

惨剧已经发生，凡与我谈及恋爱，后又有了旁的关系的男子都用事实证明了一件事，我没有吸引力。虽然他也曾这样说过我：“你没有爱的能力。”

你现在开始有点了……再好的笔墨也只会越描越黑。我是体会到了。

你知道为什么那时没有么？我诚恳地分享着自己刚刚获得的知识。

不知道？

因为你没有。我言简意赅了吧，并且不相信会有什么扎心的效应。

我只是说实话，如果你觉得爱就要说谎话哄着你，那我也没有办法。如来的直率可能是一贯突破危局，保命的法术。

爱是盲目的，通常。但对你，我确实应该擦亮眼睛。我从来没有这么多耐心，不，是耐力。一定是这连日的炙烤，使我滋生出体力。

对，在这个问题上必须擦亮眼，我也是这样，所以，你这样是对的。

我倒地，认为无趣，不产生爱。

但能使你身上的爱蛊褪去。

哦，估计我自己就是蛊，快要被他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