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烤羊
书名:银河笔记作者名:Eisa本章字数:2116更新时间:2023-07-31 13:55:29
弦哥哥,我好想你。
无论怎么更换牌面,内心的苦又有谁明了。
心内的小孩哭了,如果我去“演”他的助佑,便要美如少女。
曾经是那样吧,我坐起身,看向窗外晴好的天空。
把双腿放入毛茸茸的拖鞋里。
都夏季了,怎么还是如此冷。
我是演不成了,得有地暖,还有他的衣橱。
校场的训练声声,我寄居在他军营的时间无恐无忧。
有男人的时候多好,好到连文字都不想离开。
我随意找了件白色衬衣覆在身上。
长久旅居的我总拿他的小屋来修葺。
他说,这是你的家。随意些
和肖不同,他一直是一丝不苟的,又温文尔雅的表率。高高的个子,修长的骨节,只喝热水,于是总有一杯在桌面上,他拿起水杯递给我。累生累世的剧情。
你不该起来,他舒适地斜靠在门栏上,说,医生说你元气大伤,需要静养。说着走过来,横抱起我,放在床上,大大的手掌压在额头上,果然还是烧。
听话,在我这,你是安全的。
一切都要听我的,乖。
我眼中婆娑,委屈翻涌却停在框内。
我回来了,或者你来看我了。
哥哥,这个世界,我好累。
不该期望凡人能了解我们。
我被内观牵引......刚想辩驳,他的一根手指止住了我的自欺欺人。
别再轻易肯定别人。
(你该了解自己说的都会变成真实)
这次,我不容许任何人再将你带离我的视线。
我笑了,这是笑吗,咸咸的。
见他的时候,我总是发烧,似有千万不能。
嘴唇很干,是那种快要.......的人才有的枯槁。
你,他伸出手臂,将我收回他的拥抱中。
哥哥,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一滴泪顺利流下,沿着鼻山根,掉落他身着的另一件白色衬衣。使我相信,那是他的拥抱啊。
我是快要走了,我用侧脸软弱无力地靠着,委屈泛滥。
从读书那会,哥哥就是不可战胜的人。唯一的神。
我会做得更好,不出一点儿错。
我相信,声音一如当时在白塔里等待他降临的光。
请接受我的身体。
人鱼公主的泡沫之身就这样回归王子的意识。
她曾看到的是自己的哥哥,那个兜转人世中的王子。
除了牺牲,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我在离别的空气中感受到他怀抱空虚的那黑色暗淡。
“为什么?耗尽全力却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
我伸出“手”,想抚摸他的头,就如当时伸出左手贴在塔的透明墙壁上试着接触他。
我不怨你,从来都不怨。
能为你做什么都是幸福的,因为我们有同一个家乡。
呜呜,做梦竟也很真,“廊桥遗梦”的感应有点恶化了。
总有一天,我的精神会如梦中那样溃散。
分开七年,还是那么悲伤。连他留给我的音乐也仍旧悲伤。
他的学校和专业或许横纵定向出一个不可归家的结局吧。
我曾拜托好姐妹打听他的消息,她说,那所学校有太多名人,他并不在显著的名单上(找不到的);
魔王哥也曾带着醉意说,我帮你找他.......可是,等他酒醒,就根本忘记了这件事。
所以,我得了心疼症,有了流泪的梦魇,里面的温馨足以带走我的灵魂。
弦,你或许不是我一个人的天使,我,只是你来这里的那个小小的锚,不成器的借口,不值一提的离开。
我不断地找工作,给自己留下来的理由;如同你不需要找工作般被需要。
我决定要习惯这样难受的离别,直到你把我带走。
带到我们相互熟悉的国度去。
希望在那里,能见到你的兵士,整齐的磁场。
你要相信自己,没有人能超越,我不行,你的父也不行。
想到弦的“父”,我内心悲怮,不知道肖这劳什子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安排,害我如此伤。
弦是他编辑的新人,用于替代他,和我。
他的算法兼容了我与他。
结合了所有的bug,不越开任何人性,也不放弃任何机会。
在殉难发生的年份里,我才显出正确的年龄,不知何时开始,我,就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儿子”,成了他的妹妹。
我想这种滋味不好受,也是肖的感受。
怎么忽高忽低,很难计算呢。
你要我如何爱你,高高在上的母亲?
我早该想到,他是从我身体里生成的小孩。有我所有的情感,不愿意同流合污的独立垦荒者。
只是我不愿意击碎这孩子的梦想。我们的朝霞,和花。
假如穿越所有的宇宙还能相遇,我们,就越过了母子的屏障。
他不敢睡,熬红了眼,希望不错过任何的相遇,把黑夜变回白天。
可我却清晰感受着他的孩子气。只要我还在,他就永远是个孩子王。
或许这也并不差,是将近一半人的梦想。
可他想超过我的年龄。
把我留在18岁那年。
这是个脑力的计算。
一圈又一圈的跑步,一点点地挪移这世界。
我很怕最后看到泄顶的他。
正如现在的模样。
痛苦使我不愿睁开眼睛,不愿意去听什么演讲。
天主从满满当当充斥着的思想中以他魁梧的身躯往前,说了一句,和我在一起,就能解放他。
我的眼在“人群”中寻找这另一个冒充我“父”的男人。
以他的年轮和体格,可以将我稳定绑缚在身上,解开与他人的绑,就可以使他们脱离压力系统的后果。
好,我有气无力地说。
我或许也爱过天主,只是从爱的责罚中逃了出去。如今又回来受了这刑。
旋臂找轴的游戏继续。
天主是那种北欧森林的林木,有木的优缺点。
我痴痴傻傻,无论是变作他女儿的时候,还是伪装他新娘的如今。
不是不知道,在女人的list,我排在最后。因为我畏惧强权,可见他平等是更为残忍的事。
弱肉强食,于是有世界。
我是弱肉,终要被食。
黄瓜很想从我身体里一根肋条的位置出来主张什么,可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告诉他:“你说过的,用完了会把我还给天主。现在,我视为你用完了。我,帮你把自己还给他。”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黄瓜的温柔是真,寡情亦是。
我决定了。在被烧烤的架子上最终只剩下了肋条的铁叉。
羊飞走了。
在残忍的剧码里,天主赢了。
我懂了,何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