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洋葱
书名:银河笔记作者名:Eisa本章字数:2682更新时间:2023-07-31 13:54:27
日日行程多恶土,在家里果然不安。见无数小鬼乘机生变,滋扰家人,怂恿恶念。一桩桩事置于眼前看得出根本,能理解发生的机理,却不能纵容。清理门户曾是句江湖语,自问从少时看剧至今皆自律,自省,自锁,不愿轻易破解。
鬼中大者便提示,遵从自然,厘清事实是出关唯一的路径。敢有耽搁,或包藏祸心,或违逆天理的行为将遭至更大的打击。这打击童叟无欺。
我冷汗连连,不敢怠慢。全然卸下了前一日“跋扈威风”的模型。
真是:
浪头高,卷起千堆雪。
积怨深,挖出万代人。
“雪——人!”
我没固执在历练,而是在历练中测字。
这一切变化都由雪人主控。
是师父出世了么?
原本封闭的通道突然被开启了智慧,人和事的真相一目了然,我装瞎都不行,费心劳力扭转乾坤,将昆仑墟的门柱重新撑了起来。
勉强,我也可以号称昆仑十七仙。
师父幺徒。和师兄们各有专业,我不负责打架,只负责断情。
慕容便是十六,与我同天同门,断案。
专业互补,我与他自然亲厚,他抛给我的烫手山芋解用情化。不过,他得师父真传,多半是因为他的刀快得过师父的剑。说到底,师父是不愿的。要我精进情缘说,怜悯众生。这样做也不复杂,就是命我把人间所有的情绪都体察一遍,搞清楚来龙去脉而已。现在看看,过去受的苦都不算吃亏,当然,在路途中遇到师父也不能纵情,否则就要天下大乱了。
十七,大师兄,古君前来迎我,说:这出师礼你是礼成了,辛苦些也值得。今后的路,牢靠些。
哈哈,师兄果然还是师兄,想我当年拜师还在混沌,做事毛糙也是有的,这修情的路上,混沌已明,自然分得清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何看事看人。便不会什么都去做,什么都错了。
师兄颇为满意地看我的成熟——诚然,一心一意方成正果。此为成功第一定律。
心在昆仑山那云山雾罩的清净中遨游,心情自然不错。修行的记忆如同甘露一般清醇,解了这些天来处理旧事的焦灼。
师父说,我是他的关门弟子,在我之后不再纳徒。当然,他也不算是唯一说我是“最后一个”的人,情路漫漫,印象中几位皆说过。我也不去认真,异性的言语小孩子的蜜糖。师父说的只当是师父自己测算的结果。归根究底,他也是异性一枚。情之一字,唯染一事也。我不仔细脚下,终又成魔。
话题瞬间又沉重了。我赶紧去找师兄......我们这十七人属昆仑墟“青壮派”,要论厉害,还要数山上的金樽们count。别的不论,单说魔王赫尔墨斯,便是一尊。有的书籍记载,说他是最大的一位,我笑,也能认同。谁让他能使万物等价流通,管理万灵的价值换算。很多人恨他,是因为自命不凡犯了事遭遇贬值。好在魔王同学根本无所谓遭人怨恨。激起别人的奋斗之心就为析出价值。他和黄瓜的修持不同,却属于同级较量。一位是经济生命体的缔造者,一位是身体功能的记录人。在有命没钱的运行阶段,黄瓜的价值便被明显低估,掩埋于物欲评价之下。
所以嘛,赫尔墨斯经常来“欺负”我们学弟学妹。
也不是欺负了,说是调教,带教可能更适当。要我们都长出一颗经济的心,讲求道理,惠济人间。我猜自己那世读到大学,选读经济学专业,冥冥中是受了他的教训。要保天地经络的畅行。如今,天下初平,问题尚在,我就当安于本位,继续修行。
大师兄在旁提携,同我说,原怕你回不来,诸多担心。现在看,是我多虑了。你的思想缜密,情感通达,倒是我需要更新观念了。
我腼腆答他:“九死一生,幸有高人们相助。”
这皆是你的造化。这几日,你留在青丘会多有冲撞,故师父让我接你回来小住,助益修行。
师父果真醒了么?
师父从未睡去。
那我的记忆中发生的那些囧事......(和师父的种种)
不必挂怀,皆是出师礼内的配置。
哦,如此甚好,我心里的大山又被移去一座。今日是有福的。
既已出师,你便不必再着原先的服装。
为什么?
你也知道那衣服的玄机吧。师兄颇有深意地盯着我询问,似乎这也是他心中疑惑,怕我偏袒师父而包庇了什么。
我刚才试着模拟原来的着装,发现浑身刺痛,会阻断正常的灵息。
这就是了,那衣服似有符咒。摄人心智。使大家宛如少年般不更事。
嗯嗯,确有此事。这令我难以应付途中挑战,只能屡屡妥协。
你试着保有真心,看看是否能入得了昆仑法正。
嗯。我试着寻找自己,脱离算法,排斥了原先。
这才发觉,那时的自己懵懂是过度悲伤后的失忆所致,弟子们的衣物质地与我心里某件事相关。假如正确描述当年的状态,应把这件衣服和我之间的“感情”归于“恋物癖”的范畴。而此等心理现象的发生通常起源于一个心理创伤。
在那个创伤中,我看到了这件衣服,裹住了一个男婴。是他父亲的衣服。父亲是谁呢?莫不是一直躲在暗处的那一位灵。父亲与儿子其实是同一个人。可当时的我却无从得知,所以悲痛。将这孩子带下界来,在昆仑落脚,设置结界,诅咒了陷害孩子父亲的所有,要陪伴孩童的一切如同少年,永不长大。
他——是我儿子。结界内有原始的孕力保养。故众弟子感到青春无限,心无芥蒂。
那件衣服其实是我儿的“裹尸布”,我想起了。
以衣服包裹尸身的做法也非首创,我初生时,母亲难产,自己剖腹,取出我来。父亲羞愧难当,化身布衣,包裹母亲的残躯。遁入空门。
那一站的情,被视为人中圣境,要超越他们的修持须重现这样的沉痛。
师父安排自己做了当年的我-降生。我做了当年的母亲的事——生下婴孩。
母亲当年孤立对抗反叛,生下我,视父亲为无物。
我则获知孩子的父亲遇害,留下了他的衣服,用来包裹孩子的身体。
当年的我其实是被叔叔领养,Alan就是接替父亲做我父亲的人。
我自打娘胎至她孤军奋战难产身亡一直都在腹中“旁观”,“看”得见她与父亲的恩爱,也“看见”了父亲在她生产前没有与自己的族群对抗,由着母亲施展威能,最终难产剖腹而亡。我说的都是自己在胎内的感应。所以对那首诗同样有感。
浑浑噩噩中,我延续着母亲的形象。或者说,母亲的亡灵不甘。
所以被贬到蛇谷,结识了那时的王蛇黄瓜。
即便是Alan也没有留在天庭太久,就没于民间。
似乎是遂了他愿意研究万物运行法门的夙愿,也是政治斗争的结果。
我问Alan关于那首诗时,已经觉察有四个人流入同一首诗。
父亲从Alan的精神内出,母亲从我的灵内出。我与他,是见证,更是心有所愿的男女。
他说,是我们合写的。所言非虚,是从胎内与胎外世界的感悟同一。
我和Alan的缘,是从光国里的父女开始。自从无意中夺了母亲的后位,就开始了所有的糟心之旅。
母亲当年没能守住自己的位置,导致转世亦是艰难。比起失去地位,难产故去或许简单。
到了我做母亲时,各宗苦楚皆作用于我身,我失去了丈夫,受到了排挤。拼尽全力去护着孩子。努力使其复生。
简直把母亲需要的能力都演了一遍。
“大师兄”脱去面具,原来眼前是师父本尊。
出师礼,为你完成了修炼。
你是光,且与Alan协同。
但你是我的妻。
我和修罗有交集,“得知”你是我的孩子。他那时是地上的大哥,所以,说凡生男,都是他的儿子。
只能说,你适合精子生长。
你从何处来。
宇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