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臣服

男神们都去“战斗”了，这夜越来越空，缺乏填充，生生在我身上刮油，饿得我反复醒来，期盼天亮。而亮了又如何，空气中缺乏营养，化合作用被消杀破坏，坐着，点滴反哺了空气。瞬时间，我老了。不敢说，将生死置之度外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上海的生活版。要有功。

晚餐时，妈妈说，这次疫情，幸亏我和你爸都是吃过苦的人（才没有觉得苦），节衣缩食还可以适应。

我苦笑，说，老妈，别低估上海的苦。咱们从云南那物产丰富的地方来，靠山吃山，即便有苦也不缺热量，上海的苦，您不会想吃的。

她不明白我的话，倒是当成饭后的一个话题，愿闻其详。

我就说，记得小时候，医院的医生们都敬佩上海，多是因为上海有严谨的医术和传统工业思想。可讲到生活为人，总被大家诟病，说上海人小气，穿个西装都做个“假领”，不肯踏踏实实穿粗布，又不愿实实在在地做件衬衫。云南的土布穿着倒是完整，大家都不知上海顶着国家的锅，里面缺啥，补啥。才会这么拮据，又要顾着国民的体面，才显出了旗袍的漂亮。（想想这段日子，我都可以胜任旗袍的曲线了，S型......）我若有所思，勾引出一些领悟（那是古时的密文，想起又赶紧隐藏）。

妈妈听我这样说，立即显出理解的内省，是典型的麻氏特色，敬畏精英，“欺压”糟粕。

我心情沉重，听到头顶那只乌鸦哇哇地飞过一行。你有进步，记一条，过。

看来后花园的断桥嬉戏已然收场，换前台竞技。

我倒也不能给老人家任何“惊吓”，就说，承这个机会调理自身免疫力，整理自己的思想。我瞧这半月来大家囤的也吃得七七八八，各种自发团购也渐渐中落。也就回归政府发放粮和居委会组织团的状态。万缘放下，跟好主流管理，结合官方配菜思路，当做是在“庙”里的一次避静和修行吧。（和妈妈讲天主教的教义，她是委实不接受的，不喜被强迫亦是麻氏特色，已成本质，无论施压的是谁。我不行，女儿也不行。）

老妈觉得这个提法很“肉感”，有新意，便表示了支持。

爸爸则非常认同今天收到的政府发放，里面的挂面和面包都填补了之前半月的空白。

晚间片区里团童子鸡和鸡蛋，我毫不犹豫跟上，也保守了自家吃鸡的频率。

一个月一次，很有仪式感。

社区的资源开始集体换场，志愿者替下党员同志们。

哈哈，我报了名，却不怎么想积极，因为家里缺乏营养。

尽一份力，表达至诚之心，关键时候有营养储备的上，家里人口众多的上。一家一户一道场，不能缺了任何一个角。（尤其是，我这个角。脸红了，觉得老赵家真真没人。）

再说吃食，上海有自己的牛奶品牌，明日里显不出，大家都有自己偏好的小众、高端品牌。这段时间，物流直接关断，品牌看上去呈“躁狂”，本地品牌有稳定营养。我便斗胆去接唯一一个“非官方”群。

里面除了光明牛奶，还有孩子上课必须的曲奇饼、酱鸭、红肠......

必须说大脑的成长有一些“奢侈”配置，假如这辈子还可以恢复正常，这时候就需要在孩子的食谱上尽力维持供给正常。不然，饥饿将是他们一辈子的后遗症。

假设对“空”的贡献继续，减去的是多余的油腻，补进去的是积极能量。像我这样一直吃得简单的人群不算。自从离婚，基本就没有了吃福。回到“解放前”。

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从上海姨妈那里得到的一小罐香港曲奇饼。终生难忘。

但我不说，这样的时刻属于我一个人。不属于每个人。

这黄油的美味是“夜草”，这个肥，能确保循环不断的思想。

曲奇，是种战略。我想清楚了，这个意义。

当欲求在食谱上，其他的真就顾及不了。

食谱不同的人们连世界都区分了。

物质决定存在，存在决定意识。这三联单皆在配送思想。

我亦是不惮将领导当做智慧来想。尽力提供自己的缺失，免得好意阻碍了大肠。

大家以为吃得清汤寡水自然助肠，不知道肠道运行需要营养，即便是清理也小资得很，咖啡才有用。

可见低于营养水位线，对啥都是伤害。当然当然，大家需要自救，自救的过程腾舱。

为了放入最新最好的思想而铺设真空的航道。

这样深远的意识又反过来调节了物质的清纯。

喵喵，难得你饥饿中还坚持做人，坚持脏腑运转。

梁上那只猫咪偷窥良久，和我说经验，它们混迹园区，有啥吃啥，这样的起起落落岂不再熟悉不过。

我认真与那猫咪对视，想得缭乱，人与自然。

正是，现在一只猫咪都是选民了。

符合缺什么补什么的宇宙思想。

猫科真是要崛起了，才会引发狗群的动乱？

凭什么我们只能生活在黑夜？猫咪舔了舔自己的爪，暴露它的贵族本性。贵族之所以受供养是因为它们是营养。创世纪。

这......我努力寻求线索，终于想起魔幻的森林，被诅咒的王国，尽数贡献的大臣，还有最富裕的贵族。

是不是该变一变了？

它胆子这么大，知道我是“西方人”，不是现代的西方，而是万生万世以前那个魔幻的森林。

我总是自己都没整明白自己的亲族，就落了难，混迹在另一方的世界里，变现出完全的不一样。

平等，是重要的。我终于艰难地说出自己的话，在无伤的条件下，应进行能量的转移。

简化人的世界，供给自然的选择。

“算你有头脑，我们猫在吃食物的时候总选择对的时机，恪守不伤的本职。”贵族讲话有一种骄傲，这种精神和上海精神不谋而合。

“所以，你在上海，众神皆在。”

好吧，我跪了。不丢人，我猜自己落难那会儿，毛都没长齐，各位皆是长辈，请受我一拜。务必恪守“无伤”，推动体面的修复。

猫咪不含糊地应允而去。优雅持重，咚一声落在地上。算是向我显示了族群的综合实力，包括生殖能。

哦哦哦，我又开始痴迷于那一声“咚”的探究，这与重力相关，和球体的地质中空正好呼应。

OK，研究猫，或许能获得关键。我又想架起“小桌板”。

我不愿意泛化至豹群和狮群的认知。但过去短短数年数月的际遇真与猫科有着莫名重要的关系。

要起来了，魔王说。

那王国要数他最纨绔，最懒散，最贪睡.......我不断回忆，本能评述。

他却一副成年雄狮的模样，性感说，你以为男人永远是没用的吗？

这次我可不是鸟，我抢白。只差找个盾牌护在胸口。

你想我了，他说。

我承认，在那只猫说吃食无不恪守时机时，自己本能想到魔王的礼遇，每次的相守。

不要逃避自己的心。

（我本以为起码在我饿的时候不会有艳遇，可我错了）

你本来就是我的。

我能给你力量。

我越来越明白，这力量便是营养。

羞愧难当。竟恋慕。

（女性是个自然现象——遵从自然，恪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