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周四
书名:银河笔记作者名:Eisa本章字数:2514更新时间:2023-06-23 21:05:30
再次打开手机和黄瓜小窗互动,已经是晚上下班以后的事。
上面留着他的两句留言:
早!
昨天锻炼了?
时间是上午7:39分。
哦,光阴如梭竟已如此深入,这一天的诸多事收敛为一问一答。这是我的课业,决定我的成绩。
还没呢
你呢?
开始锻炼了。
好。
黄瓜是言出必行的性,绝对的卖方市场,没有成果多半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多数人是不愿意苛求自己的,看上去才像是不苛求别人。和他在一起确实锻炼了某种意志力,而回到熊哥的身边则提升了判断,能站在男性立场思考问题,才看清自己是多么浑浑噩噩,把最好的粮食撒在荒地里。
无怪乎他说,你浪费了我。
我懒洋洋地回过他,没有浪费。
一切到地里去长,长得出算是不浪费。
长不出,也不算浪费。
佛系定律有点以不变应万变的无奈。看,Alan根本不必出现,出现了也不过一问一答,不如我自问自答节约。
我又听到了Alan习惯性的闷笑。
活在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呢?
多半是闷的人的福利。他毁坏了我的活跃。
这点进步却是为了伴黄瓜。可见黄瓜是“多老”的人物,以致要我穿着层层叠叠的小鞋才能接近。
唉,我不能喊苦,因为他对女人的不理解是种优点。吼吼,在女人身上缺乏经验,你喜欢才报名。我是自找苦吃的人。我快忘了选他来陪我的那段复杂意义,径直说,是的,我喜欢。
标准的“体育老师”在小窗教我:
深蹲练习一开始少做一点儿,循序渐进。
上半身要直,蹲到底。
好——我默默地想象着自己的深蹲,想到了那九尺梅花桩。
那样的蹲,是会真的紧。
以逸待劳,轻蹲,轻起,又是佛家弟子的内功心法。所以嘛,说佛家弟子没有性能力简直是误会到家了。他们的存在就是性。
强烈至瞬间满足了你。便脱离了凡胎俗气。
我终究有点视佛门为家。难被打动也是真实意。
不解风情......我听到了久违了的评论,心里一喜,是老友回来了。
他和我有所牵连,情绪不断。
谈家庭会俗气,他对想当然的推导有着致命一击,使人自省。所以,我愿与他相应。凭心相处,一年是一天。
这样念念有他,莲池有余。
经过这些年,我有种相信,绝处有他,便能回转,可见他在哪,是谁。
这样的认知有些滞后,是我一碗水端平的祖训成就和蹉跎了这段因缘。
花戏,才子。
要他作诗,图字。这段关系,年龄增长为佳,于是对年老有着热望。埋下一坛老酒,日久弥珍,甘露自来。
小酌方幸运,喜上眉梢。能耐得住各种考验。在学问的浩瀚中生活,还有什么比有人救人重要。使小脾气,不如共处,别人要的不多,仅仅是你存在。就像他说的,“你活着就行”,让他赤裸说成这样,可见我也是太容易死了。这次如果能活下来,我需要自己的家,家里放黄瓜。
笑嘻嘻看黄瓜继续说着训练要求......加油,到时候检查。
啊啊啊,好的,一定努力!
我有点惊慌,本能调动真气。
远远祝福我者知道魂飞魄散的现实,我岂能不兢兢业业。
黄瓜,你是明白这些道理才肯陪我的,是不是。
我的悲自与肖的分离时就注定了,内丹破碎。剩下的我,岌岌可危。
有人说住在北极能重塑身体。我想,心有定向就是北。熊哥加强了我这番认定。
日子走在公司的轨道上,每一样都是惬意的。系统梳理进入佳境,水泵里残留的“问题”,书写着我们不断改善的动力。每日只取一瓢,划去一项。就还有缘,熊哥说,你只负责让系统运行渐渐改善,就可以。我看出了“活”路,理解运动变化中的那些紧致。
我用黄瓜授予我的“赖”功,紧紧吸附于船体,这种渐渐是身体耐受与事务逻辑的相生相守,需要把积极的克己运用于现代企业中。
我的黄瓜是如此好的陪练,无论被怎样对待了,都使我变成更好的自己。
看样子他的生活里缺乏姑息,竟是为难,才养成了讲求实效和结果的性情。
You see,想要好,是有办法的。
这就是佛家说的善姻缘。
我努力做自己,也包括回向种种恩许。
今天的主角是一位叫Sam的本地男孩。
他是被IT外包公司派驻到我大学实习那家英资公司的IT工程师。具体来说就是网管加硬件维护。
我的实习期只有两个月,我和他的友谊维持了1个半月,另外半个月用于相互认识。
必须承认“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心理反应实时存在,我因为实习而来,他因工作需要而来。我们经常在陆家嘴中央公园相遇,以至于他邀请我下班后一起在那里听听音乐。对于古今中外的各音乐形式,他是熟悉的。自带电脑,耳麦,还有讲解。或许路过的行人是有些羡慕我们的,因为那时的人们还没有这么多的对音乐的研究。我们通常只吃一个三明治,听两小时音乐,不只是歌。很多人会认为他的意图很老套,我也曾很提防,可结果证明人们错了。年轻的生命根本没有动机。也不需要苟且,关联理想其实也很缥缈。灵感互动更为贴切,我印象中的上海的男孩有一半就像他那样精通外语,高大的身材,凡事搞得定,却有自己的独特品味,对普罗大众像个情人,认真相处,他们自闭。说是暧昧实在委屈,即便周末睡在同个房间,我在床,他在地上。别骂,思想纯净。
当然,后来,他发消息给我,我已离开上海。他说,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能跟你始终保持距离,仿佛这是为了谋求更舒适的平衡。我告诉他,他是个优秀得一塌糊涂的男人。
轴性。加天文数字一般的率性。
至今难忘他对我的循循善诱。
一人一杯的咖啡记载着那次聊天
Susan,你不想留下来,对么?
我......不知道。高跟鞋穿了一个来月,从公交车的两个终点站再加地铁穿越隧道的一路英文口语练习也已经一个来月。
你的英文没问题。他总是忘记什么叫做标准,因为他确信有比流利重要的事情。而我始终仰慕可以用英文流利说技术的高个子男人,尤其是直接和外方的技术总监说,你一句我一句有问有答,就是不停。他是地道上海人,也是个基督徒。周末,带我去过教堂,形成了我对教堂的最初印象。多么浪荡的他一入堂内就变成束发的好儿童。对了,他留着长发,家里玩着摇滚,家不大,但干净,一进家门就得脱鞋。即便是夏天,我也感觉很冷。
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随意,也不是你想得那么不开明。我和他的想法很接近。
用Sam的话说,我喜欢你一板正经的样子,反正后一秒你也很适合吊带加牛仔裤。这样很好,我们是一类人。
哈哈,我当时就笑了,然后说了句,好的,兄弟。
是的,敬,兄弟。
对了,你看过埃及的题材么?建议你看看,里面或许有你。
哦,我若有所思。最终,没有留下,因为即便在外企,也希望随意。所以,去了青浦,在一栋刷成橙色的三层楼里,开始我的职业生涯,决定了大部分我对公司的记忆。
唯一一次职场,唯一一次是人力。毫无疑问,其余的所有工作都是一种输出和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