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新郎
书名:银河笔记作者名:Eisa本章字数:2964更新时间:2023-06-28 15:52:05
银河......银河
我在很冻的炼狱中发着烧,全无斗志。只有黄瓜的身影出现在当中,但我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去要什么温存。“一失足成千古恨”?
有点,客观讲。我觉得自己一直都没有跳脱温饱阶段,如果说稳定的安全感和伴侣关系属于温饱范畴的话,我很穷,很苦,也很绝望。立志要富裕。
哪怕曾经认定的正确答案正在如此真切地为我操心,我却已失去了自己的手臂力量。无助感是习得的,对于弦,对于慕容,对于魔王,对于肖,甚至对于老友的临时变卦......我,阻止不了任何形式的被抛弃。或许,这些都只是为了使我不对任何人抱有希望。正如父告知我的那样。
银河......睡梦中的呼唤再次响起——那是谁,奶奶?外婆?多久以前了——在我还是个典型的西方女孩的时候,妈妈离开了我。奶奶要我跪在家族圣象前发誓:
You promise, you will not marry the 1st one.
我抱着一只公仔,八九岁的年纪,觉得画面很神圣,属于我们家族的光荣。尽管听不懂这里面的寒意,从奶奶的表情上看,这是女人的责任和立命的基础。于是顺从了她,成为更有灵力的女孩。
那个记忆是美好的,没给我带来任何理念上的痛苦,只是轻而易举地夺去了我可以得到的停顿。有没有一种可能,所有的遇见都暗藏赛制,第一名并非实权。如果假定成立,“第一名”就成了所有已知世界的最后一名。当然,我也不会去爱第二名,这就像是一种基因,一个绝对值。爱你的未必得到,你爱的未必爱你。最终你不爱,但知道了活下去。
How can this be?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出现,但我明确地知道,奶奶也说了同一句。
How can I recall? 又一次撞句。我很透明,即便是昏迷时。
我躺在同一栋华丽的宫殿,高大的房间,镶金的窗户,厚实的床,更重要的是,阳光正从窗外繁盛的草坪上射入我的卧房。
这,连接着黄瓜给过我的那片森林。这是不是说,我对他的渴望里有对回家的向往?或者可以认定为了回家我根本就不付出感情,直奔正确答案?Awful......这是东方观点,我果然被染成了黑色发质。但爱着金黄的卷曲和优雅。
我一惯制地赖床,想把自己沉到软软的被窝里。在床垫的下面没有豌豆,但有我失落了无数次的安逸。有多少次被冻醒,深度怀念的不就是这样的地方么?曾经深以为耻的那种对于不只是富裕的明亮的熟悉感。
再让我沉睡吧,请别打扰我的安眠。假如世界还有一丝希望。因为一旦醒来,就要面对“亲人”和符合剧情的表演。几乎,这是我有天赋的方面也是女性手册中必须内化的胜任力,在有天赋的地方成长是西方观点的经典,圣性强化了历练的部分。我爱这张床,一分钟也不想从里面起来。正当我“歇斯底里”、危机感十足的时候,门口响起颇为得体的敲门声,女仆轻轻地走进来,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留下了衣服,还有,我的安宁。然后转身出去,再次关好了门。
很好,大家有我的呼吸。不大冒犯。
接着,我祈祷不必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假假的表情。心中的小兽在撕喊着:Let me go。
经历一段适宜的内在纠缠之后,我终于说服身体去看看自己的衣服。
这感觉就像被拐卖的媳妇回到了娘家,知道自己确实是被亲人卖了换钱,并且得知这是一个风俗习惯。You just take it,过来人定律。衣服是我的,或许房子也是。我不能用自己惩罚自己。
正确的价值观生成了,这世界属于正常的成人。不能抱怨出生。
外面宽敞的草坪是妈妈的最爱,从这样的窗户,她曾无数次忧郁地望出,祈祷自己的后代不要经历坎坷。
水族的王宫,外婆是奶奶,女人是王室的明珠,也是男人,好使其他族类的雄性继承人完好地溶入水中。
I know you good,奶奶不卑不亢地立于我的身后。同样得体和风度翩翩。
我不打算向任何人下跪或者说些感恩戴德的话,因为从骨子里,我都被某个途中的男人改成了东方女子。
You’re beautiful. 我这样同她说。
My sweat heart,be home. 她和我一样习惯于生活在真实。
Sure. 我喜欢英文,是因为简洁。
在落地窗组成的餐厅里,大家已经入座,每个人都对我报以真诚的微笑和欢迎,仿佛所有的发生都是正常的、体面的,且只有家族血统的人才能通过“迷宫”,回到自己的房间。谁管我是怎样被黄瓜和肖合力遣返。
仪式,是种告别,以一个最习惯不过的早餐方式。
吃了,就越过了所有高山。东方通常用火盆来洗净慧气。我想是一样的意思。早餐,节约了碳。不浪费,反正都是要吃的。
这一次,倒是奶奶有些不能自已,告诉大家,她非常骄傲,家族又一次赢得了这场比赛......以我在地球上的经验,水族必须取胜。这是保护火神的唯一办法,也是统一所有元素的唯一机会。
听着“灌耳音”的英文,我不禁回忆自己在东方的校园里笨拙地背诵单词,更早些......当我被迫参加这个“race”之前,也是在这个餐厅里,长辈们说,someone will pick you up in the race, and he will be the one. 我那时17岁,倔强地说:“if he can, just take them all”。从我的情绪上看,我是知道的,这样的活动中死去多少年轻人。那时的我是如此叛逆和认真,对“他”充满仇视。这是不是说明,他来自已有世界......可能是谁呢?
好多好多碎片记忆如同雪般飞来,不离不弃的陪伴,不得不的分离,还有累次受我的委托去救回兄弟们。
虽然知道他们有错,有粗糙,不大能对整体负责,但我们之间有着最初美好的情感。
而始终成熟而包容的是......黄瓜。
那么肖呢!
其实名次最终以相处的舒适度衡量,这也是所有长辈和前辈们的一致呼声。
没有什么置身事外,赛制由一代代的传递所成。
我恪守着无声的发呆,那条美好的紫色西式长裙遮掩了我的心理活动。在过往引以为傲的思考能力在这里代表着淑女的最起码能力。
洋娃娃般的我才该是他们的印象。
Leave me alone,shouting实有发生。
水就是这样显示其高贵的特性,平静无澜,自食波折。
奶奶还在发表着她习惯性演说,我觉得这很需要,正好为我的沉默寡言争取空间。
她突然画风一转,向我走来,伸出右手,停在距离我一尺的地方。
我舒适地将自己的右手四个手指轻轻放在她的掌心,表示自己确实回来了。
So,it is the time to announce the best company of my sweaty.
所有人发出嘘声,连我的心高悬着。虽然本质上是又被卖了一次。很抱歉,我在东方只学会了被害。我有点木木地站在原地,却欣喜地等待“宣判”。瞎子就要重见光明了......我想。
奶奶对仆人说,open the door.
我有点紧张却禁不住地翻白眼,想着东方戏本的下一个情节应当是——放狗
哈哈哈,我笑了。所有人有点吃惊。
我以为是因为我笑了,没想到我也加入到吃惊的队伍里。怎么可能?
从门外一步一个脚印走入殿堂的,是我父。
怎么是你,我关切地问,像是极力想避免他被害。
他不答,径直走到奶奶身旁,非常有礼貌地拥抱她,并且吻她的左边脸颊。
老熟人,于我;真正的王子,于其余所有人。
我猜他刚进门的时候本来是打算告诉大家一个意外的发生,例如新郎临时跑了,么么。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奶奶的手心里把我的接了过去,而我竟然没有反抗,只是在惊讶中久久不能回神。那我也太惊讶了吧,不,我一直觉得他欠我,或者我欠他一个抱抱。
那我也没......他手中的力道提醒我注意场合,我哦了一下,顺从地紧挨着他。
所有人看到了完美的结局。是,我如果坐在下面,也会十分认同。
But,you see everything......我的眼在朝他求救。
而他很自然地靠近我,吸纳我的无助,吻在我惊讶的唇中。
This is the first kiss of Alan.
O,原来我叫阿兰(这不是他的名么,怎么两个人共用一个呢)。他的吻很甜,成分充蕴,包裹着他沉稳的解释:我会同你说。
O, again,我听从了他的“智慧”,如同我一直以来对他的不计较。是心灵和皮肤的饥饿做到的,他一直的不远不近和豁达应得的信任。
于是,我盼着能尽早退场,好过渡到独处。看上去,他和我的愿望一样。
吻的时长很合理,我甚至留给他一个诚心的微笑。不掺假。
So, the time is yours。奶奶终于撑到了节目的最后,和我想的不同,这次是大家消失了。
所以,我和他根本没挪动一步。这意味着礼成?!
有点慌,险些晕倒。
他没有像黄瓜和肖那样来抱住我,而是凑近我说,你该做个大人。
(你明白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