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坊间

悲伤粘稠，似有太多魍魉不得法未得解。

能占圣道，能敌淤糜

当人不强，则说不清谁是正。

怀着这样的心情，买了京城的车票，想去看看文人们走过的课堂，听一听学子们的声音，喝一杯窗前的咖啡，求一个自在的结果。

本无忧无惧，因爱而生，有所恋，撇不干净，我开始明白黄瓜所说，对人动情，体内不安，有无数虫蚕食甜蜜，正告沧桑。

避静避静，有的是仁人，京城里的一所学校是早年一位朋友就读的，我去探访过，得知郑重，便有些敬畏，以为文气藏焉。纳兰渊源，亘古不变。

以身祭，鲜花便免了。石头也属刻意，水藏阴，有缘自会相见。不是与这世的身，而是以前世的果。

若给自己行针，便要置身于重地，无数英烈之墓葬内，能活着证明你活着，假如活着便要实事求是。被不知怎样的洪流推涌着要你“对簿公堂”，要你“舍身取义”。

我同它们讲，我并不怕面对自己，好的不好的，在或不在的，如果能解相思，正了我这一身浊气亦是好。

这一路，眼泪里多半成分是相思，分离太久的那种文人气。

初春时节，校内的玉兰已经开了，她们说是我多心，哪会没有正气，我便同她们诉苦，说是想念了。正是正，眼前没有熟悉。那梨花怨是怨，却有故人。

此一路辛苦，大家才没有带你，你倒自己寻来，不给年轻人机会么？

我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揶揄花的严厉：我是来踏春，没入草地，孩子们在好好的水泥地里，哪会相遇。

玉兰扭动身姿，落下一滴晶莹的水。你竟还是你......

可是哥哥们却不再是哥哥们了。

究竟不能迷惑过一生，由着你好生学习。

过了花门，才算是入了校园。咖啡厅还在角落里，这时没到返校的时候，淡雅中有些冷清，如果不是花的严厉里贡献了教母般的感情，我就失去了存在感。寄居在脑血管内壁的微生物们尽数逃离，真有点像道行未及的小妖抵不住这雄黄酒。

我又一次泪流不止，假如，还能与你们相遇，要我做个侍女也是好的，端茶，品味，研墨，上头，女生的美需要四壁相对，年年日日的安静。

又要唤一声哥哥，这个记忆如此深厚，睹物思人皆成灾，若深爱，便不忌讳。

爱这样的才华和忠孝的精神。如果他还在，或许就没有院子的应允，可他不在了。同为爱，

情感唯有干净二字。

好好学习，并非一时一日有功名，而是生生世世有真，心中的针始终雪亮，自我销毁。是为杰，这样的体悟是不是消退了弥漫的青烟，再怎么顽劣亦遮掩不去那一缕青魂的归去。

我看到弦，他不适合在这样的仕途，我收了他最后的等待。

放心，我已经醒了一些。一草一木都能为我指路，我再盲，也能原地踏步了。

原来春，如此令人心痛，却因痛而喜。

是他说，不必劳动，花已移栽在你的窗外。

我同他说，我有愧，是来接女人的碑体，堵无人寄予的坚定。

到底是贪图了轻松和画卷，本应在此园进修。这样就没有绕过青卷，孩子们也就不会如同纸面浅薄，你没有走过去的沟坎，由女人的方式来继续。

是什么意思啊，头顶的小天使负责盯着我，快要晕过去。只好降下云头，来问我。

我说，小羊羔，这是女人的事，足够深才行。

哦，爷爷说要我看着你，学习你，听不懂怎么办？

就变个石头待在草地里，让那些哥哥姐姐说给你听，可好？

啊，好难呀！听不懂中文......唉，你是吃太好，被你的爷爷惯坏了。

我帮你叫天马来翻译吧，他们行走广阔自然得知。至于他们愿不愿意陪你，就看你的咯。

好的好的，这我不怕，我手中可是有爷爷的哨子，不听话就不让他们成人。

唉，这小孩太像我，他竟还是如此任性，不会管孩子，我给天马找点事情，两厢有益。

我踏过的草地里便有了石头，皆是孩子。添了生气，便不枉此行。

甩掉了小跟班，我也了却了心愿，身体便轻松了许多。

可以返程了。

女人的心很小，去哪里做什么都有着明确的意义。京城还在春的萌芽里，希望能开出花的味道，我有多久没见着文人的酸臭味了，还很不习惯呢。在工业垫底的剧本里忙活，拿不出像样的姿态来。男人们毕竟小心眼，多些乐子，显得有趣。

假如没有那么多作业要做，我铁定求玉帝把戏台的背景放在红墙绿瓦之上，在那里，插个花可作一天。何况织锦。时间流淌，面目自然，写写字，或能看。才子们在桃树林里撞向的憨态也叫一景。满足了小女子这点足不出户的欲望。

糙的住在水边是精致的，精进的有功夫是花样，这春居图与青烟袅袅相得益彰。突然地，我想到了哲言，他诗文好却不好诗文，非要一副浪荡样，是不是漂流得太久了些，还是要想着把本业补习好，好身材抵扣不了学分的。大家都是老人家，需要把石头做好，方方正正，圆圆润润，个性又是什么呢？

知道他正在听我说，就不去捉他出来，小桥流水人家只在一时，藏不得久。说的是他那款金属俱全的男神。都说过了，就乘车离开，回到夹脚的生活里。

挑战挺大，数着日子，也要外出务工了。如果说京城需要有京城的绵长，上海就需要有上海的利落。同是玉兰，在京城是仙子，在上海是市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说明白什么，好像尽力说了。就是不同的世界吧。一个努力有情调，一个努力简洁。我也算是词穷了，大家宽宥我下哈。从有知识文化的地方回来，用词也比之前广阔些，又想不起上下句了。

要做女工的我，只能在心里潜滋暗长，做个精致小女人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