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小年
书名:银河笔记作者名:Eisa本章字数:2413更新时间:2023-06-16 16:35:11
从梦中的棋盘回到21世纪,正赶上小年。我的心情始终低落。搞不清梦境的结论将会对外显世界产生何种影响。
肖已经与我失联很久,我试着给他发一则新年快乐的消息,也已经不在他的好友名单了。对此,我并没有悲伤,理论上说梦境并不一定一一对应,即便有些关联也是脑电波的相互寻觅成像,没有瓜熟蒂落是不可以联络的,这就像梦游中的人怕惊醒。虽然理性已经来袭,呈现出日渐收紧之势,我还是盼望着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肖就只是个“约炮”的工程师,发现我不是他的菜后,便友善地离开了。至于黄瓜,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候,因为现实大于虚幻假说。与其真真假假地拖着,不如告诉他“do”and“don’t”。以目前疏远的速度就快跌出共有的这部分世界了。
我至今也无法核实梦境,就当是我一个人的说梦吧。有一条,梦和现实有某种微妙的维续,使梦和现实无论正反都不冲突。
梦里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在现实中或许冷漠,才能存有情节和压抑动机。所谓的性动力是残忍的自我使用,假如掺杂了世间的惯性和原因,就是自我的牺牲。
我不喜欢梦空间,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直来直去的性子,如果违背这个原则,便失去了共存。
他和我一样,所以我的叹息也是他的。
不合适,早就知道。大家都想或许赖着也能过几天伪装幸福的日子吧。
我更喜欢过往忙碌“学习”的日子,有他作为老师罩着我。而如今,怕只能厌弃。
相互,厌弃。
纯理论假设,共驾飞船也需要分出主驾和副驾。更有甚者,两者隔着“机身”,这机身就是世界吧。人忽略不计,只看分量。主副驾的要领不同,互为替代,一种思路失败,另一种并不重叠也不补充。而是完全接替。
这么残酷的梦,还是没有的好。
我若有所思地在家里收拾,准备把已经预备好的礼物交给他。系统提出的Next Step是“邀请他来家里过节”。我认可,认识那么长时间,是要正面关系,我并不在意兄弟在我家里坐坐,但害怕他扭捏拒绝。因为这样的行为会推翻初始设定:你们是合适的人。
我或许也并不怕推翻什么不合适的假说,只是厌恶冲突来临。
手上的分量沉重,心里该做什么却还如常冷静。
“我给你准备了东西,有空来取。”我发消息给他,故作轻松,满目愁云,倒像是分手。
他的扭捏已持续了一段时间,半个月前就该用的本子现在还在我手里。每次他有意无意间的拖沓,就会导致我的抑郁。抑郁是由于不正确运算所产生的烟雾,如果不调整掉就会爆发更大的不协调。
我咬着牙,等他回复。
“好的,我下午来。”
“好。”经历了这么多事,肯定答案连通的是运算而非我的心意。
这几天,大家鲜少外出,小区里空荡荡,我套上外衣跑到小区门口去等他,在他约定的时间。
心情继续降温,以前的我一定会说外边太冷,你到家里来。顺便陪我。
如今,这些人世的繁文缛节都被不正确这个定义省略。如果他说我不温柔,我也只好硬邦邦地接受他的评论。
越来越了,雪。
门口刮着风,寒意满满。收到他的短消息,“路上堵,晚几分钟。”
我到了,我去会所坐一会。
好的。
节日紧张的气氛从未因距离而脱敏。
我和他都拥有自然嗅觉,我不说什么,是因为他发起了类似断绝的预判。
我能说什么呢?说我不想长大?
不,我想长大,寻求合理值。人是运算的结果,怎么走都在轨迹中。
不认,又如何。
会所里只有一对父女在休憩,那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玩着滑滑梯,她的父亲舒适地看看手机。
我很高兴见到他们,使我觉得我也是在同样轻松自在的气氛里等着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喜欢但不追要结果的人。
我喜欢自己给他准备的礼物。是一个电子手写板、一份广告制作的讲义还有两本手账。
这样严谨的作用里有柴可夫斯基大爷的乐感,正配会所里孔雀蓝的软座和洁净的大厅。
我不时看看手机,发现没有信号。
估摸着时间,重新走出来,站到了小区门口。
这次,他的车和他的脸都出现在我面前。
层层包裹下,我们有着同样的心情。
我似乎连和他聊聊的动力都随着“年纪”消退。他主动说,要不要进来坐坐。
好的,我还是那样习惯听他的话。虽然不再是从前那样容易擦掉自己的认知。
我拿出这个身体该有的客气,说,你再不来,这个假期都过去了。我是真觉得好,所以推荐给你。
手写板是全新的,我有两个,得到的时候就想着送给他。已经两年了。我苍白地笑笑,仿佛这次“海的女儿”换了新版本,王子已经关上了门,而小人鱼却还在自演自导。
好吧,剧情需要,我是来关上自己的。但是,我微笑着,呼应着车里暖和的温度。
我突然想,弦曾经会不会有我的心情,会不会努力营造着落幕前热情洋溢的见面。
我能说什么?曾经我留不住,现在也不能。
每一样礼物都已经顺利交接,我突发奇想说,嘿,春节放假,你组织一个运动吧。
什么运动?他的直和我一样积极。
乒乓球!
好的。爽快是条件反射,就像这种球类运动的核心。
再想想,皆是犹豫。
我不再添加细节,而把这个球发了出去。起身告辞,因为每次相见似乎总仓促得像是间隙。
以为更加紧密,实则是越发疏远了。
我从何时开始能够忍耐这样的不适宜了?不,我从不喜欢成人剧情,路要越走越宽。
从车上下来,转身真诚地微笑,挥一挥手,想留下一些记忆.....他这么不真实,我爱的或许是梦里那个缠绵的人。而非现实中让我局促虚假的他。
当心疼成了一种中年人的常态时,便只能拥抱它。说一句同流合污的誓言,表示愿意接受现实的历练,如同别人一样,好度过此生。
快步走回家里,正好迎上来维修钢琴的上海师傅,我便立即被带入了另一个需要照应的局面。节前出门的人们都很不容易,师傅骑了蛮远的路,天还下起了雨。在我的教育中,是需要恭敬与体恤的,况且今年是小年......尽管我们自己也十分拮据,还是拿出了主人家的热情和礼仪。
这个城市按质论价,附加人情,我正在使自己被格式化。没有违和,我很熟悉,在琴键们被修复的叮咚声中,继续织着艾绿的围巾,不去想下一次“交接”。
这个颜色是我的最爱吧。
寄托着我如同乌托邦样的情意。我哼唱着俄罗斯的歌曲,怀旧的评论属于幸福的人们。而我正当时。
俄罗斯的天鹅也需要有钢筋铁骨吧。
弦哥哥,与十二只天鹅。
我想起了一些拒绝别人的原因,能解释为什么我显得没有亲和力。在编制好翅膀们之前,并不能表达幸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