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哲言

好久没有以红妆示人，自从和黄瓜相处以来，生活平淡无奇，如不是他推三阻四，害我不能正果，我也不会堕入前情。现如今，那21世纪情缘于我似有千山万水之隔，终日与竹相伴却无他的哨音萦绕，显得空寂。无论行至何时何处，他终不能逾越，我还在修行的事实。讲真，也不是不愿意经历，工作于我是玩乐，采矿和识才皆是热爱，可自身已存的毒性压抑了我高涨的玩心，对黄瓜的情又阻碍了我反应的动力。况且，两种精神物质交流难免反应，实在怕打翻平衡。我苦笑，被算计得妥妥的，滴水不漏。如果说毒是镣铐，那么黄瓜的情便是加持。叹口气，明白他不承认我的良苦用心。这顶绿帽子还是好好盖在大地身上，不得自由，写好文章吧。

狐狸洞里，师父被我封入寒冰之中以对抗他过于亏虚的元神逃逸，一想到他与我赤裸相接，双修灵体的日子，就悲从中起，似要镇破寒冰。为什么，要赋予这样的痛苦，难道我与你就活该承受么？他依旧在休眠，恐怕算是轻松的时候。阴阳平衡如同天平的两端，相互感应。如今，他唯有一息尚存，互感却在。这世间，除我，恐难再有人救下他来。担子过重，我的疼痛深沉，多是不愿犯罪的心。当我的痛沉于他时，他的气息便从高处直接灌入我心，似以琼华换我这悲念。稍有缓解，才流下泪来。暗夜已在洞外等我，我感应到了他的紧绷，我毕竟连悲伤都需要控制，免得给别人伤痛。对他，我又能做什么？甚至，他都不在交往名单上。师父，若17能分身无限，定愿分与众人。助其圆满，永离煎熬。头顶似有光明，说每世确有一分身，陷落人间，既发此愿当行其是。在对方圆满时，你可收回自己一缕神息，聚齐银河的发质，就毕业了。“出师礼”，我明白了，师父。可是，我怎么能找到分身去处呢？那是龙鳞，你会找到的，跟随我。嗯嗯，我捡拾好自己的玻璃心，取来一袭薄纱裹在身上，走出洞外。刚才师父一息浮现的开示，激活了寄存在我身体里的不同元素特质，“大家”星星点点地在身体里活跃，似争先恐后地要引我前去，我努力分出秩序，明白小时情谊播下的种子该要一一发育，只是再度融合它们，将会引发严重的心理动荡，毕业前无法平顺。暂时把每一种放入一格中，目标明了，我更冷素些，水本应如此，抑制旺盛。久候一旁的暗夜朝我走来，有些惊艳，故作冷静，跟我聊这林中境况。我果然大了许多，能使他认真了。

青石一带已有改观，之前被我“毒死”的树木换作了藤蔓，池塘里渗出莲花，动物们开始回来，那硬邦邦的暗夜兄显露出一脸好人的父相。他才是这林中的神灵，护法。

天生爱护生命，又精于调养，凡他经手总无可挑剔地漂亮。我掩面而笑，他不自在，说，你笑什么？

说你好呢。早知你如此热心，真该把基地装扮得春暖花开，靠万物生长把我们养大。我真心欣赏地看着他，眼中噙着泪，里面是小伙伴们受的苦遭的难。他天生刚硬，不把难放在眼里，但内心细腻柔美，与其外表冲突很深，男女皆难近其身，除非被浑然一体的美好与牺牲折服。所以，终究他无敌手。巴结还来不及吧！蓬荜生辉一人设......我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专业中，被他一伸手拉入结界。想什么呢？小小脑袋瓜里装太多不好。很自然的，他伸手抚上我的头，想把我的愁云换成智慧吧。女人真是麻烦，又摇了头。我终究比他不及，幸亏他是我的瞭望，突然想起佛国有一菩萨，文殊，便是此像。

不容易，这一路，尽是大神。

细数5岁前的记忆，天国与佛界本就是和平共处，天国创作，佛界管理。爷爷主运化，为众神之祖，万岳之巅。假如母亲没有背叛，影响了运势，估计不会有我。经历越多越明白法纪森严，真情不能放纵。这番见识令暗夜同学刮目相看中，他越来越多地拿正脸看我，不怕我经不住他的直视而灰飞烟灭。他经常带着我穿梭在星际，降落在不同的时空里，告诉我有关队列的知识，我笑，诗人。他就尴尬地背过身去看遥远，那种因为自身太好太对没有参照物而产生的“自卑”时隐时现，会折损他的阳气。可是，我不能放纵他的思绪，怕他的驰骋会毁天灭地。有了几次尴尬，就分出了合理距离，他始终是独立的神。不能配对。

有了结论，我的星识便开启了，我知道他就是我辨识的第一人。同时，就要分开了。

我，就要走了，你替我看好这里。有你在驻守，我会放心。他不语，从怀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酒瓶来，说，给你。用这溪水酿造，能缓解毒性。我拜谢他，紧紧握着，似乎是在牢固自己。走吧，他背向我，我看向他。第一次定睛愣神，因为他泄露真身，高大匀称的背影，五蕴呈祥，是龙种。怪不得......我的愧疚因他而起，这就是他给我上的启蒙课：你，是以怎样的心看待他人，样本或是生命。他不允许我道歉或反悔。也因此形成了我后来的所有性格。

那瓶酒是桃花酿。香醇沁心，摈弃杂念。是正宗正品，正知正觉。为我指路，识得桃林深处，能克情毒。

自我离开，青石被万千巨石覆盖，成丘。我知他不愿再提。埋藏了的多半是他的灵。一位壮年的神从此立誓固守生态，忠于职守，不再参与王位的角逐。

若有情，且看那小溪潺潺，庭院静静。

万物精进，错落有致。青丘有神，曰哲言。惜字如金，吝啬待人。

就是他，引我与师父相遇，知我与他甚深。随时间拖沓，少时情谊化作凝固的道义，被他关断了分解。就这样吧，我是你的娘家，不必跟人讲道理，呼我必护你短。我明白，他看我就是残魂，做不得真。所以必然是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