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境

梦境自然发生，我作为银河的灵魂回到了我的小说里，事实上无论是在真实梦境还是百日做梦中，那个可怜女孩的身影始终存在，她还那么小，就被“大人们”骗，我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思绪却禁不住继续下去，而我也本能地想进入到那个画面，去看清。累次出现的一个标记，是个S形的弧度，像是某个项目（古代说组织）的纹身。这是什么，梦里的我问自己，“掏出纸”把它画出。然后放心了，从在梦里强行动作的状态恢复到“旁观”。这时，应有的角色进入意识......我似乎不太紧张，似乎很熟悉。是我忘记了的熟悉的人们。

“你确定她会死在路上？”

哼，她肯定无法避免用身体记忆，所以……呵呵

赫娜的哥哥得到了妹妹的承诺

飞船起飞，小女孩蜷缩在暗无天日的夹板上面，只有金属声的回响

没有记忆不等于没有能力，谢谢金属发出的哀鸣，加深了她的慈悲和哀伤

没有记忆是水族剥夺视力的惩戒

无法分析就无法认定眼中的一切

突然眼前出现了绝美的妇人的画面，冷艳似曾相识白色的酮体散发着死亡和腐败

女孩虽然看不到，但努力忆起

每次看，这画面中的毒就嵌入到她小小的身体

这就是赫娜说的，忍不住用身体记忆和唤醒记忆的结果

这毒和体是被赫娜穿戴的信息

还有多久，她才能想起。盯着显示器上这一幕的男人严峻地问

其实他心里已有了答案，来不及她会死去，这种毒是无法跟天生秉赋和爱的能力相融的信息链。

男人的不露声色只属于别人，内心闪过复杂的情绪，只是强压下微微皱眉和一句讯问就已让所有存在瞬间消失

不知不觉中，女孩与金属似乎有了新的灵动

无论是什么系的金属族都是银河

天天的孤寂正好催熟了女孩的心❤

她的意识像河流和经络穿过船体，通达每个角落

形同她的身体一般

在离开飞船的那天，背上的双翼脱落，等待主人的回归

从那里后，女孩时时刻刻都在和那皮囊的光影对抗，避免因遭到反噬而迷失在强辐射中

赫娜，她母亲的妹妹也是金属，但可以穿透任何人心

女孩如能对抗赫娜的辐射并联接她的能力，就能恢复视力，从每一个遇到的人心里映射真相，与自己的休眠记忆呼应就是解药

曾经美丽的星系已经被取代

曾经神秘的河其实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银河系正在贫血，给出最后的绚丽

很难讲中心是黑洞等待着灭亡

或者是孕育

我在梦中感觉到时态有点严重，问女孩，你的父母是谁？

画面一转，来到一对相爱的男女身边，我就像一个幽灵，目睹着这美丽

"工作还是做我的妻子"

萍水相逢的两个患难与共的年轻男女对视

珍惜彼此意味着放弃

放弃获得她的配合，放弃保护他的能力

"嫁给我"

他打断了她的忧郁，不容置疑地用吻淹没逻辑

一个可爱的男孩出世，男人身边有了一支永恒宇宙的军队

她在幸福而未知的预示中每天亲吻他的额头，目送他离家，默默地为他祈祷为混沌的世界祈祷，不敢用任何一个力，也不敢说任何一句话，婚姻中用到最多的是眼睛是坚定的给予，但拥有无限洞察力的她明白，缺少了自己的驻守，他便缺了一个最核心的元素，系统会渐渐产生黑洞，导致敌人的穿越。这种来自预感的悲伤日愈浓重。在他们共筑的基地，她愈发频繁地亲吻男孩以及所有军队战士的孩子们的额头，交给他（她）会的一切.....叮咛最多的是关于爱，保护和捍卫。

终于有一天，他，没有回来。来的是追随他的士兵。

他呢…… 她淡淡地问，轻盈柔和地走到回来的军队面前

侍卫低下了头，不敢看她，知道她越美就越悲伤

另外一句话是，就说明她离开的日子近了

孩子们还在农场里学习搭建炉灶，看到她印照在夕阳下的罗裙轻轻地摆动着，有些惊艳

她轻轻地蹲在孩子们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讲着最后一个故事

……所以男孩们长大了，他们知道怎么帮助朋友们，保护好自己和妈妈……

远处走来一串金属的声音，是她故乡的军士

跟我们走吧！我想您的父亲会很希望您嫁给……

呜呜，我发现在这梦里的“我”哭了，妈妈——，我毫无抵抗地喊出声。

难道这回答了小女孩在出发前关于妈妈的问询？不对不对，可是她的妈妈变成了.......一具！不对，是一件！不不不不，我拼命摇头，努力整理出一个客观的属于观看者的立场。“嗡嘛呢叭咪吽”.......我一通乱念。果然不怎么冲动了，充分证明此咒符合本人心理。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一定是。来，我再次定定神，在梦中拿出提示板，在上面写上：妈妈，不，银河的妈妈。不不不，女孩的母亲，回到自己的国家。猜想她的父亲是那一国的皇帝，或者国王吧。Whatever，那老头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谁呢？打个问号？无论嫁与不嫁，她是如何变成那样的？女孩的出生极有可能是在那段时间，因为前面的那段故事相对完备，看不出还有一个女儿的迹象。假设她是回国后再产，这个女孩就是之前那个男孩同母异父的妹妹，嗯嗯，在这个关键点上打个星号。看起来有可能演出《蓝色生死恋》那样的剧码。不好意思，这是21世纪的错位案例。不过足够虐的情况下，血亲就会相爱的。因为投胎的繁文缛节变得毫无意义，两个痕迹相同的灵合一。我开始从半路出家客串心理学现在又可耻地冒充生物学家。怪不得男朋友死也不愿意承认我，没有道理，他说。哈哈哈，现在的书籍当真无趣。

本来痛不欲生的我竟在梦里笑出声，放下纸笔，睡到早晨。

在我的日记本上留下一篇关于生物们的记录：

有一些动物找寻自己的价值是用我能不能帮助你来界定

他们（她们）的一生平凡且缓慢，没有轰轰烈烈尔虞我诈

靠交换能力为生，捕食是一个清理垃圾的过程，哪里有垃圾哪里有他们的游动，把海洋里的碎片和微生物一一吞食

没有了食物

它们就静静地存在，吃自己储存在身体里的养分

每天吃一点点，看上去好像是睡着了

他们一般会活过他们的敌人，没有攻击性，但也不被攻击，因为他们平和的气息，蓝色的光晕和海洋磁场一样

比陆地生物有节操的是所有海洋生物进化的ground routes都是维护海域平衡，不污，因为海的流动随时随地感受气流健康

一切凶猛的生物比赛运气，自然不是教科书，谁吃了谁没有喊停

以蓝色共生，生活在食物链层的基调

在安静但充满信号和声纳的海域如同行走在内化的红外线监控

谁的奶酪谁的家园不说靠听的都知

面对死亡

它们更加有爱

更加像科学家

概率论式的分析方法会让合理的死亡变得平静

死去的没有痛苦，吃饭的没有罪恶感，没死的不是庆幸，只是没到时间

在顶端的生物不愿意影响到邻里的关系，不愿意看到被痛苦的朋友

它们会让自己一点一点失去能力，用光能量，重回海洋的土层

我是在看到水母的呼吸时感觉到这些的

但是更悲壮的是几乎所有安静的存在都从属于回到原点的价值观

鲸落也是归途

如果你看到它们整齐的队伍，不要惊醒它们的灵魂，不要捕捞它们的身体，更不要加速它们的死去，只要看着他们离开

如同敬重我们自己的祖先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只是选择不同的方式和节奏，归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