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如来

看官皆退，留我在光韵所涉的弹丸之地修行。

人间计算，咨询重启，我也努力refresh先前几万年的心理师证书，刷题为乐，本能之火倒也安定。焰息墙上尽是佛们的龛照，以毒攻毒。假如我有那么一丝常人性，便要和佛们相交，不不不，还是肤浅的修行好。

一刻不停的抄经论经还不觉得难受，一停下便觉干渴了，明明摒弃胃口却升欲念——即对某种滋味，某种水流的需要。解读如此文邹邹，便是合情合理地可诵读的路途了，众神催我放纵。

这般权钱相加，难言之隐般僵持，不进不退，身材中乏于跻身的元素主们都尽数解脱。佛门是这样的了，鼓励你来，知道你走。留下不好，走了干净。拿点赏钱了结与我的权限。哈哈，我笑这清净世界里的通行逻辑如此善解人意、融通纳什，我这血也算投对了门路，入了一款相当nice的离心机了。专门提炼真心。一改长久以来道学克己，倒依着我的性趣品戒读书。怪不得精分学派要把性作为动力。

嗯，休息会。不知何处，飘来下课铃声。我猜学生只我一位。

不，观者深重。继续飘来画外音，告知处境——小白鼠到了佛界，继续实验，观察样本的心向。

我极有可能也是书吧。

这话使有修为的人微感羞愧，尽数隐身——他们才是下课了。

我把手肘置于膝盖，撩拨了下干枯的长发，不赖其烦地叹气。

“水的解析由来已久，竟未结束……”委屈化作水雾袭上心头，义愤难平。

Alan被大家推搡入台，使我一眼看出自己所说“亿万轮回，那都不够“的意思和成果。

对不起，我勇敢说。

他笑笑，不说什么。

“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给你惹了麻烦么？“

不算。

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假如真是要在一起，不如就别浪费别人时间吧。

什么？他的眼里像是能长出“悲“来。

我却挪动步子，向他走去。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猜你也无所谓和谁多一次两次的，我们就……（过了这一关吧）

这不像你（不像我的你）

啊？！我呆住，似乎是与他的关系进了一步，虽然在这话中难保只他一个（假如在他体内住着个别人，我和他亲近，是不是也就离那人更近了）

你是有眼的，Alan笑看我（我不介意自己说了那句话，无论是谁人所住所想）

这一笑，我和他的二人空间辐射出一世间。

看来，男性还没有决出一位正主。佛讲集体主义，个体不显。

”我是最后的选择。”Alan是这个意思。

我松了口气——总算有些进展，我也不是要黏着不主动的人。

习惯于课业的女人都和我一样，不会挖呀挖呀挖，人家都告诉你了，动情者深重，就该调整至复作业状态——解决问题先。

Alan变作乌鸦体态，用腹语告诉我，这能避免携带的麻烦。

至于咋个麻烦，如何滴麻烦，是多维度的，一时半刻说不清

怀揣一个多情的“爹”，不如随时放飞一只直快的乌鸦。

呵呵，我听到了“爹”的习惯性闷笑，他就藏于我的胃口处——缺哪里补哪里。

一阵怪笑的我突然笑不出，眼前浮现一人辛苦流汗的画面。如来！我冲口而出的语气暴露了我对他的重视。（有人自告奋勇地向观众席解说）

我隔空把牙嗑出响声，兽性显露无疑。

乌鸦告诫我，以德服人。

我又是一阵乱笑，乐天在这里变价为魔性。

额，我不敢笑了。认真对待这暗无天日的佛净土。

（有人受苦等你，你竟还调笑如常，不尊）

我面露苦涩，等我？受苦？哪跟哪，分明是他抛弃我，有了别人，成就自家事业，养自己的公子，我因友情一直挂念，不怀恨，不追究，倒成了罪人？（哪门子道理嘛）

那暗处之人自然有法子教导我“认罪”，又放出先前的画面来。

只见画中如来愁眉不展，每日公案堆积如山，身边人多是负债，所幸他从无怨言。

我又辩解说：“每件事都是他想要的，工作效率是他的习性苛求，人也是他找的，都遂了自己的愿，还说什么？说你不如我？”

暗者觉得有理，所说非虚。

我给观众们一个骄傲的小眼神，因为如来遭遇，我感同身受，才能解说。所不同的是于冥冥中，我顺着本心没有给自己安排过于紧致的人生，没有牵扯过多的人事，也不怎么苛求别人来呼应自己的需求。对来往一切放行。

嗯，书记开始敲键如飞，觉得写得欢畅。

虎族和狮族处事手法大相径庭，可做案例留存

我不大耐烦与众多无关人等周旋，就想去探望老友。

只见人群中又出一位女孩，咨询师模样，上前就把我迷晕。这怕是所谓催眠。

想着你愿意见他的心，看到什么。

看到灯会里我停在一把扇子旁，问自己：“难道是真喜欢扇子。”

那女孩有些惊讶，觉得催眠下的人都是一句一句，而我的感情却带领了她的。

我没有阻抗她，而是承认自己流了泪。

接下来的既是她所问，亦是我所答。

那时，我并不喜欢他，只是对恋人的仪式感有要求。

他的字很特别，对他的辨识并非一世所成。

每一世，他都以字示我，成一扇面。

这把扇凝结过太多情，只有至圣之人能署名。

于是我颇为忧虑，希望他能渡己渡人。

听起来，你对他很有期待，是这样么？

那时的我也看不清，只是略有伤感和担忧，不满于他不能陪伴的现实。

是什么阻碍了你们的相见。

我也不知道，似乎有什么超过了个人思维。

把你知道的说一说。

一个月中，我们只见过两面，加起来不过两天。

口口声声说在意我的人似乎还在和别人有交集，说和我结婚却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和别人有了孩子。

对此你的感受如何？

我困惑，但不遗憾；我愤怒但不愿仇恨。

你为什么选择和他相处呢？

他让我感到智慧和诚恳。多年来都是朋友，做事算认真，对结果不幻想，进展算作正常。

还有么？

我喜欢一边顾着事业一边种点小菜的人，也喜欢自己买房置厂的人，对水墨文化有偏好，也认同率先购买互助社区兼有别墅意识的人。

听上去，你和他有许多共通的地方，也算门当户对了。

是，也不全是。

哪里不是呢？

说不清。

仔细想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拘束。

他希望再有一个女儿，我觉得如果有需要儿子。当然可能性极小了。

为什么呢？

不知道，我们都有莫名计算的习惯。得出自己的运算结果。

能试着说说当时的情况么？

我们在小区附近散步，停在石凳上休息。他伸出一只胳膊枕在我的脖子下面，突然说，我想有一个女儿。

我有点惊讶，回头看着他说，我们年纪不小了，我的身体不好，恐怕不能做这件事。况且，已经有了自己的女儿们。如果他坚持，可以去找别人。

他有什么表示？

他说，那就不生了。

你的感觉如何？

没有感觉，我和他毕竟是兄弟出身，还试着认真去问，是不是确实要生（如果要生，真的可以找别人）

观众们八成在流汗，为我的二。因为后来确实发生了这件事。

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是么？女孩开始共情。

不，虽然很难接受，但我祝福他。觉得他应该为女孩正了身份。

你如此开明么？

不知道，他搂着我的时候，我仰望天空，竟升起一念：此生如此，竟一眼望到了头。

哇，你这么想，可能会打击到他的。

可能吧，他说过，我放你走，因为你在我这没有笑容。

今天就到这，你也累了。女孩逃也似地走了。把我丢在台上，流下泪来。

“年纪轻轻的，别总想到死啊死的。你就是缺乏运动，我陪你多运动就好了。”

“假如要到那边也是我先去，买块地捂热了等你。”

“没有人真的爱我。”

“你不要死，我也不要死，我们都要好好的。”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你。”

我该怎么办，我要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