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择性

既然你已择性，我也不便留你。黄瓜等自己说这番话已然很久，为了平淡说出，我猜他已练习过千万遍。我连咬唇思索的下意识都未开启便堕入魔界。

在下落过程中，我回想自己好容易憋出来的那句老实话，却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确实，男人不该对女人进可攻退可守，因为女人的感情不如城池坚固。反复进退会调出真情，我的真里是魔性。

自然，就该勇堕魔道去了。

修行，我记得魔王曾说。可我又何必再搭云梯。

老实待着是否更合道理？

佛界广施援助不就是使每个人自我解脱，不要贪图不适合的路途么？

太消极了，魔王哥显身，使我所处单人牢房变成熟悉的境遇。

我朝他撇了撇嘴，索性死机。

魔族需要圣女攀爬天道，是为了循环无碍。

“所以，你是盼着我攀了高枝，好鸡犬升天？”我的话没有挑战的意思，更像是硬找话来塞伤口。

你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站在他的立场思考，不能任性。

我抬眼望他，不相信从来任性的他还能说出人话。

嗯，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快人快语）。

（如果还可以说，我没让你去找他。你知道我的心思。）

我心里疾痛，不能不说Alan的存在很必要。我根本没有半分混魔界所须成长。

还不会取悦男性，也不愿履行什么自然规则。

嗯，你都说是自然规则（抵抗有什么用？）

对于灵界，做人是最难的。不单是忍住兽性，还要把个性放下。

不做人不行吗？（以自然态成立如何？）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自然中进化永无停歇。

（你绝对不愿面对，譬如现在。）

你是我哥，不是能罩着我么？

我得收租，人人平等。

什么？我们的交情抵不过一容身之所么？

男欢女爱，繁衍生殖，万灵之间靠吸引力和能力维持秩序。

你是我哥？

都一样的。

不一样！（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经历了这么多......）

所以，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给我。

我......我喜欢他。

他呢？

他不喜欢我。

何必勉强。

我有些颓唐地保持头脑的空洞，似乎这样能拒绝进化的排序。

停不下来的，你得想法获得平衡。

我......我想告诉他，即便没有黄瓜，我也不是一定要属于谁的，起码这是社会的意义。

他笑，活好自己。

对啊，活好自己就是安排好自己的生活，等着孩子长大，然后去旅行，养花......

等等，魔王哥在做什么，他在吻我？

我和他好到可以左手拉右手了么，不，是两小无猜，纠缠在一起？

不知黄瓜还会不会说两小只真可爱！

我们都长大了，他是凶猛动物，我呢？不是小狐狸么？

你成精了，他咬着我的耳。

不不不，你好容易修炼出人形，要守人界的规矩。一夫一妻......还有还有，你可以去找年方二十的姑娘。以你的才能和志向，她们很合适伺候你......

我要你。

我年纪大了，自己都自惭形秽，想找个清净地养花......

别骗自己，养花不是不可以，但是也得伺候我。

你家娘子不介意？

不介意。

我介意！

你不介意，他明显比我强硬。我猜身体有他捐赠的部分，怎么这么不能挪动。

小时候，他就是纯自然属性，长大了，累次索要自然性。现在......我们都快老了，你还这样纵性么？

正因为快要老了，才要做自己了。你数数，还有多少年？

哦，话是没错，可是我要去嫁人的！

有谁敢娶你？

我不需要很有钱，可能还会比较穷，但是我喜欢那样的生活。

你可以试试......可他的动作却不停。

我心里明白，无论我们进化成什么，在他被耽误了前半生的记忆中只有两小只的幸福生活。

我心疼他，也心疼自己。

但对于雄性动物年纪增长中的精算能力，我表示排斥。论斤论两地相处，我宁愿退居别院。

你有自己的才能，我需要你稳定下来。

这句话我认同，他的庞然身躯确实超越了虎族的王皮。

嗯，他从不介意别人客观对话。可是我不喜欢停在上面要收租的文化。

你的生活失常是因为阴阳不调，规律破损。做你需要的事，别浪费精力挣扎。

我承认被他戳中病症，只不过他不合适出面，免得我伤了他的爱心，或者我灭了自己的寿命。

关注自己的幸福感多于框条（这样才能赚钱，有了钱，你想做什么都不是不可以。）

我猜他说的是至理。

自从与他和如来重遇，如来的客观里带有掠夺的痕迹，魔王的等待里有不可拒绝的陷落。

这是为什么人寻求解放，更为平等的机制。

无论何时，之所以说不清道不明的所谓剥削存在，是为了交地球运转的租。一般人并不明白从来不说的人群到底承受了多少力。

又一次，我觉得欠他，以至于不能拒绝他。

我想到这里，他停下来，说，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啊，二丈摸不着头脑。如果是你欠我，那么是不是可以不欺负我？试着讲人的道理，在爱欲之国。

你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男女之间，如果没有爱是不可能产生什么兴趣的。

我倒也没有惊讶，也不会像其他识趣的女子那样说“讨厌”。相反，我陷入了思索。

我承认不排斥他，他的话很有道理，很多时候，我甚至认为人该卸下许多界限。当然，暴力永远不被允许。

说着说着，又上纲上线。你啊，要学会做事和缓，让人舒服，（你还需要修炼）。

妈呀，以前和黄瓜和Alan走来一路，他们都没有说过要我修炼，我也感觉一直挺好。现在堕落，却时刻被魔王哥提醒修炼，到底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黄瓜不来“救”我？对了，他说过，如果有人喜欢我就冲，不用考虑他。

唉，我被他抛弃了。这样的挫败感使我流失了许多定力。

“你该锻炼身体，减肥。”我简直不相信这是魔王哥说出的话。他和如来都是大胖子，却每每要我减肥。不过魔王有诚意，帮我运动。不像如来那厮，眼睛在我身上X光照射，直接宣判：“你要减减肥，人家小姑娘......不说保持完美身材嘛，也要过得去。”

唉，我又叹气。

在这春宵一刻，累累叹气如忧郁中饮酒。我喝了他囤积在身体里意识中的美酒了。

世上真没有适合我的男子。沦陷的性质不能遮掩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