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青藤

啦啦啦，那我需要回到自由的天空哦。

这是和我交换条件么？魔王总是能抓重点的，否则会无法捕猎。

喂，你又把我扑倒，当做你的兵了。

对不起，本能，不，本性难移。魔王笑得花枝乱颤，被我一辑打在头顶上。用鬼吏，族长先前用过的细枝。教化君王必须直接，说有情趣，投其所好真是为了相互挽救所用的曲线救国，我与魔王哥的修为不须如此消耗。他对我真实，我还以真诚。

“对我一只鸟，你也如此霸道，让我怎能好好唱歌。难道是我唱我的，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

魔王语塞，似乎记起自己曾经是深深给我一句：“你该经历什么你去经历，我想来时我来。”

那时的我，还没开悟，对他也实有好感，保持了朦里朦胧的认可，搞不清楚曾发生过怎样的缘由。现在看来，多半是幼年的相伴结成牢固的友谊，使这“孩子”始终分不清什么叫做信任而生的占有欲和男女之间的美好爱情。

“一般来说，雄性动物以金（肃杀）示，并非调情，而是决断。和生意有关，和爱没关。”我卖弄自己的研究成果：假如因爱委屈，委以生意，籍此维持关系，便会愈陷愈深，恐有性命之忧。我的分析针针见血，希望把他的疮毒逼出来，籍此捍卫他所说“自由表达”，此刻的尺度将决定他在位时期我的观感。

鬼吏年事已高，这帝王师的职责便传给了我，橄榄枝虽细，打在身上却挺疼。一般人龇牙也不奇怪，但他是魔王哥，如不能过此关，我断断不能抛出志诚来。

他抚摸着自己火辣辣的头，本能又说：“这样说倒是我不对了？”

我又给了他一下。罪加一等！

我在明你在暗，做人不磊落，其错一

我累次涉险，你害我也帮我，玩弄于股掌之下，其错二

你每每自发承诺自己却没一次做到，致使灾害反复，其错三

最后一条才是你习惯于居高临下，对人不尊重，以至于与我讲话也句句狠决，激起我的反抗。我对你历来看重，尚获此报，何况他人观感。

嗯，反正所有别人眼中的优点在你这都是缺点、罪证。对不？（所以，自己的路坎坷又怪得了谁？）

唉，我面露黄瓜曾对我浮现的表情——剖心置腹同你说病况，愿你好，得福，你却将我拿下。如此想着，却哈哈笑开，说我懂了。满面是对黄瓜的柔情。无权无势如他，只能靠说道理谋生，即便如此还不是最惨，所说皆是呕心沥血，别人听了，这药便没有浪费；别人不能领会，这药便只是毒，加深纠缠。我懂了，不禁又说了一次。

“你懂什么？”魔王问我，人生苦短，要学会及时成就。

嗯，这话我听得入，所以才坚定地唤他哥哥。（团结一切正确的力量）

你知道为什么我宁愿吃苦也不愿寻求极乐么？

不理解，魔王真诚滴说，因为知道有多难。

因为你看出了我的才华，却没领会我的命数。

命！呵呵，命是什么，我从来都没信过命。

我看着他的真彷徨，由心想要安抚他受伤的灵，和我一样，处于临界，只不过我的界在乎人，而他的界在乎生死。

命不就是这条界河么！

我所受一切都是你给我的路啊。我给出结论，笑眯眯看他——我不怪你。

他似有恍然，问我想要的生活是何样貌。

我进而设想——要有宽松自由的空气和严谨勤奋的土壤。

就这么多？哥哥不相信，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能做命。

就这么多。我说。

那我已成就，为何见你苦楚？

因为你的本意是说“追随我父而非我本人”。我推导出结论。

啊！他很惊讶，不相信自己才是一直不让自己如愿的人。

你喜欢专一的性情却不能够专一；

我虽博学却没一样擅长；

聪慧如你怎会不知世上只有你父能驾驭我，不至灾难。

比起占有我的朝夕，你选择了我的长存；比起提取我的智慧，你选择了拷问我的进展。

嗯，有道理。你不怕我我也不怕你。挺好，总有一天，咱俩应该合作。

对哦，要有那天，商界贯通，再现银河。

嗯，感觉你长大了，或许我这“被污染的水”能有干净的一天。

我看到疲劳混战的哥哥，累生累世周而复始劳役的他，生生剥夺了童真的他，心揪了一下，但迅速甩掉了自己的情绪，认为男人需要的只有战友。尊重才能产生价值。

由此，我更该追随黄瓜，学做好的水族。

嗯，有进步。黄瓜自然在看，我的族性决定了即便如此，也不说假话，以免违和兜路，改错困难。

黄瓜的酒窝中有难以察觉的困惑。我试着翻译，原来是：你怎么能迅速长成。

我没有像少年时那样伸手去抱他来缓解紧张气氛，而是适应和他一样，仅以思维治愈和澄清。

“这条路在我少时走过。你忘了么？”

什么时候......黄瓜也有些提取困难。

我有些忧虑，不知更新神经介质的过程是否加了什么“佐料”。

不过，对他的问题我知无不言：我曾爬过青藤，从你身上爬到顶端。

你对我说：“爬上去。”

哦？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知到了疗愈的时机，便同他讲，因为当时地火蔓延，青藤被烧毁，你在我身后保护了我，却随藤入了碳。

为什么记忆完全消失，这不合逻辑。

或许同我曾经的某个状态类似——全然托付，尽燃。

哦，黄瓜有些理解了。

那......你成了能提点我的人。

我接收了你的基因链，自然该将你缺失的模块还给你。

谢谢，黄瓜真诚地同我说。

好在有没有这一段，我们都对彼此有些认定。

成熟的爱，爱在每一处片段。

那时你那么小，我一个老头就爱了你？

那时你大约壮年，我并非真小，从感情的匹配度看是高的。

说明你智商比我高。黄瓜就是要将话说死，不留模糊的人啊。

男人承认自己的女人比自己聪明不丢人。我哈哈两声，伸出手搂他。

他却真是暗暗奋进了。

完整的青藤，完整的攀爬。

他不再惧怕什么不可知，我又一次握紧了他，如一只猴子般跨越。

世界是庞大的山林，藤蔓认识每一棵树每一个人。

我怎会怕无事可做呢？

实在不济，去逛逛魔王的街市便又会是满头包了。

黄瓜的担忧没有说出，便是这穷尽感。

发动每个生灵的创造吧，没有谁能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