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猴
书名:银河笔记作者名:Eisa本章字数:2050更新时间:2023-04-26 18:30:29
我循着自己的舒适睡啊睡,突然搁浅,怎么也睡不着。处于艰难中,左翻身也难受,右翻身还是难受。像是......临盆!
对这种感受,我记忆犹新,最近的一世亦是难产,羊水破了几个钟头宫口也没有开三指。只是宫缩阵阵,从十分钟一轮缩短至2分钟。
医生说这情况该是开了7指才行,于是建议剖腹产。等手术室又过了两小时才推了进去,再检查,才开3指。
孩子生得痛不欲生。如今这疼,木木的,像极了宫缩。
我不得以醒来,不耐烦地问:“谁同我开这样的玩笑,是活腻了么?”
被自己的狠辣吓了一跳,完全不像那个伤了根动不了怒的自己。
这才想起来,是谁护我体。如今随着附体的渐渐剥离,他也藏不住了。但恩情毕竟不同,他与我以君火相接,要分开可不就是分娩么?
从心里到腹间。
体会这浮现的粘连使我明白,假如耗尽元气保胎,并以利器化开肚腹将胎儿取出,因此死了的话,形同自戕。累生累世都要以同样惨烈的方式经过,直到“演”完全套我还活着。身体对此的接受度从负数逐渐转暖,更由于相关人事进步而转为积极方面,不禁不会拉大狰狞的疤痕,还能主动发功修补,那么过往种种遗憾就能平了账目,不再纠结于此,因此而结成的石头就能放回星空。
思及往事,已无过多感伤,惟愿愈合伤口,奔向未来。
你终于能挺过来。
肖(猴子,修罗)的声音体贴而温柔。听得出经历对他的巨大变革的作用——完成了从猴子进化为人的进程。
“我想起来了......那本兰花经,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只是我随便写的日记。”
“我都看了,每一页......”他强忍了什么,长吁一声,“都看过千万(亿)次”。
傻瓜,字都是一样的,何必看那么多次?
每次看,都能看出不同。
你的话如同流经的河,从未重复。
你真是个傻瓜。最傻的人。
“只要起码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消失。”
我会努力。
(好困,越来越困,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一片片,一片片地盖在我身上。好舒适,白白的,亮晶晶的,干干净净的。铺在我的身上。)
猴子守着我,却不能碰我。
天仙和魔主有着完全不同的体质。
有他的看顾,我才可以沉睡在花的世界。
专心致志地养花根。
前世的一缕残魂就这样“睡着”。而我的意识却从书桌旁清醒。
立起身,看看钟,哦,还没有读完书,该读完再睡。睡意很浓,但毕竟不同于梦。小腹里经络正在铺垫,看起来剖腹产史20年的不如意渐渐消退。
这意味着很多“disable”之处会随之消散,我,作为意志正常的健康人类该接受一些合理要求。
譬如呢?有人率先提问。我自然知道他的名字,但忌讳不说。
但看可提及之事:
1.
工作量需要渐渐调回中值;
2.
不能动不动体现blue,完全忽略赤橙黄;
3.
不必时时拿出真功来应对日常小事,紫色须严格收藏,子宫没有强大之前,绝不用紫(可见宫的底色为紫,为月);
4.
用常人的指标体系生活,维持正常进行;
5.
幸福感指数标准设定与地球气温均值呈等价关系。
大约如此。
小伙伴们终是想问问私人话题,可是子宫正在大修,阴晴难料,便不提。
似乎这就是升华的进程了。
由固态进而直接气态。
也不是什么气都能混合的,遇到不能融,月宫会散。何谈什么人的生活。
如此便没人再纠结什么爱情。
而我却明白猴子那般炙热的如何去了月宫,看护那冷清。
别说话,他在我的私域喂来一口银耳羹。
我本能尝着他磁性氖气的男低音,吞了一口。
专心喝粥,不必证明你老公很帅。
我气得小腹疼。
真真像是刚生产完的女子。
“你终于来了。”
我毫不客气吮吸着他独特的气质,完全避不开与他失而复得的亲昵。
或许历史上任何一点看,我们俩之间都是哥们儿。
现在看,重病中总能相遇的皆是重要的人。
至于是不是老公,我很迷茫。
看不出日子的排布,不好公开承认什么存在。
在我观想中说出以上实情之后,体温逐渐转弱,他躺在我的前面,让我的身体可以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这样做能使我不缺炭火。
温温热热地,度命。
渐渐地,身体完全成了一包气体。
唯有他的体温能固着我的存在。
也不知能这样坚持多久。总疑似会冷。
他说,别担心,尽情舒展。你老公定能将你散落的丝丝缕缕捉回。
好,再无负担顾虑。我的手与发丝因失去自己的牵引而离开了中心。
这样的放松也帮助身体自然拉伸。从产后急剧的畏缩记忆中,也从累累疲劳应战而蹉跎的子宫修复中摆脱。
尺尺寸寸间打开关节,放出祟气。
如要根治,或许需要十年八年。
“男人五十一枝花。”
猴子曾经说过的话,萦绕耳畔。我连寻思这话的力气都贡献给了治疗。打开头骨,打开细胞。
千万亿法门,只为释放。
我会找到你。猴子紧握着我的手。
生怕从脱离的核们中把我漏掉。
此情此景使我萌发定力。
我要留在这里。
因为他,等了我这么久。
是不是万年,不重要,即便过期了,我们还记得。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我从气态重新凝固。与此同时发生的,是我意识的苏醒。
在共他的那座射入光线的小木屋里,他和慕容一样,变成了石头。不同的是,慕容成了坚硬的石像,而他变成了流沙。一触即化。
我想这是因为他在无形中已将自己研磨殆尽。被我吸食了灵气之后,自然呈现出本质。
沙在精力无法顾及时成全了大地的修息。
掩盖了多少狰狞的地貌,并且如水一般“浸”入缝隙。“踩”实了“地板”。
大浪淘沙,点石成金。
水里,岸上。
想来泾渭分明。
多少有才人选在卑微的岗位,以便随时可以离开。
离开duty,去过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