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梅花
书名:银河笔记作者名:Eisa本章字数:2162更新时间:2023-04-26 15:54:48
在我的小说中有一位阴阳师,他叫慕容。很多时候,他也被叫做安倍晴明,其实这个名字里有俗世的前缀,后面是我给他取的。
所以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就叫他慕容,这一回是他自己取的名,网名。
在朝代无从排序的当下,我只能说,雪柿,就是我对我俩的记忆。那个贫困的小山村,有一棵坚挺的柿子树,我和他是不同的家庭,因为我眼睛不好,他就经常牵着我的手来到这棵树下,把凉凉的柿子放在我的手里,我的手小小的,约莫有十多岁的模样,柿子凉凉的,穿越时空的记忆传导到键盘上,使我认为那是在冬季,冬天的柿子树下。
所以,我对这样的树有清晰的感情,虽然一直感觉到视力模糊。
那时候,村子里的大人们都出去工作了,我和奶奶待在家里,我习惯于用手来认知一件事,每当这样,我就内心安详,仿佛有眼睛倒成了累赘。没有复杂的事干扰的每日生活,其实对我来说是最为适宜的。在“又一次”变为弱小的女孩的一世,我始终因为前世的疲劳而渴望平静。由于历练的不断升级,我的手也有着极高的灵性。能够完成奶奶交给我的活,换取足以养活我的饭食。
日子本来平静,我有着淡淡的哀愁,正好抵消了那个年纪应有的热情。我经常一个人站在树下,感受风的感情。有一天,我的身边便多了一个人,我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和与我一样的频率。我已经忘了是我转头看他,还是他主动上前。事实上,我们保持那个距离很长时间,一次,每一次,次次,如此。仿佛他是一只猫咪,当我抵达的时候,就会出现,我便习惯了他的存在,舒服到不需要提起。我已经越来越大了,有了一些额外的力气,他也已经大了,可以听到他的呼吸。我本能地伸出手去,停在空中,想说,来我这里。
当一个人眼看不清的时候,其实连舌也不愿提起,可能这跟我的记忆有关,那一世的,之前每一世的。我仇视自己的能力。
他迟疑了一下,我也犹豫了一下,正想缩回手,不是处于自卑,而是不自信。突然就在那时,他,握住了我。
你是谁......我试着在心里燃起这句话,仿佛“举心”。那是一串小小的火苗,青色的声音。
他的手掌温润,传递出难言的沉寂,于是我就不再问,也没有把手收回去。我很孤单,他有一种中和这种情绪的能力。
我去树下的时间更多了,而且脸上带着幸福的神气,奶奶已经越来越颓唐,我能独立完成自己的事情,我依旧和他在树下默默待着,只是他会主动握住我的手,鼓励我主动把手递过去。
又到了一年的冬,他便从树上取下一个柿子,放在我的手里。
突然,我意识到自己不说话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我交流的对象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人而已。
我已经足够温暖,便有了自己的小小世界,想发出声音来,发现他却始终犹豫。
一位弟弟,我开始判断,我或许是他视为朋友的人。
我们开始分得出长幼了。知道先前我和他就像冬季里冰冻的豆粒,现在开始感受到春的寒意。
我毕竟是人,连接着非我的他世界。
我,晴明。
晴明......不可能,我本能地否定,虽然也还没有什么记忆。
姐姐。
我被巨大的推力推出了回忆,当我认真回想的时候。因为久未用的脑一直受到了封印。
不久以后,村里发生了一次饥荒,大部分的人都逃走了,奶奶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了。我坚定地留了下来,但也不能再出来与他见面。在奶奶最后的时刻,他出现在我的门前,带走了哭成泪人的我。我们上了一辆马车,到了他所说的地方。
在那里有医生,治愈我的眼疾。我看到了整洁的房间,宽阔的庭院,美好的樱花,还有不苟言笑的人们。他不住那里,所以我的生活并没有改变。
偶尔,他回来看我,礼貌得就像隔着河流,我在这边,他在那边。
而我却越来越积极,笑容也越来越多,我猜这应该归功于他的出现。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我们有约定。
在一起。
庭院里本有主人,是一位极有盛名的老者,经常使人敬畏,他对我的照拂中藏有一种复杂的等待。是什么呢?我终于鼓起勇气,去探寻。
您好,非常感谢您收留了我,并且知道您是晴明的老师,我,也想学习。
老人,微微点头,开始传授忍术。
对于那样童年的我,这种功底只会让我舒适。我,非常喜欢持棍,并且因此拒绝刀剑。
身体在修习中越来越康健,脸上泛着红晕。越来越像个正常的女子。
他,是这个精致院落的核心,已经处于独立的历练,每次回来,总能受到女子们的虔诚迎接。
我开始把他当做男人。开始向他行礼,觉得那样,符合我的天性。
他却请众人散去,用心语说,你我不必。
茶是我们经常用到的“道具”,来喝茶,是他唯一主动说的话。
我猜这是为了恢复我的心脉,他点头,表示我有了悟性。
接着,他便不走了,搬回自己的厢房,这连师父也很惊异。所有人都受宠若惊,小心伺候。他也从不跟人多说一句,保持着一贯的客气。他是个严格遵守教条的性子,在院里的时候每日练功,我一打开门,他就在我眼前,修习一个上午,一个下午静止不动的刀法。过了很久,我才有机会明白,这也是为了我的康复。
我顺从本心地接受这舒服的世界,竟不需要用言辞去堆砌。
他的背影那么熟悉,我似乎开始能记忆,我突然明白这是因为这样的功法和纯度接近了曾经。
晴明......我再次轻声呼唤这个名
跃出眼帘的是一个骄傲的男人
你求我!
绝不!
那时的我也是这个年纪
是在哪里呢?行星学院的一次演习
那时刚上初一,是班上少有的尖子生。混天混地,凭本事吃饭。
自从被人收养,“放养”到学院来,久未常败绩。演习是在一处雪山进行,项目是寻宝。我寻找到的上山路径已被他占领,我便说可否一起行动。他傲慢地回我这一句,我也凭着本能回了那一句。如此简单的两句话就成了我和他累生累世的缘分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