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 我悟了

平头哥跟我叙说的这个水水火火的理论，我简直闻所未闻，甚至从来没在任何书和影视剧里见过这样的说法。

自我记事起，便是水克火，克的不要不要的那种。

好像这种道理，人们天生都知道，我三四岁时候就知道撒尿灭火了——当时我看我爹在树林里挖坑拉屎，我也有模有样的挖了个坑，点着了火，后来蹲那里烤了半天的地瓜也不见熟，一气之下拿尿给滋灭了。

再往后，我爹有一回喜滋滋地跟我说，上回他的烤地瓜好像忘了拿，这次又加了把火，吃得老带劲了，还有一股别致的味道。

我都没敢告诉他，当时我灭火的时候，对着地瓜滋的老带劲了，那股别致的味道，是童子尿的香气。

啥也不懂的小屁孩儿都知道拿尿灭火，这是天性。

所以之前平头哥跟我说水火同源的时候，我是非常不理解的，也根本没当回事。

可是在这关键节点还说出这么一套理论，我觉得平头哥可能没有诈骗我的意思。

我开始琢磨起来，究竟怎么才能做到火中取水，水中燃火？

看我陷入沉思，平头哥也知道我开始用心了，他手指一挥，那一群玄冰凶兽便化作了泡影。

平头哥缓缓道：“你这普通人的肉眼是看不透的，不如你用天眼试一试，再结合你那不算太僵但也不算太灵光的脑子，试试能不能悟出一点东西。”

“来都来了，那我就试试好了。”

我在这冰冷的九幽玄水中坐了下去，闭上了眼睛，随后猛然打开了天眼。

在之前，我的天眼是为肉眼服务的，天眼一开灯，我便能借助天眼之光去看到一些妖妖鬼鬼。现如今，经过前两个月的试炼，我的天眼早已跟我的意识链接到了一起，我天眼所看到的景象，一样可以呈现在脑中。

但是我的肉眼和天眼之下的景象是完全不同的，肉眼所见之物，便是我们的三维世界，但天眼所成之像，就与肉眼完全不同。

我能看到肉眼所看不到的东西，无论是光线、微尘、物体、灵体……它们穿插在我们的世界里，有的很清晰，有的却又模糊。

尽管如此，我知道我所看到的依旧是三维空间，只不过是能看到部分其他空间里的灵体而已。

这九幽玄水之中，除了无尽冰冷的液体，里面还浮动着无数狰狞的气息，就像我在跟水部四大神将交手时候看到的那样。看来这里面也有许多怨气掺杂，这些玄水指不定吃过多少人的性命，难怪会如此阴寒。

既然让我观水火，我就盯着那玄水看吧，看着看着，我就感觉那水流像是显微镜下的洋葱表皮一样，缓缓分裂开来，我看到了亿万水滴在奔袭，它们像一个个孩子，在我眼前上蹿下跳。

难道水也是活的？它们不是死的？我心念一动，凝聚灵力引向天眼，灵力越猛，我天眼的能力就越强，看到的东西也就越透彻。

忽而，这玄水之中响起了平头哥低沉因素的声音：“小子，世人皆道水火不容，却不知混沌初开之时，阴阳未判，清浊同炉！”

话音落下，我看到我手中的烈焰在一个水珠中燃起，那火苗竟凝成了莲花状，水滴化作雾气环绕火芯流转不息。

我点点头，是啊，这世界本是一片混沌，那时哪有什么阴阳，哪有什么五行，是制定规则的人判定了阴阳，敲定了五行，若当初制定了别的规则，那这世界又将是另一副景象了。

平头哥继续道：“看这滴水，火焚其形却存其意，化为蒸汽反哺火势；观这簇火，水覆其焰却淬其精，炼成真炎更胜从前！”

那火莲忽地炸开，雾气凝成冰晶悬浮空中，冰晶中间却又燃起幽蓝色的火焰：“所谓水火同源，并非是强融强克，而是……”

眼前出现了平头哥的身影，他浮在水中，左右手交互画圈之间，赤红和幽蓝色的光芒交织，他手中凝出了一个圆球，左半水波凝火纹，右半烈焰化冰棱。

“水中有离火真精，可孕地脉岩浆；火中含坎水灵魄，能生九霄云雨！”

他翻掌间，碾碎冰焰，掌心浮现出水火交融的混沌气旋：“待到火能煮海而不沸，水可焚天而不灭，方知这天地之间真正的水火！”

平头哥陡然腾空而起，周身玄水烈焰随他一并升起：“水是凝固的火，火是流动的水！”

话音未落，脚下天池忽地腾起巨浪，浪尖燃着不灭真火，竟在半空凝成了水火交织的巨龙。

天眼之下，我似乎能看到那些火元素和水元素就像是两排士兵一般，他们互相给彼此留下了空间，隔空而立。

原来这就是以火环水，以水隔火。火中取水，水中燃火！

我终于明白，让这水火交融，并非是强行融在一起，而是给彼此留出了空间——跟搞对象也差不多。

我缓缓站起身来，心中不再存有五行相克的关系，伸手祭出混沌真火，让他们与眼前的九幽玄水混在一起，心念一动，那玄水和真火缠绕在一起，水中有火，火中有水。

再然后，我同时牵引着眼前的水火一起飞向天空，真火化作火龙，那玄水化作了水龙，两条龙在空中交叉舞动，天空变成了冰蓝赤红之色。

平头哥大惊道：“我勒个去，小子，你悟了？”

我双手一挥，水火二龙尽数回到了天池中，归于沉寂……

我点点头：“我悟了。”

平头哥道：“好！好！好！你告诉我，你悟到什么了？”

我沉声道：“知识改变命运，读书成就未来。”

“看来你让那老头子给祸害的不轻啊，在我眼前还玩鸡汤？”

我说：“不开玩笑，哥，我悟到水火同源的内核了。”

“那你说，是什么？”

“是看透本质，改变规则！长久以来，我们都活在规则里，便以为规则都是对的，却从来没想过，规则也是神定的，神都具备人性，只有打破规则，才能悟得其中玄机。”

平头哥显出真身，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好！小子，你果然没让哥失望，终于悟得水火同源，从今天起，三界之中，便没有任何一个水神可以削你了，你感不感动？”

“感动！太感动了！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直说无妨。”

“为啥我感觉这九幽玄水也有点甜？你确定不是你的洗澡水？”

“当然不是我的洗澡水，我通常在这里只泡脚，不搓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