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精神分裂

朋友之间，也是需要有点往来的，讹上一顿酒，黑上两盒烟，都是增进感情的小细节。

老牛他们虽然属于冥界，但他们由于自身职位的关系，完全可以接触到凡间物品，所以，抽烟喝酒这种事情，就可以与凡人同频。

买完烟送老牛离开，我回去走到李乐面前，盯着他看，这家伙刚才明显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那些话，应该跟那几个女鬼有非常紧密的关系。

李乐被我看的直发毛，垂头转向了别处。

我对李乐说：“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救林雨薇，你就有啥说啥，别他妈遮遮掩掩的，我们好几个大活人在这里为你们几个鬼跑来跑去的，你还知情不报，你有没有点儿鬼性啊？身为一个鬼，你不觉得羞耻吗？”

鬼的脸是红不起来的，我只能通过他的表情来判断他此刻的心理状态。

李乐沉默片刻，慢慢转过身来对我说：“大哥，你们有没有查过雨薇为什么会在精神病院？”

我微微一愣，道：“这事儿她跟我讲过啊，她说她当年是被他爸妈给送进里面的，就是臭名昭著的网瘾戒除中心，后面她在这里面受不了压力，割腕自杀了，不光她，还有其他几个小伙伴也都陆续自杀，就是那个雯雯、小迪还有璇璇，你们几个经常一起玩的，好像只有你是个正常人。”

李乐忽然摇了摇头，道：“事情不是这个样子，三楼就有档案，你们可以去看一下。”

他说的没错，三楼的档案室里还有一些陈年的档案，我今天还翻了几下。听李乐这么说，我也没多问，直接奔上了三楼，开始查找林雨薇的档案。

在李乐的指引下，我很快就找到了林雨薇的名字，翻开里面的档案，纵使已过去许多年，但在病情那一栏里，还是依稀能看出几个大字：精神分裂症3级。

我问：“精神分裂？3级是个什么程度？”

李乐道：“最厉害的那个程度。”

“你这意思是说，林雨薇并不是单纯被送进来戒网瘾的，她真的有精神病？”

李乐点点头：“雨薇有着严重的精神分裂症，那时候四院里虽然有网瘾戒除中心，但她是属于精神病科的，网瘾那边，她听到的比看到的多。”

不光是我，其他几人也都懵了，我们几人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这样的话，你俩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林雨薇明明说过，她们几个女孩都是网瘾戒除中心的受害者，还都自杀了。”

李乐指了指那些档案，道：“大哥，你继续查一下那些档案，看看里面有没有那几个人的名字。”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连忙翻看那些档案，果然没有找到名字里带有雯、迪、璇三字的档案。我看了李乐一眼，道：“这都十几年下去了，档案有丢失也很正常啊，再说了，这里面都是精神病科的档案，没有戒除中心的，找不到也代表不了什么。”

李乐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们不可能找得到那三个女鬼的。”

柳如玉问道：“咋的，你还小看我们？”

李乐连忙道：“不敢不敢，你们跟阴差的关系都那么铁，我哪敢小看你们。我只是想告诉你们，那三个女鬼……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其实……那都是雨薇的人格体现。”

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问道：“这都啥乱七八糟的，你有屁就放，别放一下提一下裤子，你不嫌憋的慌，我们还嫌磨叽呢，再说了，哥儿几个还等着忙完去喝酒呢。”

李乐缓缓道：“雯雯、小迪、璇璇，都是雨薇分裂出来的人格，根本是不存在的，她在生前就经常迷迷糊糊，搞不清自己是谁，外人眼中，她都是一直在自言自语的状态，并且那张嘴里可以说出四个人的语气。其实，那都是她整日研究分析网瘾戒除中心，听到那边的一些细节之后，自己慢慢分裂出来的三个人格，她还给她们取了名字，雯雯、小迪、璇璇，她认为自己是在跟她的朋友们说话。你问过她没有，她能说出那几个女鬼的全名吗？”

我震惊不已，想起林雨薇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好像她在说这些鬼的时候，只说了李乐这么一个有名有姓的鬼，其他都是小名。

我疑惑道：“她活着的时候裂成四个人，死了之后还裂成了四个鬼？”

李乐道：“对，只不过人怎么分裂，都只能是一个人，鬼就不一样了，她的执念太强，真的将自己的阴魂裂成了四份，那三个阴魂都是根据她自己的意念所化，我也见过，她们甚至长得都不一样，性格也各不相同。”

“你这不又自相矛盾了吗？你之前不是还说我们永远不可能找到她们，这会儿又说林雨薇将自己的阴魂裂成了四个，你还见过。”

李乐道：“你说的那三个女鬼，也就是雨薇的三个分身阴魂，她们只有在雨薇存在并且有执念的时候才出现，雨薇若是离开、休息或是情绪崩溃，她们也就会随之消失。那天，闯进来的主播非常暴力，他拆了我们好不容易建造的家园，还骂了许多激烈的言辞，瞬间刺激到了雨薇，让雨薇受到了伤害，愤怒和急躁之下，雨薇崩溃，自己的几个分身阴魂也就随之消失了，雨薇就以为那是被主播给吓跑的，才有了后面的这些事情。”

“我去，这么刺激么？”我揉了揉脑袋，“这么说，从始至终，陪伴林雨薇的就只有你一个？”

李可点点头：“对，没错，雨薇病症严重，根本无法治愈，我也只能是力所能及的配合她，装作跟她们四个鬼相处，装作跟她们所有人互动，给她们所有人讲故事、玩耍……”

我说：“那你也不容易啊，你是不是暗恋林雨薇，不然怎么如此费心？”

李可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是的，我们俩自幼青梅竹马，住的很近，我从小就喜欢她，可她一直把我当成哥哥，我便一直默默守护她，当年她在精神病院自杀之后，我受不了她死去的打击，便跳河自杀，追随她而去，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鬼是存在的，灵魂也是存在的。我费尽周折，被很多野鬼给欺负侮辱，才终于来到了这里，找到了她！从那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活着时候既然不能相伴她一生，死了之后定然要守护她一世。”

李可和林雨薇的故事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触动，叶小炮轻叹一声，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郎君，只可惜啊，你喜欢的姑娘是个会分裂的。”

李可坚定道：“她分不分裂，裂成多少，都没关系，我只要能天天陪着她，看她笑，听她说话，那就足够了。本来想着成为鬼了，这里也废弃很久了，该走的鬼也都走了，终于能清净了……事实上我们确实也享受了很多年的清净，但是我没想到，这几年里流行什么手、什么音的直播互动，有一些没有底线的主播为了获得流量，专门来这些阴森恐怖的地方直播……正常直播也就算了了，我们大不了躲着，可是他们越来越过分，打砸我们的地盘不说……前几天还有几个不要脸的变态，在那房间里直播做那种事……”

柳如玉愣道：“几个？做那种事的难道不是两个？”

“不是，是两男一女。”

柳如玉惊道：“卧槽，精神病院里搞3P啊，真他妈变态！大春，回头找一下资源，我们要去当面谴责那种狗东西。”

我瞬间想到了那个房间满地的卫生纸团和安全套，便问道：“对了，你当时也看到那三个死变态了吧，你没收拾他们么？”

李可道：“我当然不能放过他们，在他们快完事的时候，我从外面院子里捡了一件红色的破衣服，让它慢慢地飘到了门口……”

“然后呢，怎么样？”柳如玉兴奋道。

“具体怎么样不知道，反正那女人吓得直接跳了起来，那男的捂着下体嗷呜一声，不知道是吓软了还是受伤了，我是学医的，那种情况下容易导致应激性心理障碍，运气好的话，他们以后可能都硬不起来了。”

“我操，那可亏大发了，出来找刺激，结果给自己干阳痿了啊。”柳如玉瞪大眼睛道。

李乐面色古怪地看了看柳如玉，道：“哥们儿，你为什么看起来比那俩男的还要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