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街头卖艺

我从未想过，吃个早点也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还并非只是一个点，我、叶小炮、俩藏獒，那都是焦点的核心内容。

我这种眉心有暗红色悬针纹、一脸凶相的人，到哪都免不了会被人在远处多看几眼，我已经习惯于成为焦点。

叶小炮之所以被关注，首先是因为她长得比较清纯，在这种化妆和美颜纵横江湖的世道，能有一个素颜都能打高分的女孩出现，很容易吸引到别人的目光，只是这个看似清纯的妹子，实则是个彪呼呼的仙女。

那两只藏獒就更不用说了，那体型跟两只狗熊一样，谁也不敢靠近，还没等我们到早点摊呢，炸油条的老板就已经跑出好远躲着去了。

叶小炮好奇道：“阿火，他们为什么都躲着咱啊，老板都跑了，是不是我们吃油条都不用给钱？”

“废话，你后面跟着俩要命的玩意儿，谁敢靠近？在这里，遛狗要栓绳，不然被打死了都白死。”

叶小炮道：“可是我跟它们说好了呀，它们不会攻击人的，你看它俩胖的这个样，还需要再咬人吗？”

我说：“那不行，这毕竟是畜生，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泰迪亢奋起来都能叫泰日天，更别说是藏獒了。”

“日天是什么意思？”

“日是一个极其粗俗的字眼，希望你不要记住它。你也别琢磨其他事了，先想想怎么吃饭吧，这两条大狗在你身边一坐，人家老板都不敢过来炸油条了。”

叶小炮想了想，坐在马扎上，两只手往外一伸，那俩大狗就乖乖地将脑袋伸了过来，她一手揽住一个狗脑袋，抬头道：“这总行了吧？快拿油条来，我在天界的电视上看到过这东西，一看就好吃。”

我说：“你俩手都忙着抱狗头呢，还怎么吃？”

“你拿给我吃呗。”

“我喂你呗？”

“那不然你来抱着狗头，我喂你。”

“算了，我跟它们没什么共同语言，你这本事挺狠啊，还能跟狗自由沟通？”

叶小炮笑道：“不止是狗，我可以跟所有动物沟通。”

“那回头到了家里，你跟苍蝇蚊子沟通一下，让它们跟我一起睡，不要有时差。”

“那种没脑子的沟通不了，你还是拿杀虫剂跟它们沟通的好。”

我走到老板那边，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了回来，他看那俩藏獒像瘟鸡一样趴在叶小炮怀里不动，那才继续干起手头上的工作。

只是来吃早点的一看有俩大狗，吓得不敢靠近，老板看了看我的脸，也不敢言声。

叶小炮眨巴眨巴眼，她也看到了大家的困扰，没等我说话，便夹着两个大脑袋使劲往后挪出去十几米，退到了墙根处，冲老板喊道：“老板，这样可以了吗？你放心，我的力气可是非常牛逼的！”

老板连连笑道：“可以了可以了，谢谢你啊妹子，我给你搬个小桌子过去。”

这仙女，下凡后别的没学会，先把那牛逼二字的精髓给掌握到位了。

距离远了，她就跟那两只藏獒交流了几句，让它俩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她才开始胡吃海喝。

“老板，先来十根油条，两个茶叶蛋。”

“老板，再来六根。”

“老板，还要六根。”

“老板，油锅里还有多少，都拿来。”

一块钱两根的油条，以她的体格子，本以为吃个四五根就差不多了，但让我和我的钱包都非常意外且痛心的是，她一口气吃了十八根都没有消停的意思。

我非常好奇地盯着她的小腹，那让我非常疑惑，明明吃了这么多，为什么却不见有任何隆起的样子，这违背生物学原理啊。

周围吃早餐的人们也都听到了我那边一个劲要油条的动静，本以为是我比较能吃，后面发现原来是她在疯狂输出，都露出了惊异的目光。

叶小炮本来想给那俩藏獒吃几根油条，但它们平时的伙食比我都好，对这油条没有任何兴趣。

结账离开的时候，叶小炮还不忘大力夸赞了一下早餐老板的手艺，说有机会一定送他去天上发财。给老板听的当时就有些不开心，只不过碍于两条藏獒的面子，他也没敢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我们俩发生了以下对话。

“小炮，你的饭量，一直是这样吗？”

“那没有，我平时不这样。”

“那还好……不然我可养不了你。”

“现在刚刚下凡，身体状态还不是很好，等我恢复了，比刚才要猛多啦。”

“我操……那我可跟你说，我王烈火虽然也是月薪过万的高收入群体，但我还要攒钱给我爹娶媳妇儿，可养不动你这彪货，你这哪是仙女下凡，分明是饭桶成精啊。”

叶小炮撇了撇嘴：“不就是钱吗，那都毛毛雨，我不用你养，本炮非常会赚钱！”

我说：“行，你只要能赚到钱，我就彻底相信你是仙女下凡，对了，人间有规矩，仙女下凡后，挣到钱要上缴给自己的有缘人，望你心里有点熊数。”

“行，没问题！”叶小炮回答的非常干脆，“不过你也有点数好不好，你吃的也不比我少啊，咱俩人吃了四十多根，我吃了二十多，剩下不都是你吃的？瞅你嘴上的油花子都能当镜子使了。”

“没办法，这两天又是见鬼，又是见妖的，消耗太重，多吃点也很合理吧。”

我们回去的时候，发现朱大常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家门口，看到我们回来，他连忙笑脸相迎，那意思是想让小炮把他家的两条藏獒还回去。

看到朱大常怂了，叶小炮也没为难他，她也知道那俩大狗是朱大常的，看到朱大常已经派人将狗笼子撤进院子里，并承诺绝对不会再把藏獒放在门口吓唬人之后，叶小炮才蹲下去跟那两只藏獒沟通了几句，说也奇怪，它们立刻慢悠悠地自己往朱大常门口走去了。

到这时候，我就知道她没有跟我撒谎了，她可能真的可以跟动物无障碍交流。

之前发生的事情，柳如玉也都看在了眼里，看我们走回去，柳如玉靠过来小声问我：“老烈，这姑娘可不简单啊，你从哪忽悠来的？”

“天上。”

“跟我装是不是？我柳公子是你能随便忽悠的？”

“你自己问她就是。”

柳如玉真的跑去问叶小炮：“老妹儿啊，你老家哪里啊？你看我像不像你心中的择偶标准。”

“阿火不是告诉你了吗？天上啊。就你这标准，在我老家都是边角料。”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臣服于我柳公子的颜值之下？”

“你那些姑娘们都该去看看眼科了，走了走了，吃饱了，要回家跟阿火睡觉。”

在柳如玉悲切加悲愤的眼神中，叶小炮跟我回到了家里。

我们住的房间户型都是一样的，黄老三当初改造成青年公寓式的房间，就是为了方便出租，以租金来安度余生。

我住的房子大约三十几平，一小室一小厅一小卫，厨房位于进门口，是开放式的。

搞了一夜创作，我实在是太困，进门后我就告诉叶小炮我要睡了，让她不要打扰我。

为了帮她迅速建立正确的人间三观，我带她到了书架前，给她找了几本心灵鸡汤和传统文化的书，希望她能变得温柔婉约一些，不要再那么彪愣呼呼的。

叶小炮看到那么多书，也非常兴奋，连连答应我不会打扰我睡觉，并让我赶紧滚蛋。

我洗刷的时候就困的睁不开眼，坚持洗完脚就一头扎到了床上，和周公双排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见了太多邪祟的缘故，损伤了部分元气，这一觉睡的可是相当之长，睡时是早晨，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五点。

我起身走到外面，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好像叶小炮只是一个梦一般。

但是，桌子上横七竖八的书籍表明，叶小炮是真实存在的。

最关键的是，那几本心灵鸡汤的书都被扔到了一边，桌子上有一本已经打开的，我凑过去仔细一看，是《水浒传》，描述的是公孙胜街头卖艺那段。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叶小炮本来就彪，要是再汲取了水浒传的力量，那不得他妈翻天啊？

正在这时，柳如玉的电话也抽了过来，我接起来就听到柳如玉在那边喊道：“我操，老烈，赶紧去看看，你女朋友被城管给堵住了。”

“我他妈哪来的女朋友？你是说叶小炮？她跟城管怎么还挂上钩了？”

“你不知道吗？她在街头卖艺，说要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吸引了上百人围观，现在被城管给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