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生总是敏感的

绝望的意思，就是没有任何希望。

虽然，三千想要让多动症儿童知道什么叫绝望。

但是，大汤圆觉得，自己这会儿才是真的绝望，比富豪集中营的人更绝望！

拜托，要知道，现在他们三个被富豪集中营的满级玩家队伍包围了，而且已经被杀死一次了。要是三千真的能打败这么一大群人的话，他们刚才也就不会死了。

师兄只是在示威罢了。

虽然心情很糟糕，但大汤圆还是迅速给三千和假发子上了持续回血和提升防御的状态。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战一触即发。

几道身影冲进了包围圈！

大汤圆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在世界频道和富豪集中营吵得不可开交的叱咤魔、进击的战士和夜无月他们。

叱咤魔等人一落地，立刻挡在了三千面前，将三千、大汤圆和假发子护在了身后。

没有人说一句话，但是那股为了夜来传说而战的热血流淌在每一个人的血脉里，让人血脉贲张。

【当前】多动症儿童：“来得正好，把他们一块儿收拾了！”

各种技能施放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山上响起！人影攒动，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动手了！

此刻，三千是那么的冷静、果决。

游戏中的人物没有细微的表情变化，大汤圆不知道三千是不是和现在的自己一样，仿佛整个人都被战火点燃了，充满了无限斗志。

一年前，用卑劣手段迫害他离开游戏的仇人，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曾经和他一起征战四方的兄弟们，过着时时刻刻被欺压的生活。

大汤圆不知道，此刻的三千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仿佛永远都是那么冷静、沉着，好像可以担负起一切。

战斗一开始，他就进入了潜行状态，出招、游走、撤退，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准确，技能的施放几乎没有任何失误。

虽然已经换了一个服务器，但他依然是照夜白。

想到这里，大汤圆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叹了一口气。她紧紧跟着三千的脚步，时时刻刻盯着他的血条，每一个技能都为他做好了准备。在这种全神贯注的状态下，她今天发挥出了自己的最高水平。

她绝对、绝对不会让三千倒下！

可是，包围他们的是满级玩家，而身边已经有人倒下了。

假发子是第一个被集火带走的，随后，叱咤魔等人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倒下的人，有复活药的立刻吃复活药，没有复活药的就回去复活点，然后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几分钟后，大汤圆已经不知道哪些人还活着了。

远处有脚步声响起。

大汤圆心里一喜，抬头望过去，顿时，满心的希望化作冰冷的雪水。他们头顶的帮派名字是——富豪集中营。

多动症儿童竟然还在叫人支援！

大汤圆知道三千的目标是击杀多动症儿童，她跟着师兄往人群里冲！可是，多动症儿童一直躲在其他人的保护下，畏畏缩缩不敢直面三千的攻击。

夜来传说的人，却在不断掉级……

三千的轮回剑又被一个家伙挡住了，还挨了一个天机宫的绝杀技，三千的血线顿时被压了下去！大汤圆心里一紧，急忙给他套加血技能，匆忙之间，她顾不上自己，连续挨了好几个大招！

糟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三千及时回救，保住了大汤圆一命，但大汤圆却急得快哭了。

她已经无法判断什么技能才是有效的了，哗啦啦一拍键盘，把所有能用的技能全都套在了自己和三千身上。

【密聊】三千：“不要急。”

大汤圆一怔，下意识躲过了一个神龙教的大招。

冷静，一定要冷静。她对自己说。

可是，这场根本无望的战斗，却让她无法冷静。有谁、有谁能来帮帮他们……

忽然，一道凌厉的剑气从远处破开雪花，呼啸而来！紧接着，一个白色身影仿佛天外飞仙，从包围圈的缝隙中窜了进来。

剑出如云卷，如花开，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剑光刹那间照亮了天地！

大汤圆屏住呼吸，想看清这个宛如想象中的照夜白的人——阿瑞斯之手，是了，只能是他，才能将蓬莱岛的剑法使得如此流畅，如此出神入化。

【当前】三千：“你？”

阿瑞斯之手一身白衣，仿佛云端客，轻轻抖落一身细细的雪花，微微一笑。

【当前】多动症儿童：“竟然找帮手，卑鄙！”

【当前】大汤圆：“……”

大汤圆看向眼前的白衣剑仙。曾几何时，三千也是这样一身白衣，一把长剑，策马江湖，笑傲天下。可是，他却永远地和过去的自己再见了。

天下第一高手之位易主，而今，是这个叫阿瑞斯之手的人代替了他，站在蓬莱岛这个职业的巅峰。

大汤圆咬了咬嘴唇。

一年前，就是这个人，他和照夜白PK获得胜利，直接导致了照夜白删号。不管怎么说，他的出现都让大汤圆感到紧张。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当前】三千：“上。”

还没等大汤圆搞清楚状况，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已经朝多动症儿童的方向冲了过去！

富豪集中营的人赶紧挡在自家帮主面前，但他们怎么挡得住天下第一高手的凌厉攻势？阿瑞斯之手长剑挥动，数个强悍的技能接连拍在他们身上，很快就把防御阵形冲散了！

三千趁隙而入，袖剑锋芒微动，眨眼之间就在多动症儿童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装备榜第二名又如何？天下第一大帮帮主又如何？在阿瑞斯之手的掩护下，三千得到了一个轻松的刺杀环境。深沉如夜，沉默如月，黑衣刺客环绕着多动症儿童，神级步法“鬼影迷踪”再现，任凭多动症儿童疯狂舞动长枪，却是伤不到他一丝一毫。

多动症儿童的血在不断减少。

大汤圆已经彻底闲下来了。两大高手并肩作战，已经不需要她再去帮忙加血，反倒是那个叫叱咤魔的人知道她和三千的关系亲密，时刻护在她周围。

长剑如虹，袖剑如电，一白一黑两道人影交错，作恶多端的多动症儿童终于倒下……

【当前】多动症儿童：“照夜白你太不要脸了！带着医生和护法围攻我一个，算什么英雄？”

医生？护法？大汤圆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阿瑞斯之手，忍不住轻哼。

多动症儿童一倒下，三千和阿瑞斯之手很快就把其他人也打散了。他们趁着人多想反杀，但夜来传说这边也有人赶过来了。

人群被冲散，技能施放的声音稀稀疏疏地在雪山响起。

三千收了手，回到大汤圆身边，假发子在地上躺了半天，也从地上站起来了——因为他没有任何装备，起来也是帮倒忙，所以刚才被杀死后，他一直静静地躺着。

【当前】阿瑞斯之手：“照夜白，回血。”

三千交易给大汤圆一大堆补血药，才坐下慢慢回血。他双目微闭，问：“为什么帮我？”

阿瑞斯之手：“我可不会白白帮你忙的。”

三千：“想要什么？说吧。”

变成尸体的多动症儿童突然破口大骂：“阿瑞斯之手，你是在向我们整个富豪集中营宣战吗？”

还没等阿瑞斯之手回答，假发子从地上蹿了起来，大步走到多动症儿童的尸体面前，一本正经地说：“我说你这个人，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了，来来来，我们俩先对骂一下……”

然后他俩开始在当前频道对骂。大汤圆扶额。

阿瑞斯之手看了一眼打着赤膊的假发子，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一年前的那场删号战并不公平。我想要的，只是一场公平的比试。照夜白，让我们堂堂正正地再打一次吧！”

三千：“再打一次？”

大汤圆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阿瑞斯之手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论坛帖子上说的一切仿佛幻灯片般在她眼前闪过，她生怕三千真的会答应，如果他真的答应了……

大汤圆的手指都不听指挥了，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当前频道颤巍巍地发了一个字：“不……”

“嗯？”阿瑞斯之手皱着眉头看向大汤圆。

大汤圆尴尬极了，只好低着头不去看他们的游戏角色。太尴尬了……她又不是三千的谁，有什么资格干涉别人的决定？她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

可是，她真的不希望三千和阿瑞斯之手再打一次删号战，这一年时间的历练，阿瑞斯之手的实力有目共睹，他的顶级装备和刚才展现出的精湛技艺……万一三千输了，该怎么办？

大汤圆不敢再想下去。

阿瑞斯之手又看向三千：“怎么样？”

三千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大汤圆面前，微笑地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然后回头对阿瑞斯之手说：“恐怕不能答应你了。”

阿瑞斯之手：“为什么？”

三千微笑着说：“我现在恋恋红尘，删号战就不必了，偶尔切磋一下还是可以的。”

阿瑞斯之手沉默地望向大汤圆，过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问：“她是月下独舞？”

呃？大汤圆的人物移动了一下。

听到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大汤圆觉得心里一震，握着鼠标的手也抖了一下。

“不，她是我师妹。”三千解释。

阿瑞斯之手若有所思。

【当前】笑容依依：“汤圆！汤圆！汤圆！”

【当前】这个妹子有点萌：“汤圆！大神！我们来啦！”

当前频道一阵刷屏，坏蛋联盟和我们帮会名字有点长的玩家同时赶到了，为首的正是笑容依依和这个妹子有点萌。

萝卜不吃白菜呢？呃，这个低调的帮主还是那么低调地混在人群中。

【当前】笑容依依：“赶紧赶紧！把富豪集中营的人都给我清理了！”

众人一见三千和阿瑞斯之手，顿时两眼放光，争先恐后拜了一会儿大神，马上就被笑容依依赶跑了。

笑容依依带着坏蛋联盟的人追击落单的敌人，这个妹子有点萌则带着爱玩的玩家把多动症儿童的尸体围了起来。

由于援兵的增多，富豪集中营瞬间跌入可怕的劣势，被打得四下逃窜，有些人复活回去就不再加入战争，不知道躲去哪里挂机了。夜来传说、坏蛋联盟和我们帮会名字有点长的人却是越战越勇，到最后一个个红着眼喊：“来战！来战！”

多动症儿童起先偶尔还会抽空骂几句，到后来，局面实在太难看了，他也就灰溜溜地复活，在复活点遭遇了一阵围追堵截，好不容易找到空隙逃走了。

寒冷的雪地里，只剩几个人了。

叱咤魔向前一步，委屈地开口：“帮主……”

三千转身，对他做了一个拍肩膀的动作，没有回话。

大汤圆点开私聊窗口，三千的消息却先发过来了：“我下线了。”

三千说完，人已经原地消失，大汤圆只能悻悻地关掉了对话框。

大批玩家涌进了雪山，阿瑞斯之手也不喜欢人多，跟大汤圆等人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没有围观到大神的玩家们捶胸顿足，恨不能早一点找到这个地方。

世界频道从刚才开始就无比热闹，富豪集中营一败，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大赞“照夜白不愧是照夜白”！

假发子可怜兮兮的悲惨样子，让围观的各路侠士于心不忍，于是世界频道又多了一波声讨，谴责多动症儿童太欠收拾，进一步打击了富豪集中营那副唯我独尊嘴脸的言论。

假发子也乐得接受大家的同情，尤其享受女孩子们对他的怜悯，甚至进一步装起了可怜。

假发子发了一连串大哭的表情：“呜呜呜！装备都没了，等级也掉了，想去新副本开荒都没机会了！新副本啊新副本，我徒弟们推进的历史，打开的副本，我这个当师父的还没来得及去挑战呢……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我这么可怜的人？”

笑容依依两眼放光：“雄壮威武的假发子大神，求带新副本！”

燃烧的胸毛：“咦，怎么没看到传说中是三千的照夜白或者是照夜白的三千？莫非我来晚了一步？”

这个妹子有点萌：“想看大神？人家刚才打富豪的时候你到哪里去了？现在没大神看啦！”

刚才还硝烟弥漫的战场现在一片祥和，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三千的身份和新副本的事情，还有人原地起舞庆祝了这正义的一战，整个雪山热闹无比。可是，大汤圆却没有心情加入大家。

她满脑子都被一个名字占据了——月下独舞。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为什么看到在三千身旁加血的自己，阿瑞斯之手会以为是月下独舞？难道照夜白以前喜欢她吗？

越想越纠结，大汤圆手痒发作，跑去论坛翻剑试天下的旧帖，想找出一点线索来。

一番搜索之后，大汤圆开始后悔自己这么八卦了。

一个个比大汤圆的猜测更让人崩溃的帖子出现在搜索结果里，标题名为“细数‘少年游’的神仙眷侣”、“夜来传说的师徒恋TOP10”、“你们眼瞎了？女神月下独舞在侧，照夜白当然乐得单身”……关于两人关系的八卦帖子竟然有三页之多。

八卦党对照夜白和月下独舞如何相识相知相守，一方删号后另一方如何悲痛退出江湖的故事描绘得无比详细。最夸张的是，大汤圆还找到了一篇同人小说《生死相随（师徒向，白少X月下）》，主角原型摆明了就是照夜白和月下独舞！

每一个帖子都将月下独舞描绘成一个操作犀利、性格冷傲的冰山女神的形象。大汤圆看了之后，忍不住感慨：同样是碧落海，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月下独舞这个名字困扰了大汤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三千很少上线，世界频道上到处都在问三千或者照夜白的事情，而假发子找了客服申诉被盗号的事，等待拿回装备的日子。

大汤圆连材料都不想收集了，突然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感觉让她手足无措，每天只是做做日常任务就下了。

于是，无聊的大汤圆抽空看完了《生死相随（师徒向，白少X月下）》这篇同人小说。作者的文笔很好，把主角的爱情描绘得无比凄美，让人肝肠寸断。看到最后白少战死，月下抱着白少的尸体落寞地离开，最后找了个悬崖殉情的时候，大汤圆忍不住湿了眼眶。

看完所有相关帖子和那篇同人小说后，大汤圆产生了深深的自卑感。她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休闲玩家，哪里能和月下独舞比呢？而且，照夜白一定非常爱月下独舞吧？

唉，大汤圆把自己给虐了。

这几天里，笑容依依逮着大汤圆就说挑战新副本的事，南海缝隙这个副本难度太大，开了三天没有一队玩家能通关的，于是笑容依依总缠着大汤圆，并且指明让大汤圆带上三千，意图格外明显。

大汤圆每次都说等三千来了问一问，但总是一拖再拖。

笑容依依这一问就是四天。到了第四天，好久不见的三千终于上线了，大汤圆在笑容依依的催促下鼓起勇气给三千发了一条消息：“师兄，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去打个本？”

三千：“嗯。”

大汤圆揉了揉眼睛，确定三千真的答应了。她满心雀跃，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下午四点整，大汤圆、三千、笑容依依、剑花烟雨江南和刚拿回装备的假发子一同组队去挑战南海缝隙。

传送到南海缝隙之后，到门口还有一段距离需要玩家游泳过去。

主辅助的碧落海没有加速技能，游得也比其他职业的慢些，再加上大汤圆心不在焉，大家将她远远抛在了后面。

大家到达副本门口后讨论起谁当队长来，通常，坏蛋联盟的人下副本都是帮主剑花烟雨江南当队长，偶尔会是笑容依依。但现在他们和夜来传说的两个大人物在一起，这个队长的位置还是要讨论一下的。其实笑容依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三千当队长。

游戏里的所有队伍都有队长，队长有邀请玩家入队和开除队友的权利，打副本的时候还负责开启副本和分配装备。

笑容依依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找来了传说中的大神带自己打副本，当然要把分配装备的权利交给对方，这才显得自己有诚意。

【队伍】假发子：“其实队长谁当都一样，反正我不当。话说，你们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我的武器拿回来之后变短了，你们看你们看，真的变短了！”

假发子在副本门口挥舞自己的长枪，对武器的长短非常计较。

其他人讨论了半晌无果。

【队伍】笑容依依：“要不让汤圆当队长吧！”

笑容依依想到了一个万全的办法。可怜的大汤圆刚游走到副本门口，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提名了。

【队伍】大汤圆：“啊？”

【队伍】三千：“嗯。”

系统立刻提示大汤圆成为了队长。

【队伍】大汤圆：“好吧，那大家准备准备，我要开本了。”

【队伍】笑容依依：“冤家路窄啊！”

大家顺着笑容依依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两个装备看起来很拉风的人影往这边游了过来。

来的人是梦倾三生三世和逍遥三生三世。

几个人在新副本门口打了个照面，彼此都不知道说什么。

果然是冤家路窄啊！大汤圆希望副本快点开启，好一头扎进去不用面对这两个人。

反倒是逍遥三生三世主动开口了，他问：“你们也是来挑战新副本的吗？这个副本难度太大了，只有你们几个估计不好过，这几天我们和很多满级玩家都来过。”

大汤圆这边没人接话，全都潜在水中默默地瞪着他们。

【当前】逍遥三生三世：“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合作试试看。”

逍遥三生三世的态度蛮好的，但想到自己刚回游戏就被他们抢怪，因为任务产生的各种摩擦，还有梦倾对帮会的所作所为，大汤圆心里完全燃不起合作的爱心小火苗。要是待会儿BOSS出了什么极品装备，双方又要抢起来。

【当前】笑容依依：“我们之间凭什么合作，不就一个副本，就因为难度大？那未必要跟你们合作才能过得去。”

她可是搬了两尊大神来帮忙的，说话底气特别足。

幽蓝的海水里，逍遥三生三世和梦倾三生三世都很尴尬，三千和假发子他们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逍遥三生三世悻悻地闭了嘴，大汤圆却收到了梦倾三生三世的密语。

【密聊】梦倾三生三世：“师父，对不起，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我和逍遥是真心想和你们去新副本的。师父，这段时间以来，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以前的我太无知太自大了，现在发现自己不过是坐井观天的小青蛙。我会向你学习，用真心对待身边每一个人的，请你相信我！”

这段话，说实在的，诚心是诚心，但这个时候说出来，还是有点做作了……

但是这番话对于大汤圆而言，毫不动心是假的。

她曾经呕心沥血带着梦倾在游戏中成长，几个月的疼爱和付出，是她快乐又满足的一段时光。

作为师父，不正是希望看到徒弟长大的那一天吗？经过这么多事，梦倾似乎真的变化了一些。

这一段诚恳的话足以打动大汤圆，但是，大汤圆却忘不了她对坏蛋联盟做的事。

【密聊】大汤圆：“是吗？我还以为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不会再理我了呢。”

【密聊】梦倾三生三世：“师父说的什么话？要不是师父完成了那个隐藏任务，我可能都要和逍遥闪离了。”

说完，梦倾发了一个笑脸。

【密聊】大汤圆：“……”

大汤圆很无语，这都扯到哪里去了？

【密聊】梦倾三生三世：“我才知道，暗恋三生三世一直很喜欢逍遥，三番两次拉着逍遥做情缘任务，我发作显得没度量，不发作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后来，你完成了那个任务，她可消沉了。她现在不够等级进新副本，终于让我和逍遥的身边清净了。我们俩现在感情很好，这还要多谢你！”

【密聊】大汤圆：“囧！”

大汤圆把逍遥和梦倾拉进了队伍，一行人一起进了副本。

新副本南海缝隙是一个堪比鬼王宗的阴森之地。

这种地方，让大汤圆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好恐怖啊！”

一路飘着的绿色和红色的光球，照亮了的昏暗的道路。魔界的天空是血红的，血天上飞着无数黑影，还不时发出桀桀怪笑，让人毛骨悚然。

大汤圆小心翼翼地跟在三千身后清理小怪，逍遥在队伍里分享了一下自己总结的经验教训，大家认真听了。到了BOSS面前时，擅长打副本的剑花烟雨江南担任指挥，简单分配了一下每个人的任务，又根据逍遥提供的注意事项布置好站位。

众人上好状态，假发子冲上去吸引BOSS的注意，三千和其他人边走位边放技能，最大程度降低治疗的压力。全队只有大汤圆一个治疗，她要照顾七个人的血量，忙得巴不得能手脚并用。

南海缝隙的第一个BOSS是一只妖龙，青绿色的鳞片布满全身，头上的两个巨角让它看起来异常凶猛。妖龙的群攻大招十分频繁，每次出招，都能打掉附近玩家一半的血，稍微远一点的笑容依依和梦倾三生三生也没办法完全躲过去。大汤圆必须在大招之后优先加满自己的血，否则BOSS稍微吹口气，就能让她扑街。

两三次还撑得住，第四次就有点吃力，到了第五次，逍遥三生三世不幸倒在了BOSS脚下。

【密语】梦倾三生三世：“师父加油！”

大汤圆深呼一口气，等碧海潮生这个群加技能冷却好，迅速加满大家的血，然后习惯性地点了三千。

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一年前的月下独舞，也和自己一样，把视线的焦点永远放在照夜白身上吧？

携手共进，生死相随，这样的感情，真的很难忘记，也没有人可以取代，没有人能够超越吧？

【队伍】逍遥三生三世：“快散开，BOSS这个大招会抽蓝！”

大家纷纷退到场外，可大汤圆却迟了一步。她是团队里耗蓝最快的人，本身就只剩35%的法力值瞬间被抽了个空。BOSS接连使出几个群攻大招，队里所有的人都被卷入，持续大量掉血，可惜大汤圆却连挽救的技能都施放不出。

大汤圆、笑容依依、逍遥三生三世、假发子……依次死在了妖龙的虐杀之下。

【队伍】假发子：“好惨，第一个BOSS都过不了！”

大汤圆知道是自己操作失误，连累了大家，心里十分愧疚，但她这几天一直被月下独舞这个名字困扰，烦恼的她不禁胡乱说起话来。

【队伍】大汤圆：“这个副本对治疗的要求很高，我没有月下独舞那么厉害，实在没办法帮到大家。”

【队伍】假发子：“干吗突然提月下？”

【队伍】梦倾三生三世：“师父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毕竟是第一次来，下次就有经验了。”

【队伍】笑容依依：“就是，第一次嘛！挑战新副本难免死几次，不然哪好意思说自己是来开荒的，我们歇会儿再战！”

【队伍】大汤圆：“我觉得我不行……”

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三千冷静地开口了：“汤圆的意识和操作比起月下独舞来确实差了不少……”

心里一痛！师兄的一句话，让大汤圆真想趴在地上不起来了，因为她的心已经跟着体温彻底凉透了。

【队伍】假发子：“去去去，说什么呢！”

三千看了大汤圆一眼，颇具傲气地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毕竟，月下是我亲自教出来的徒弟，我钦定的夜来传说的下一任帮主，而且……”

大汤圆的心已经沉了下去，这些事实，她已经在无数个帖子中看到了，她不想再听第二次了，尤其是从师兄的口中说出来。

三千慢悠悠地说：“他毕竟是号称‘少年游’第一碧落的人妖，哪是这么容易超越的。”

【队伍】大汤圆：“啊？”

力量突然回流，大汤圆原地满血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