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用我的自由换你重生

当圣明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里面腥红的光芒已经褪去，俊美的脸上闪过茫然。

他侧过头去看着身旁像是在熟睡中的衣晴樱，她的脸颊此时格外苍白，平时娇艳如樱花花瓣一样的唇也毫无血色，最触目惊心的，是她脖子上的两道齿痕！圣明薰颤抖地伸出手轻轻抚了下自己的唇，看到血渍如鲜美的小花点缀在他的指腹上，他的表情惊怔，随即一阵穿心的刺痛，让他恨不得将自己刺死。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衣晴樱的上身，轻轻地唤着她：“小樱，你醒醒。”可是衣晴樱毫无反应，圣明薰这才感觉到她的身体冰冷。他颤抖地将手指靠近她的鼻端，没有一丝呼吸，此时的衣晴樱……就如同一个死人！！这个状况让他几乎崩溃，薰衣草般深紫色的眼睛里是浓烈的绝望。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淌流在他完美无瑕的脸庞上。

是他，亲手将自己深爱的女孩害成这样！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或许，这才是吸血鬼与人类相爱的真正诅咒！

圣明薰仰望着灰色的天空，老天，我祈求你，请将诅咒收回，如果能让她醒过来做一个正常人，那么，我愿意离开她。

他紧紧搂着怀中的衣晴樱，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一种煎熬。他在心底发誓：小樱，不管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我都要将你救活！我愿用我的一切，换你重生！

……

回到住处，明薰立即找来吸血鬼家族里年龄最长和阅历颇深的卡蒙。圣明薰急迫又紧张地看着他，神态就像是恨不得将整座王宫都掀过来为他解决眼前的问题。

“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是不是？！你在这里担任管家几百年来，什么样的事情没有遇到过？你应该有办法吧！”

卡蒙面容沉重，欲言又止，似乎有主意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圣明薰显然看出了他有为难之处，于是他坚定地打消他的顾虑：“有什么办法你尽管跟我说，只要能救好她，我发过誓，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行，就算是我的生命……我可以用我的命换她的命，你明白了吗？”

卡蒙着实吃了一惊，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那女孩居然在王子的心中占据了这样重要的位置？该说他年轻不懂事，还是说他太重情重义了？

他思虑了片刻，终于结束了沉默：“王子不用着急，现在衣晴樱小姐还只是在假死，三天之内是不会真正死去的。还有可能侥幸变异成为我们种族的一员。如果现在要将她救活，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被吸血鬼咬伤的人，一般会呈现假死状态，并不会真的死去。但是，假如在三天内没有及时将她治好，她就有可能真的死去，但如果变异成功，就会成为吸血鬼。

圣明薰眼睛里绽出希冀的光亮，他认真地强调自己的决心：“我说过，不管多困难，我都要让她好起来！”

“要王子的命来换，倒是没那么严重。您应该还记得‘潜宫’吧？”卡蒙提醒式地问。

听到“潜宫”二字，圣明薰的目光冷冽下来：“当然记得！”

“那么，王子应该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吧？”卡蒙点了点头，说，“没错，潜宫里就有能够救治人类被吸血鬼咬伤后的药。也只有潜宫里才有！”

卡蒙着重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

只有即位为暮光之王，才有资格进入潜宫，并且动用里面的东西……他知道王子一向就不屑于那个位置，随时都乐意将王位双手奉送出去。所以他先前还一直担心没有足够的理由让他自愿走上那个位置，现在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圣明薰面色冷沉。他当然明白老管家话里的意思。如果要救衣晴樱，就一定要当上暮光之王。

这样做的话，在别人看来只是有利无害，可是，只有他知道，这无疑等于扼杀了他的自由。

想着想着，他突然苦笑，先前不是说连生命都可以付出的么？现在无非就是让他继承王位。本来就注定了他逃脱不掉的路，只是现在提前了点，既然这样能救她的命，他还需要考虑什么？！

“今天就举行加冕仪式？”他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卡蒙的表情有些尴尬，轻声问：“王子，今天的话，是不是有点急了？”

“如果可以先让我进去潜宫，这个加冕仪式无限期推后，我也无所谓。”圣明薰面无表情地答。

“我明白怎么做了。但是王子，我希望您既然答应加冕为王，那么就请您务必担当起这个责任，不能敷衍了事。”

“你这是信不过我？”圣明薰忽而让人摸不着头脑地一笑，“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一直劝我坐上那个位置？”

“因为您是这个王族唯一的继承人。”老管家如实回答，“王族的人才有资格有实力，您坐上那个位置比谁都合适。”

“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那所谓的纯血统。”“王子……”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既然答应了坐上那个位置，我就会不遗余力地把每件事情做好。你如果相信我，就赶紧去安排，我不想多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是。”卡蒙答应着，转身要走的时候，忽而看着年轻的圣明薰说：“我相信您的，王子，您是我见过的那么多代王里最优秀的。”

圣明薰的表情没有变化，眼眸深暗。

……

繁杂的加冕仪式，大多数程序还是按照以往的规矩来办的。虽然时间上有些仓促，气派却并不逊于以前的王。一些重要的贵族也都到齐了，但冗长复杂的各种仪式环节对于圣明薰来说，枯燥又乏味。因为担心衣晴樱，一向心性稳重的他也不免有些急躁，整个加冕仪式都是由卡蒙在主持。圣明薰不耐烦的表情卡蒙尽收眼底，他不得已尽量精简程序，配合地早些收场。

从此，他们种族空了十多年的王位，终于有人继承了，老管家宽慰地笑了。

完成仪式后，卡蒙二话不说就将圣明薰带到了樱花林里。他们从第一棵樱花树一直走，当走到第十八棵樱花树的时候，卡蒙停下了脚步。圣明薰疑惑地看着他的每个动作，他在空中画了个四方形，然后往中间一点，那棵普通的樱花树就在瞬间幻变成了一扇巨大的宫门，华丽而威严。上面精致地雕刻着半树半人的图案，神秘而诡异。但卡蒙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而是退到圣明薰的身后。

圣明薰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不进去？”

卡蒙微笑着回答：“我是进不去的。您要的药就在里面，那药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小娃娃，在里面一眼就能认出来。王子，哦，不，王，您用手掌在树人上按一下。”

圣明薰正准备抬手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吩咐：“把晴樱安排到薰衣草园里，她喜欢那里的味道。”

卡蒙点头：“是，我知道了。”

然后圣明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颇为好奇地伸出手，缓缓地往那半树半人的雕刻上按去……

在他的手按上树人的瞬间，一道奇亮的光射来，就那样将措手不及的他吸了进去。

待光芒退去后，圣明薰试着睁开眼睛，那一刻，他怔住了！

一直以为传说中的潜宫该是多么华丽，里面的陈设一定是让人震撼惊奇的。可是，眼前这间小小的普通房间就是所谓的潜宫吗？

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嘛！

这间房间甚至连他卧室的三分之一大都没有，而且空无一物，四面都是硬邦邦的墙壁，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进来的，连出口都看不到一个！

站在房间中央观察了大半天，在确定这里根本不可能藏东西后，圣明薰心里有股莫名的恼火，以为自己受骗了。

他退后两步，伸手拍了几下墙壁，希望能在墙壁里找出什么机关。一面探测着墙壁的厚度，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他会试图破墙而出……

第一面墙坚固得没有任何破绽，第二面也是，第三面也同样，第四面，圣明薰犹豫了下，然后将手轻轻地抚上那面墙。他的手才轻轻地触碰到那面墙，墙就立刻有反应了，原本平凡无奇的墙面，出现了一张大屏幕。屏幕上写着几个字：您需要什么？

圣明薰愣了愣，突然觉得还有点意思，伸出一个手指迅速写上一个字：药。

屏幕上面又出现了两个字：请进。

然后它发出五彩的光芒，转瞬变成了一扇门。圣明薰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之后，一眼望去才恍然明白，这里才是真正的别有洞天！

此刻他身处的是一间呈圆形的房间，华贵而宽敞。面积就像是一个体育广场，水晶制作而成的吧台绕着房间一圈，上面摆着各种各类的药品。但是却不用担心找不到他要的东西，因为早已分了好几大区，各种症状病理都各分在一个大区里，只要找到了大区，再去细细地找就要方便多了。圣明薰清楚记得卡蒙有跟他说过的娃娃形状的药丸，这样一来，他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那瓶药！

一想到衣晴樱有救了，他便紧紧握着药瓶，仿佛手中拿着的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嘴角的笑意漫延到了眼底。他毫不迟疑地转身走出这间奇异的药房，按照之前的方法顺利出了潜宫，急急往薰衣草园赶去……

衣晴樱静静地躺着，她的身体周围是一丛丛薰衣草，紫色的小花朵淡雅怡然，空气中飘着一阵淡淡的清香，给人一种安逸的感觉。

圣明薰将娃娃形状的药丸放入小碗里捣碎，再轻轻地塞入她的嘴里，又喂了点水进去。但是很快水就从她的嘴角流出。圣明薰担忧地看着她：“不把药吃下去怎么行呢？你很有可能会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或者，你会成为我的同类，可是，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我不会让你变成吸血鬼，宁愿让你离开做一个天使，也不要你做永远没有灵魂的吸血鬼。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别让我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那样我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叹惜了一声，犹豫再三后，最终还是决定将药先塞入自己的嘴里，然后凑近衣晴樱苍白的唇瓣。在离她的唇只剩二寸的距离时，突然又僵住。

他的气息开始急促，表情逐渐紧张，吸血鬼往往对自己曾经吸过的血源格外熟悉与渴望。或许大多是来自心理的压力，但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哪怕一丝丝的可能也不行！他绝对不容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

圣明薰心脏剧烈跳动，急急地与衣晴樱隔开距离！

他茫然地盯着这一望无际的薰衣草园，紫色的眼眸与这片薰衣草是一样的颜色。

过了很久很久，他颤抖地闭上眼睛，五指张开，手掌在衣晴樱的脑袋上轻轻地抚过。不过是很简单的一个小动作，他却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收手。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已经将她脑海里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全部抹去了……

从来没有想过，他可以这样残忍。

他能够接受诅咒的惩罚每晚被要命的疼痛折磨，只为了坚守那份爱；现在，同样是因为那份爱，他亲手将最重要的记忆从最爱的人脑海里消除掉；而这么做的目的只为了让她能远离以后所有可能的危险和痛苦，希望她更幸福地生活。所以他忍痛牺牲掉先前所有美好的记忆……

就让她彻底重生吧！

雨后的清晨，窗外的树叶上残留着晶莹的水珠，屋外的草地被雨水清洗一番后格外新绿。

夏夏手里拿着一杯牛奶边吸边打开房门，打算下阶梯的脚踏到空中时又急急地收回。她居然看见衣晴樱躺在她家房门口！

夏夏将手中的牛奶随手一扔，紧张地蹲下身子，抱起衣晴樱的上半身，轻轻地摇了摇她，唤着：“晴樱？晴樱？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衣晴樱没有反应。

夏夏的手机却在这时收到了一条短信，她赶紧掏出手机，信息的内容是：

[她口袋里有一味药丸，喂她喝下去她就会好起来的。]

夏夏愣住了，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身影。她又将视线转到昏迷中的衣晴樱身上，眼里闪过疑惑与担忧，随即给李熙哲打了电话。

李熙哲很快就匆匆赶到，此时的衣晴樱已在夏夏的床上躺好，而夏夏的手里有一粒娃娃形状的药丸。

李熙哲瞅了眼床上昏迷的衣晴樱，然后望向夏夏：“怎么回事？”

夏夏也是满脸茫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刚我要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她躺在我家门口，昨天一天都不见她的身影，今天却这样出现了。李熙哲，晴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现在还在昏迷着，这是我从她身上找到的一颗奇怪的药丸。”她将手中的药丸递过去。

李熙哲仔细地观察着手中娃娃形状的药丸：“你怎么知道这是药丸？”

夏夏掏出手机将先前收到的那条短信给李熙哲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顿时沉重起来。

夏夏心有不安，犹豫地盯着他，支支吾吾地说：“李熙哲，你说晴樱是不是因为那天那件事情……你看她脖子上的两道牙印，我想可能是圣明薰伤了她……这药也应该是他送来的，可是他为什么不亲自喂她吃下去，而要交给我们呢？”

李熙哲沉默，不置可否。

圣明薰终于打算放手了吗？

这么说，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然而，看着床上昏迷如同纸人一般的衣晴樱，他的心不由刺痛了下。用衣晴樱的牺牲才达到目的，他没有觉得轻松和开心，反而是说不出的难受……

他的手轻轻地抚上她微凉的额头，表情忧伤，紧紧凝视着她，他在心里说：对不起。不过请你相信，今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和爱护你的，晴樱。

夏夏默默地站在一边，目光忧伤地凝望着床上的衣晴樱。晴樱，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吗？

圣明薰和李熙哲，都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你很幸运呢……所以，晴樱，求求你，醒来吧。

……

笼罩着一层迷雾的樱花林，如梦似幻让人捉摸不透。一个少年颀长的白色身影孤独地在其中闪现。他的头发泛着梦幻般的葡萄光泽，在林中如幻影一般飘忽前进。

“等，等等我。”衣晴樱努力地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不断地追逐着他，却怎么也追不上他的脚步。最后只能看着那个令她着迷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一阵阵铺天盖地的疼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的气息越来越急促，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紧张……

终于，她的眼睛倏地睁开，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呈现出一片茫然，然后，慢慢地，记忆断断续续地回到她的脑海里。但，似乎残留有一些空白地带……

她的面容仍然十分消瘦苍白，她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间卧室是她熟悉的，夏夏的房间。

她怎么会睡在这里？迷迷糊糊地穿上拖鞋下了床，四周很安静，她感觉头还有些晕乎乎的，往楼下走想去客厅倒些水喝。

但是才走到楼梯中间，她就看到此时正在餐厅里用餐的两个人，不由抿嘴笑了笑。

“你们这两个自私的家伙，吃饭都不舍得叫我一声么？太不义气了吧？”

她打趣着走近李熙哲与夏夏，笑逐颜开的面容上渐渐地有了些血色。夏夏手中的筷子顿时掉在桌上，表情僵住。

李熙哲也微微一愣，但很快，他略微生硬的面容上展开一抹浅笑，“是你自己太贪睡了，我和夏夏都不知道叫了你多少回。你就是不醒，我们也没办法。”

衣晴樱吃惊地睁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巴：“我睡那么死？天……我平时不是睡的都挺浅的么，一点点动静我就会醒过来的……喂，我说你是不是在讹我？我哪会睡那么死？”

相对于李熙哲的反应如此之“正常”，夏夏可是“正常”不起来。她将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放，从椅子上起来，然后围绕着衣晴樱，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衣晴樱被她认真的表情给逗笑了，“你干吗那样看着我？感觉怪怪的！”

“晴樱，你真的还好吧？”夏夏担忧地问。

她的话让衣晴樱不解地皱了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哦？”

“我哪里不好么？”衣晴樱故意挺胸抬头地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

“那个，我问你，你怎么会昏倒在我家门口的？”夏夏犹豫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昏倒？”这个词彻底让衣晴樱很震惊，她回想了很久，却还是不解，“你说我昏倒在你家门口？不可能吧？”

“是呀……”夏夏愣愣地点了点头，看出衣晴樱的表情与反应有些不对劲，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难道你不记得了吗？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你是怎样昏倒的？”

也太不可思议了！她居然自己怎么昏倒的都不知道？！

衣晴樱狐疑地瞅了瞅夏夏与李熙哲：“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合伙来耍我吧？我怎么可能会昏倒？！”

李熙哲与夏夏莫名地对望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夏夏犹豫而小心翼翼地问，“晴樱，你跟他……没事吧？”

衣晴樱不解：“谁？”

夏夏语气加重了些：“就是他啊……”

衣晴樱哭笑不得：“你到底说谁？什么就是他啊他的？像说我男朋友一样。”

夏夏连连点头：“对呀！”

这下，衣晴樱是真的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啊？我的事情你还不清楚？我除了李熙哲这小子是异性朋友外，我还跟哪个异性熟？就连李熙哲，在我的眼里也都没有异性二字可言了！从哪会冒出来一个男朋友？！夏夏，你就别开玩笑了！”

李熙哲与夏夏面面相觑。

衣晴樱实在太反常了！

而综合她的这些反应，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失忆！

而且是选择性失忆，因为她记得他们，却不记得“他”！夏夏一脸的担忧：“晴樱，你真的忘记了吗……”

“你说的究竟是谁？”

“圣……”

“还是我来说吧。”李熙哲忽而几步上前隔在夏夏与衣晴樱之间，打断了夏夏的话，面对着衣晴樱说，“夏夏的意思是，以前你小时候在孤儿院里认识的一个男孩子，叫沈季强的，夏夏昨天遇见他了，和他说了几句话，他还问起你呢。”

衣晴樱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哦，哎呀，我跟他没什么的啦，就是小时候不懂事。过家家时说过以后要我做他的新娘，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是唯一一个跟我表白的男孩子哦，呵呵……我衣晴樱也不是没有人‘喜欢’的啦！”

“好啦！喜欢你的人也许还不止他一个。”李熙哲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转移了话题，“饿了吧？赶紧尝尝看，夏夏的手艺好像有长进了。”

“真的吗？我还真想尝尝了。”衣晴樱兴奋地探头闻了闻桌子上的菜肴。

“那就快去洗漱。”李熙哲催促她。

“嗯嗯。”

衣晴樱离开后，夏夏望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垂着头吸了下鼻子，呜咽着说：“晴樱她不记得了，她不记得了好多的事情。这些记忆对她来说多么的珍贵，熙哲，该怎么办……”

李熙哲冷峻的面容上表情凝重，他的心思比夏夏缜密而深沉，他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饮料，忽而一笑：“或许，这是件好事。”

此后，夏夏与李熙哲默契地在衣晴樱面前绝口不提某个名字。

他们又开始三人行，有一种早已离他们远去的感觉渐渐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