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唯一嫌疑人

房门关闭，秦备站在客房内的卫生间门前，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浓郁的夜空，丝毫不去理会那对两名打量自己的警察。

“由佳莉同学提及你们在走廊偶遇死者时，牛萌萌说过死者已经死亡的话，有这回事吗？”中年刑警问道。

秦备敷衍着点头。

“你是不会说话吗！”另一名年轻警员不满的说。

“没事。”中年刑警拦了同事一下，“你还记得牛萌萌的原话是什么吗？”

“有必要吗？”秦备冷冷的问。

“每一个细节可能都对破案至关重要。”中年刑警心平气和的说。

秦备讥讽道：“相较于查明真相，你似乎更好奇女大学生的隐私？”

“备备，态度好点嘛。”由佳莉轻声提醒道。

“无妨。”中年刑警面不改色的说，“就当是满足我的好奇心了，秦备，牛萌萌在看到死者时，她有说过‘他已经死了’的话吗？”

秦备不耐烦的点点头。

“原话就是这个吗？”

“对！你还要问几遍？”

“好的，有劳你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秦备却纹丝不动。过了几秒钟，中年刑警不解的问：“你还有事吗？”

“楼梯口处的监控探头有在正常运转吗？”秦备生硬的问。

“你有完没完！”年轻警员忍无可忍的说。

“没事。”

“可是程队——”

“我说了，没事。”中年刑警安抚住同事，看着秦备说道：“这栋别建筑内的监控探头都有在正常工作。你想知道二层有多少人来过，是吧？”

秦备不情愿的点了下头。

中年刑警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可以告诉你。我就按时间顺序说吧，从死者为起始。晚9:23分，死者和牛萌萌经楼梯来到二楼；9:31分，王斌独自上到二楼——”

“王斌是？”

由佳莉小声回答：“戴棒球帽的男人。”

“对，就是他。然后是9:36分，牛萌萌独自一人返回一楼，此时她的手已经受伤。”

“我在一楼看到学姐手上流着血，就带她去找秦备要创可贴去了。”由佳莉补充道。

中年刑警点点头，继续说道：“王斌是在9:42分返回的一楼，又于45分返回二楼。之后就是你们俩带着牛萌萌于9:49分去往二楼，你们也是最后目击到死者生还的人。”

秦备在脑海中将上下二楼的人的时间线捋了几遍，整理出几个疑问。他首先看向由佳莉，问道：“你和牛萌萌为什么分开了？”

“诶呀呀，因为学姐被搭讪了嘛。”

“你们想聊出去聊！”年轻警员说。

“别！两位在这里说就好。”中年刑警给同事递了个眼色，让后者保持安静。

无视两名警察，秦备继续问道：“牛萌萌被谁搭讪？”

“就是那个死去的男孩呀。”由佳莉悲伤的弯下嘴角，“诶呀呀，真是太可惜了，学姐该有多伤心啊。”

秦备继续问道：“然后牛萌萌就撇下你，和搭讪她的死者去往二楼了？”

“对的。”由佳莉点点头，“我本想着回去找你的，可是肚子饿了呀，就去厨房找了点吃的。嘿嘿，我吃了两个夹心面包哦~”

把涌到嘴边的吐槽咽回去，秦备继续问道：“牛萌萌有说她的手是怎么弄伤的吗？”

“由佳莉问了的，可是学姐没说。学姐当时的样子很奇怪呀。”由佳莉手指搭在上嘴唇上，微微歪着头回忆，“她好像哭过，眼圈红红的呢。由佳莉当时问学姐是不是疼哭的，可学姐只是摇头，她像是很急切的样子，想要离开这里。”

“想要离开这里。”秦备皱紧眉头，思考片刻后，他看着中年刑警说道，“除了死者、王斌、我、由佳莉和牛萌萌，再没有其他人来过二楼？”

“对，来参加聚会的人都聚集在一楼，事发前后，刚好就只有你们几位进出过二层。”

“如果是他杀，凶手也就在我们几人之中。”秦备将中年刑警没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整。中年刑警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反驳。

“是他杀吗？”秦备忍不住问道。

“还不确定。”中年刑警谨慎的说，“不排除他杀的可能。”

冷哼一声，秦备眼前浮现出死者胸口位置插着的那把被鲜血染红的剪刀，刀尖几乎尽数没入死者体内，他没看到尸体有其他伤痕，但这一处无疑就是致命伤。

如果是他杀，凶手为什么选择用剪刀行凶？是事先准备好的剪刀？还是就地取材？人高马大的死者遇袭身亡，为何没有传出任何响动？死者在狭小的卫生间内遭遇偷袭，因此才来不及反抗吗？太多太多疑问横亘在秦备脑中，他不由得站在原地思索。

客房内保持着微妙的宁静。由佳莉乖巧的站在秦备身旁，中年刑警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态度恶劣的卷发青年，年轻警官则是厌烦的瞪着出神的秦备。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安静，没等屋内人回应，敲门者推门而入，一名警察急匆匆的走到中年刑警面前，说道：“程队！有重大发现！在王斌裤子口袋中发现的碎屑，经还原是死者本人的照片！”

“真的？”中年刑警惊喜的问。

“对，您看。”

秦备瞥向被递到中年刑警手中的打印纸，上面有一张布满裂纹的残缺不全的照片，正是卫生间中的死者！

“王斌怎么会有死者的照片？”屋内所有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这个念头。

“两位，请先去休息吧。”中年刑警下达逐客令，“暂时还不能让两位离开，请见谅。”

“好的好的。咱们走吧，备备。”冲着几名警察微微鞠了一躬，由佳莉拽着不想离开的秦备走出房间。

回到狭长的走廊上，秦备仍旧紧皱眉头。由佳莉好奇的打量着他，问道：“备备在想什么呢？”

“凶手是谁。”

“是的呀，凶手是谁呢？”由佳莉学着秦备的模样皱眉思索，“不是由佳莉和备备，也不会是学姐，咱们都看见死者拐过走廊拐角。看来只可能是王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