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清醒后的记忆

1.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房间。

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我揉了揉太阳穴。

呃，我居然在家里，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儿都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大脑的胀痛感，令我不由得伸手努力按摩，然后一边按摩一边寻找昨天的记忆……

一些画面飞快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聚餐时我们玩惩罚游戏，我吃了蘸有芥末的生鱼片，还喝下了海葵递给我的带着怪味的水……之后就突然意识模糊，看什么东西都好像有重影！

啊啊啊，对了！那个水……

海葵那家伙递给我的根本不是水，而是含酒精的饮料！这个笨蛋，她明明知道我是完全不能碰含酒精的东西的！

难怪我昨晚后半段会失忆，完全想不起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用冷水洗漱后，我的大脑清醒了很多，连忙换上校服朝楼下走去。

“惨了，我忘记我们班今天有小考！美绪，我要先走一步！”在我慢吞吞地下楼梯的时候，身后响起海葵的声音。

噔噔……

海葵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楼下，随手拿起餐桌上的牛奶和面包就往外冲。

“海葵……我想知道……”

“我……考试……我赶不……及了。”嘴巴叼着面包的海葵含糊不清地说着，我还没来得及问，她的身影就消失了。

我把视线从门口的方向收回来，抬头往餐桌方向望去。

这一望，正好与纪猷晞四目相对，他那双黑色的眸子正幽幽地望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莫名的心慌感。

他，他干吗这样望着我啊？好像是生气，又好像是……呃，不对劲！

我的目光往下移，在看到他那嫣红微肿的下唇，唇上似乎还有个小小的痂后，脑袋里不知为何突然轰了一下，心弦颤了颤，然后似乎感觉有一股不稳定的气旋在室内凝聚着。

“你的嘴唇……”我怔怔地用手指了指他破损的嘴唇问道。

纪猷晞抬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结痂的伤口，乌黑的眼眸眨了一下，晨光下他的睫毛落下长长的阴影。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精美绝伦的五官上镀上一层金边，淡淡的红晕浮现在他的脸颊上，一时间让我不由得入了迷。

“没事。”他的声音好像羽毛般轻柔，让我很不习惯。

“什么没事？你的嘴唇都破了……怎么自己不注意点？”我努力压下心头奇怪的慌乱感，然后坐到桌边吃早餐。

“自己注意点？”突然间，那个温柔的声音变得低沉，似乎有无数怒气涌出，我惊讶地放下手里的汤匙，就看到对面的家伙刚刚还一脸欲说还羞，结果现在就好像我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你，你竟然敢给我忘记……”

呃，他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是啊，我昨天应该是喝了含酒精的饮料，所以后面发生的事我完全记不清了。”我狐疑地望了他一眼。

“宫魔美，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你昨天干的好事？！”纪猷晞的五官扭成一块，他双手压在餐桌上，脖子伸得长长的凑近我。

“什么啦！这粥你多吃两口降火，果汁多喝一点可以补充维生素，你昨天烤肉吃多了上火，嘴皮都破了。”说着，我把食物不断地往他那边移，这些早餐应该是纪猷晞做的吧！

真不可思议。他一大早起床弄早餐给我吃，在情在理我也要表示一下对他的关心啊。

“吃烤肉上火？！”纪猷晞的话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他的手紧拧住餐布。

我抬头对上他乌云满布的黑脸，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打出“井”字形，一双黑眸喷着火，如果我是烤肉的话现在应该烤熟了。

“你……你这是……”看到他生气的样子，我的舌头打起结来。

“啪！”纪猷晞双手用力地捶打了一下餐桌，然后转身就走。

“喂！纪猷晞，你这是生什么气！”我对着带着一身怒气的他大吼，“自己上火还一大早的突然对人家发火，你更年期到了吗？”

可那个家伙完全不理我，而是自顾自地拿上书包出了门，把我当空气一样无视了。

我看看满桌的早餐，又看看敞开的门口，纪猷晞已经走得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这好像还是那个家伙第一次生气丢下我，一个人走掉呢。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2.

心情有点儿低落地来到学院，原本准备直接去教室，但是想到早上那个家伙气冲冲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双脚就自动地朝足球部的方向前进。

可是，一来到足球部之后，我感觉气氛超级怪异。

“美绪，你们回去之后怎么样？”不知什么时候，我竟被一堆脸上挂着问号的球员围住，他们脸上闪烁的光——应该是八卦大神之光吧！

“什么怎么样？”我皱皱眉毛，下意识地望向球场中央，可是那里没有那个家伙的身影，只有弯腰绑鞋带的颂雅。颂雅同学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足球部练习啊？他一般不都是下午才来的吗？

“美绪，难道你忘记我们昨天玩游戏时发生的事了？”

“对啊！美绪，我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大胆哦！”

周围八卦的小子们还在问东问西，让我脑子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难道昨天晚上真的有发生什么大事？

我一脸迷茫地望着他们，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兴奋啊！

“美绪，我也没想到你会对猷晞做出这么大胆的动作……”一个球员还朝我竖起了大拇指，让我更加如坠云雾。

“昨晚到底……”我正想问个清楚，突然——

“喂喂，你们给我回来练习！”纪猷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场边，他叉着腰大喊，腮帮子气鼓鼓的，好像全世界都得罪了他似的。

送走一群问题球员后，我弯身拿起数码相机，把球员早上练习的场景拍下。记录球员的练习情况，也是足球部经理的工作之一。

拍着拍着，我的镜头移向一个修长的身影，那奶茶般温暖的头发在风中轻轻地飘动，我把镜头拉近放大。

颂雅的五官俊美得让人窒息，这写真般的照片放到网上卖一定会被他的粉丝狂抢呢！

呃，他好像发现了我……

看到转过头皱眉望着镜头的曲颂雅，我连忙把眼睛从数码相机的摄像头前移开，然后就看到颂雅停下了练习，跟其他人交代两声后，走到场边休息。

我两步并作一步地走到他的身旁，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嗨，早上好哦，颂雅。”我的嘴角轻轻地翘起，露出最完美的笑容。

“嗯，早。”惜字如金的他脸上有着我完全看不懂的表情，呃，好像身上还散发出一股寒气。

“毛巾给你。”我拿起一条白毛巾递给他擦汗，每天这样跟他在球场上互动是最幸福的时刻。

“我有。”颂雅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印有2014年巴西世界杯吉祥物的毛巾。

我的手紧紧地握住递出去的毛巾，不知怎么收回来才好。

颂雅拒绝了我的毛巾，而且他刚刚对我说话的语气好像腊月的冷风般。

“砰——”一个足球突然砸到我面前，我吓了一跳，抬头却看到黑着脸的纪猷晞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前，还把球往我面前砸，我差点被弹起来的足球撞上！

这个混蛋到底想做什么啊！阴阳怪气的！

“毛巾……”也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语气也一样是冷冰冰的，不过他的黑眸里宛如藏了风暴，让我不由得怯怯地拿起了那条毛巾，递给他——

“帮我擦……”那个说着要毛巾的家伙连手都不接，而是惜字如金地再次吐出三个字，而颂雅不知何时也皱着眉，朝我望了过来。

我的手突然抖了抖。

“你，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擦……”不要以为你生气，我就会让着你！在颂雅面前，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暧昧的动作啊！

“哼！还不是因为昨天扛了个体重100斤以上的笨蛋回家，弄得我感觉好疲惫，到了今天，感觉手抬起来都很困难……”恶魔纪猷晞突然扬起嘴角，他展开的微笑让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

是的，他好像要故意使坏！

“美绪……你可是我们足球部的经理，为球员做这么一点事也不愿意吗？快点……”说着这话的时候，纪猷晞的眼神带出的威胁我看得明明白白，好像我再拒绝，他就可能会做出什么超级不好的事情来。

我担心地看了眼颂雅，结果发现颂雅冷漠的眼里突然滑过一丝失落，而我正犹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猛地被人抓住，然后那个家伙超级不耐烦地就着我抓着毛巾的那只手，给自己擦了汗……

“你，你……”我还没有答应，这个家伙居然就不耐烦了。

“你磨蹭死了……”就那样擦完汗后，那个家伙把我的手一丢，然后故作亲密地亲了下我的脸颊，才转身回到了球场。

回到球场的他受到了其他队员迎接帝王般的掌声和喝彩。

“厉害哦！猷晞，居然这么快就能拿下美绪……”

“美绪也不赖呢，昨天还主动进攻……”

那帮家伙一边议论还一边偷偷往我的方向打量，而我涨红着脸，感觉心里似乎憋了一团熊熊的火焰，无处释放。

“你们再不认真练习的话，就罚跑二十圈。”坐在椅子上的颂雅突然站起来，对着球场上窃窃私语的球员投以冰冷的眼神。

球员们听到队长的警告，立马止住议论恢复训练。

我转头看到旁边的颂雅，他的脸上仿佛蒙上一层冰，琥珀色的双眸如寒冰般凛冽。

这样陌生的颂雅，冷漠得如北极的寒雪。原本温柔的他，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冷漠？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他对我的态度就发生了剧变。

我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他背上那一层层的冰霜慢慢散去，一股淡淡的失落气息环绕在他周围。

纪猷晞态度反反复复，比小女生还善变；而颂雅却突然从温暖的奶茶王子变成了冰山……

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

3.

我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跟海葵约定吃午餐的地方，坐在透明的玻璃花房里享受着冬日的暖阳。

“唉！”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打开午餐盒。

“魔美，你不要再叹气了，周围的树叶都是被你叹下来的。”海葵嘴里含着食物跟我说。

“海葵，你说颂雅和纪猷晞他们两个是不是生理期到了，纪猷晞一直黑着脸对我，而颂雅也变得好冷淡。”我抚抚额角皱眉说，“还有球队的人今天总是在问我昨天聚会的事情！早上纪猷晞也问过我，但我说我忘记了，他就变得很生气！”

“什么？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海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

“你干吗抄袭纪猷晞的对白？而且，昨晚又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忘记了就算了嘛！”我噘着嘴巴说，他们干吗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什么忘记了就算了！你亲了我哥的嘴巴，正确一点说是你咬了他嘴巴，而且破皮了。你没看到他嘴唇破掉了吗？”

“噗——”我把嘴巴里的东西都喷向海葵。

“啊！魔美，你真的忘记了？”海葵拿纸巾擦拭着脸蛋。

我伸出双手颤抖着抓住海葵：“我……是我咬了他的嘴唇？怎么可能……”

我的牙齿在打架，我没有办法完整地把话说完。

“有图为证！”海葵掏出她粉色的手机递到我眼前。

手机上的图片，我与纪猷晞的四片唇紧紧地贴在一起，远远看到就像女生亲吻着最心爱的男生般，男生因为突然而来的甜蜜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周围的人的表情完全是惊骇。

海葵伸手把图片再次放大，我更加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把纪猷晞的下唇咬出血的画面……

轰隆隆……

看到这个画面，就好像有颗氢弹在我大脑里爆炸，把我炸得体无完肤一样。

天啊！我……咬了纪猷晞的嘴唇……那不就等于是接吻！

“海葵……呜呜呜，怎么办……我，我居然真的咬了纪猷晞？”我的舌头在打结，大脑一片混乱，心脏在这时候怦怦地跳着搞乱。

难怪那家伙今天这么生气，还有颂雅对我的冷淡……

一切都只是因为我昨天咬破了纪猷晞的嘴唇！颂雅他肯定误会我了！呜呜呜……

“海葵……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还被颂雅误会……呜呜呜，我该怎么办？”我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努力地吸气不让泪水掉下来。

“要不你干脆跟我哥在一起算了？”

“海葵，你这是安慰人的话吗？”我从她的肩膀上抬起头来，气嘟嘟地对着她吼。

“哦！呃，魔美，你怎么把这个戴上了？这不是你宫魔美从不离身的北极星项链吗？”海葵一脸惊吓地指着我的脖子说。

“怎么啦？反正我是魔美的身份纪猷晞已经知道了，这个戴回来也很正常。”我下意识地伸手抚弄着颈上的北极星项链。

“嗯，那看来还有得救……”海葵喃喃自语，但她的视线一直都没有从我的项链上离开过。

“你说什么还有得救？难道是我跟颂雅的关系？”我好像看见希望之光在我面前闪过。

“嘻嘻，魔美，你想不想跟颂雅重新修好？”海葵对我微微一笑。

“当然！要怎么做才行？”我捣蒜般地点头。

“那你就要参加十天后我们海星学院的校园祭！”海葵古灵精怪地对我一笑，不知为何，她笑得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

“嘻嘻！路边社消息，这次学生会选择举办校园祭的地方有个美丽的传说。”瞬间，我觉得海葵就好像救世主般的存在。

“你说。”我双眼紧紧地盯住她看，无比期待她说出的消息。

“如果不是情侣的男女穿越过那指定的路线，就会变成世界上最甜蜜最幸福的一双璧人。”说着，海葵调皮地对我眨眼。

“好！我参加！”我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掌接着说，“在这之前我要找颂雅解开天大的误会！”

“魔美，其实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哥……反正你的初吻都给他了……”海葵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绝对不可以！要我喜欢上他，除非是南北极互调！”我伸手拉了一下嘴角，对着她做鬼脸。

我绝对不会喜欢上纪猷晞那混蛋，我吻他也是因为酒精的副作用！已经丢了一个吻，我绝对不会把我的心也送给那个家伙。

4.

因为知道了颂雅冷淡的原因，所以接下来的这几天我都很努力地找机会向颂雅解释。但我发现颂雅一下课就不见人，好像刻意避开我似的，最近他又因为学生会要搞校园祭的事缺席球队训练……所以我能找到他约时间谈话才怪！

颂雅避开我，而我也在努力地避开纪猷晞。

就好像今晚海葵要参加同学生日会，没有在家，我为了避开家里的纪猷晞，一人在外面溜达了几个小时，看见家里的灯熄灭后我才走进屋里。

“好冷……”我小心翼翼地把大门关上，当脚尖触碰地板时我全身打了个冷战，为了不发出声音惊醒纪猷晞，我把鞋子脱掉，猫着腰慢慢地往二楼的房间走去。

“宫魔美，我还以为你要在外面做雪人不回家呢！”

低沉的声音响起，家里的灯慢慢地亮起来。

穿着一身校服的纪猷晞坐在特别定制的高档真皮沙发上，全身散发出令我毛骨悚然的气息。

他不是睡了吗？开门前我确认屋里的灯全部熄灭了。

“哈哈，我回来了。你，你不是睡了吗？”我赤裸的双脚交叠着站在地板上，脚拇指互相摩挲着。

两声大笑后我垂下头，刻意避开他投来的目光。

没有办法不避开，自从看到海葵手机上的图片后，我的身体就开始生病，只要碰上纪猷晞的眼睛、嘴唇或者脸蛋，我的脸蛋就会莫名地变红，而且心会怦怦地乱跳。

“睡？你觉得我可以安心在家呼呼大睡吗？现在有多晚你知道吗？一个女生不知危险地在外面溜达几个小时，回来后又呆滞地坐在花园外一直不进来。”

他是跟踪狂吗？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在外面溜达，还知道我在花园外待着不进屋？

“外面的月色很漂亮，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不到就这么晚了。”我胡乱编造着借口。

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静。

“我渴了，去找水喝。”不一会儿，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要避开他只有厨房这一条路。

“魔美，你没必要再躲我，我们只是需要谈一谈而已。”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不由得一紧，来了，终于来了。

“哈哈，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天，我们不都生活得好好的吗？你和我都没有缺块肉，而且，接吻在国外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说完，我连忙想蹿进厨房，结果却被纪猷晞一把堵住了。

“如果没有事的话，你为什么要避开我？还有，我跟你是在颂雅面前亲的吻，所以你这些天一直想找他解释对不对？不过，你的功夫白费了！因为不管你怎么解释，颂雅都不会喜欢你的，而且你也不能喜欢他！”纪猷晞突然把话题抛了出来。

“颂雅……不会喜欢我？而我也不能喜欢他？”我呢喃着这两句话，心突然仿佛被火灼伤般刺痛，手指紧紧地扣住手心，疼痛感蔓延全身。

“对，他不会喜欢你，而你喜欢的人也只能是我！”

凭什么我不能喜欢他？就因为我是纪猷晞的未婚妻这个身份？

我能选择的男生就只有纪猷晞？

怒火腾地往上蹿，我仰头紧紧地盯着纪猷晞的黑眸：“我说过要把他追到手，并且把你这个未婚夫甩掉。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

是他把话题打开的，那我就把话说清楚。

纪猷晞帅气的五官扭曲着，脸色越来越黑，鼻尖颤动着——这是他生气的标志。

他黑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我被他这犀利的眼神定在那里，无法动弹。

“你，你干吗？没事我就回房间了……”说着，我颤抖着往后退，想拉开距离再逃跑。

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搂住我的腰，然后一把将我推到了墙上，将我锁在了墙壁和他的双手之间。

“纪猷晞，你这是做什么？”他的脸蛋往我面前凑过来，右眼角的小黑痣无比清晰，黑眸闪动的亮光令我的大脑奏响警报。

可惜警报来得太迟了……

“唔……”我的嘴巴被纪猷晞用嘴唇封了起来，一股热热麻麻的触感磨蹭着我的两片嘴唇，我用手不断地捶打着纪猷晞结实的胸膛，但这一举动惹火了他。他伸手紧紧地抓住我拍打他的手，另一只手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更深地吻下。

“唔……”我的眼睛睁得更大，他却吻得更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猷晞轻轻地松开我的手。

睁开眼睛的他脸上是不可思议与茫然的表情，接着我看到他眼中的懊悔……

他怔怔地站在我面前，抬手伸到我被他吻得红肿的唇上。

“呜呜……你这个变态！疯子！”我拍开他的手，用衣角擦拭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被吻过的唇传来一阵阵灼热感，而且不断地往全身蔓延着。

眼里不知何时聚积了一大堆液体，透明的液体不断地在打转。

我抬脚往纪猷晞的腿上用力踢去，结果他一动不动，任由我发泄，那双黑眸突然盛满了温柔，令我心慌得再也无法面对。

我推开他，逃回自己的房间，把门紧紧地锁上。

“咚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

“魔美……对不起，刚刚是我冲动了！我一想到你说要跟别的男生在一起，就……”

我捂住耳朵，不想听他的声音，可他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里。

“对不起……魔美，你不要生我的气……”背靠着门板的我，清晰地听见那个家伙的声音变得超级柔和、低沉。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魔美……”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

隔着门听着那个家伙道歉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哭的冲动越来越深了。

吻了我之后，这个家伙就来道歉，是自己只是因为冲动，因为生气就吻我……

呜呜呜，他果然是把我当成毫不重要的玩具吧？所以才因为不爽这个玩具的反抗，冲动地吻了我……

呜呜呜，他果然是大混蛋！超级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