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疑点

一听到女儿，杨毅整个人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有些低迷。

杨毅的眼角处瞬间多了一丝泪花。

而秦牧则是等待杨毅接下来的话。

“死于白血病。”杨毅缓缓说出来了真相。

他的女儿，先天就患有白血病，他尝试过很多次，但都失败了。

作为一个医生，他没有救下病人。

作为一个父亲，他没有救下女儿。

他甚至有时候会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学习骨科的知识，如果学习的是白血病相关的医术。

那么事情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

说完话的杨毅，情绪明显波动有些大。

可见他对自己女儿的爱之深。

就诊室里面沉默很久，秦牧这才开口说道：

“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刚才的询问只是确定杨毅会不会因为女儿的事情从而导致心态大变。

现在看来杨毅的精神状态实际上都有一些不稳定。

如果刚才不提及这件事的话，但是还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则是问题大了去了。

说实话，秦牧不认为杨毅现在的心态有救治患者的条件。

因为他现在自己都是一个病人。

而且是一块严重的心病。

如果不好好开导一下，很有可能这辈子他都会陷在自责当中，最后彻底的沉沦。

“杨医生，我知道丧失了女儿，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节哀。”周仓站起来说道。

这个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只不过是枷锁罢了，没有任何的意义。

“没事，我也知道那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但是情绪是我拥有的东西，我不去使用，岂不是亏了。”杨毅摸了摸眼泪，开了个小玩笑。

紧接着，几人就从就诊室中离开了。

杨毅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张照片，摩挲两下之后，这才放了回去，然后拨通护士站的电话，说道：

“可以进行下一个诊断了。”

或许是因为无法挽救女儿的自责，现在的杨毅俨然成为了一个工作狂，不断的开始救治病人。

好似把这些病人治好之后，他女儿的病情也会随之变好一样。

虽然事实上并不是如此，但是这或许则是杨毅的一种心理安慰吧。

另一边，秦牧他们自然没有离开医院。

而是开始寻找两个死者还有没有接触过别人之类的。

这是现在唯一的线索，只能顺着这一条找下去。

然而第二医院实在是太大了，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赵猛、胡伟两个人也只不过是匆匆大军中的一员罢了。

又有多少人能够记得住他们呢。

忙了一圈，他们也没有半点的头绪。

最后只能无奈作罢。

说实话，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难道杨毅是杀人凶手？

秦牧不由自主的往这个方面上去想。

但是杨毅有什么杀人动机呢？

杨毅跟两个人没有产生任何的冲突，只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

双方甚至对彼此的家庭都不清楚，这种情况下，杨毅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除非是冲动性杀人之类的，但是冲动性杀人为什么要把死者折磨的不成样子。

可以说，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没有发现问题，这就麻烦了。”周莹莹一脸的忧愁。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他们甚至找不到问题所在。

这样一来甚至连嫌疑人都锁定不了，怎么搞。

“看来只能关注一下这个杨毅了。”周仓说了一句。

作为现在两个死者唯一的交叉点，关注一下一下杨毅，已经成了必然的趋势。

“我倒是看杨医生不会干这种事。”周莹莹说了一句。

杨毅看上去就慈眉善目的，在医院里的评价也是极好。

说起来杨毅，医院里的护士、医生都会夸一句之类的。

据说当时杨毅女儿生病的原因，杨毅也经常性的抽时间过去陪伴。

对家庭，杨毅也是首屈一指。

这样一个在工作上、家庭里，都做的十分规范的男人，单单是看上去，就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看他的面相，的确不是如此，但是看人可不能仅从面相，还要看一看他的动作。”周仓敲打了一句周莹莹。

一个人是可以伪装的，伪装的时间久了，他们自己就会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在面对你的时候，已经不会露出半点的破绽了。

所以该怀疑的还是要怀疑。

这就是周仓的态度。

秦牧倒是和周仓的态度差不多，理性了一点。

虽然杨毅表面上是这个样子，谁知道背地里隐藏没有隐藏自己。

如果想要确定一个人的本性，还是要问一问他的身边人。

于是乎，他们就来到了杨毅的小区。

经过一番打探。

最终确定，杨毅就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小区里，提起杨毅，知道的肯定都会说上一句“大好人”、“老实人”之类的。

从杨毅在这个小区居住，就没有和任何人起过冲突。

小区里有很多的流浪猫、流浪狗之类的，这些年来，杨毅也会每天去给它们送一些吃的。

如果这样也是装的，那只能说明杨毅装的太深了。

他们也就认了。

数十年如一日的装模作样，其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这样的事儿，可想而知。

反正周仓他们几个人，都不认为杨毅是装的。

杨毅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查也查不下去了，他们也就只能作罢了。

于是乎，几人直接回到了警局，准备分享一下他们所获得情报。

然而几人刚到警局，就被赵岩叫过去了。

“周仓，这个案子你怎么看？”赵岩头发乱糟糟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言语间有些暴躁的感觉。

“用眼睛看。”周仓回了一句。

“别特么扯淡，说正事！”

“你先扯淡的。”周仓看了眼赵岩，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他是警察，不是神仙。

这才多长时间，他能推断出来什么，就算他就敢说出来，你敢信？

所以周仓也就不多说了。

“唉，舆论现在满天飞。”赵岩叹了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因为广大市民的关注，上头要求他们尽快的查清楚这个案子。

这才多长时间，上头已经给他打过多少电话了，赵岩能不暴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