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悲切唱挽歌

焦立说：“今天到这里来，不单是租房子，而是希望实现平生的愿望，但不知道运气如何？”

话未说完，素氏又来了，问二人正在谈什么，焦立就将自己的愿望，统统告诉了素氏。

素氏却笑着说：“男女之间，爱恋的欲望原本是存在的”。

 然后素氏又说“感情如果契合，即使有父母之命，也不能制止，我这小女实在缺少教养，怎么能有资格，侍候在公子身边呢？”焦立这时拜谢的对素氏说道：“我甘愿献身做奴仆来报答您。”

素氏似乎是被焦立感动，于是认焦立为女婿，焦立大喜，三人又畅饮了一番才散。

夜晚，焦立就与素小桃同塌而眠了。

等到天亮，焦立把行李全部搬了过来，从此就住在素家了。

从此焦立不敢说出自己的住处，也不再和亲友通消息，每天和倡伎优伶一流的人物聚会，吃喝玩乐。

这天，焦立口袋里的钱用完了，于是便卖掉马匹车辆，后来又卖了家僮。

过了一年多，钱财仆人马匹全部没有了。

慢慢的素氏对焦立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但素小桃对焦立的感情却越来越浓厚。

有一天，素小桃对焦立说：“你我欢好一年有余，妾身还未怀孕。”

素小桃又向焦立说道：“听说那竹林神庙，似乎很灵验，妾身打算去进献祭品向神灵祈求，可以吗？”

焦立不知道这是素氏母女的计谋，竟然非常高兴。

焦立便把衣服押在当铺里，准备了牛羊猪三牲和祭酒，和素小桃一起去竹林神庙许愿，二人在竹林神庙中，住了两宿才回去。

焦立骑驴跟在素小桃的车子后面，到了燕都的北门，素小桃对焦立说：“从这里向东转到一个小巷里，是我姨妈家，我们去歇一下，并看看她，可以吗？”

焦立也跟了过去。

在一个宽阔的巷子里，焦立看见了一座十分豪华宽敞的府邸。

焦立就下了驴，刚好有一个人出来，问道：“谁呀？”素小桃回答说：“是小桃”

那人就进去禀告。

一会儿，有一个妇人从里面出来，年纪约四十多岁，一见焦立就问道：“我外甥女来了吗？”素小桃便走下车来，这妇人迎上来说：“为什么长期没有来呢？”说完她俩相视而笑。

素小桃向老妇人介绍了焦立。

见过面之后，三人就一同走进了宅邸，并进入到了一个偏院之中。

院中有亭台楼阁，竹树青翠，地塘水榭幽雅十分好看。

焦立对素小桃说：“这是姨妈的私人住宅吗？”素小桃含笑不答，只是用其它的话支吾过去了。

一会儿有侍女，献上茶点水果，都很珍贵稀有。

刚过一顿饭的光景，忽然有个人骑着快马，满身大汗飞驰而至，对素小桃说：“你阿母得了急病，病很重，几乎都不认识人了，最好马上回去。

于是素小桃对姨妈说：“我心里乱极了，要骑马先回去，然后再让马车回来，接您和焦郎一同回我家。”

这时，焦立也打算跟素小桃一起回去。

但姨妈和婢女说了几句话后，就挥手叫焦立等在门外，说：“我姐姐都快要死了，你应该和我商量一下办理丧事，以解决素小桃的燃眉之急，怎么能就跟着回去呢？”

焦立只得留下，一起计算丧礼和斋戒祭祀的费用。

天色晚了，马车仍没送来，姨妈对焦立说道：“到现在还没有回信，怎么回事呢？你赶快去看看她们，我接着就赶来。”

焦立就急忙的回去了。

来到了素氏的宅院，焦立看见门窗紧紧地锁着，还都被泥封了起来。

焦立大惊，便问了邻居．听邻居说，素家的房子本来就是租的，现在租期已满，房东已收回了房子，素氏已经搬家，而且已有两天了。

焦立急忙的询问素氏的去向，但回答却是不知道。

焦立打算赶去问姨妈，但时间已经太晚了，估计路程怕已赶不到了。

焦立身上已经没有钱了，腹中又十分饥饿，只好拿自己的公子长衫，换了一顿饭吃了，又租了床住了一夜。

焦立已经愤怒到极点了，从夜晚到天亮，一直没合过眼。

天刚亮，焦立便骑着驴子上路了。

到了素小桃姨妈的门口，连连敲门，却没有人回应。

焦立只好自己在院外大喊了好几声，这时有一个做官模样的人慢慢的走了出来。

焦立急忙问他：“姨妈在吗？此人却答，这里那有什么姨妈。

焦立又说：“昨天傍晚姨妈在这里，你们为什么把她藏起来了！”

又问这是谁家的房子，那人答说，这是张侍郎的住宅，没有素小桃的姨妈。

这人又说，昨天有个人租了这个庭院，说是等候她远道而来的表亲，还没有到晚上就走了。

焦立此时十分震惊和迷惑，气得将要发狂，但又不知该怎么办，只得回到闻花巷的旧宅居住。

住宅主人怜悯焦立的境遇，拿来了饭菜给焦立吃。

焦立又怨又恨，三天不曾进食，结果得了很重的病，十多天后病情更加严重了。

住宅主人怕焦立一病不起，就把焦立搬到了，专办丧事的店铺里面。

焦立奄奄一息的，过了一天又一天，整个铺子里的人，都同情可怜焦立，他们就轮流喂焦立吃东西。

后来焦立病情略微好转了一些，靠着拐杖也能站起来了。

从此，丧事店铺每天让焦立干些事，主要是算账会计的一些事情。

焦立可以得些报酬，勉强的维持，自己的生活。

几个月后，焦立渐渐地康复了。

焦立每当听丧事店铺的人，给死去的人，唱颂 “挽歌”的时候，就不知不觉的想起了与素小桃在一起的事情，这时焦立就会呜咽的哭泣，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

焦立每天也开始学唱“挽歌”，焦立本是个聪慧的人，不多久，“挽歌”就被焦立唱的特别好了，尤其是焦立想起素小桃时，挽歌就唱的格外催人泪下。

似乎整个燕都，都无人可与焦立相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