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约赵姐

哪知她对面的犯罪嫌疑人不仅没回答她的问题，还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你在北冥酒吧贩卖毒邮票时，曾与死者发生争执，”刘敏佳沉浸在证据链里继续说，“在你和死者消失在监控视频不久后，有人在酒吧的巷子里发现了死者的尸体。

说说吧，消失在监控的这段时间，你在哪，在干什么？”

“警官，你当我傻？我说了你们告我贩卖毒邮票，我不说你们告我杀人，你们想盯死我？没那么容易，

抓我？证据呢。”

“携带、贩卖毒邮票处5年到10年有期徒刑，你包里的毒邮票就是证据。”刘敏佳抽出工具包里的斩波刀，“你很喜欢泥塑？

想这种刀，你应该有很多把吧，你是用它杀的李牧，还是它？”

刘敏佳又从陈某得工具包里抽出切泥刀。

“你胡说！我没有杀人！”

听到这个答案，刘敏佳非常失望。

死者李牧的眼睛被利器戳烂，手指被石头砸烂，警方在尸体附近找到了石头，石头表面粗糙，无法提取指纹。

现在找出戳烂李牧眼睛的凶器是案件的关键。

她对面的犯罪嫌疑人陈某，爱好泥塑，随身包里发现了泥塑工具包和大量毒邮票，目前他们有权怀疑，陈某就是杀害李牧的凶手。

她和罪案调查科的兄弟们轮流审了这小子三天，问到贩卖毒邮票他闭口不谈，问到杀人经过他矢口否认。

这态度不免让她怀疑是自己抓错了人。

‘噹噹噹——’

有人敲门。

刘敏佳朝翟明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审，她则起身走出审讯室。

“什么情况？”

“刘科，又死一个……辛队正在问话。”

辛田，凶案调查科队长，是刘敏佳的好搭档。

“走！”刘敏佳眉头紧锁，大步疾走，“死者信息查到了吗。”

“查到了，死者名叫王哲，同样被凶手戳烂眼睛，砸烂手指，但我们在其佩戴的手链里识别出了电子身份芯片。”

“这么高端？搞电子芯片的？”

“不，他是连大的大三学生，寝室同学有人是电子信息工程专业，嫌弃吃饭、去图书馆刷卡麻烦，就把全寝室的卡都镶嵌在了普通的手链里。”

刘敏佳点头。

她不禁感慨科技改变时代。

“你仔再细想想，王哲、平时有什么仇人吗。”

辛田早年间在金三角当过卧底，所以气场非常人所及，他对面的大学生紧张得额头上沁出了汗水。

“警察叔叔，我真不知道……这个手链是我改造的，但是我给全寝室的都改造，我平时只喜欢搞科研，他们的事我都没太注意。”

“你再想想！”

见辛田大有，不说出个所以然就不放大学生走的架势，刘敏佳赶紧递给大学生一瓶矿泉水，

“这几天放假，你们寝室的人都不在，我们只能先找你谈话，你能回忆起什么都可以说，你也想赶快抓住杀害王哲的凶手是不是。”

大学生点点头，慢慢进入回忆。

“王哲平时都干什么？”

“他……他喜欢教学生，他好像想当老师，但是他家觉得当老师赚的少，逼他学的计算机。”

刘敏佳点头，“那他的经济状况怎么样？”

大学生摇头，“不知道，我不打听这些，但是他不打游戏，喜欢看心理学方面的书，好像……他好像在当家教。”

听到死者可能当家教，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因为大学生的生活交际圈简单，凶手的抛尸地点近于北冥酒吧，远于连大，所以他们怀疑凶手生活在北冥酒吧附近。

至于王哲为什么走出学校舒适圈，去北冥酒吧附近做什么，是他们排查的重点。

“具体说说，他当家教的事！”

刘敏佳冷静、自持、有具女性的亲和力，所以在她问话的过程中，大学生早已放松、完全沉浸在回忆当中。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只是我见过他记账，他喜欢记账，收支、支出都记在一个咖啡色的笔记本里。”

“好！”刘敏佳拍了拍大学生的肩膀，“走，咱们回寝室找找他的笔记本。”

刘敏佳说完，所有人不约而同起身往门外走。

“辛队，刘科真……这个！”

辛田的小徒弟何亮悄悄竖起大拇指。

“学着点！”

“是，师傅！”

辛田当然知道自己搭档的能耐，不然他也不会让人去找她来问话，他知道自己短板，卧底几年磨掉了他的亲和力。

小儿夜啼、提他，好使！

一辆SUV在马路上疾驰而过。

曹德胜食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方向盘，他已经把从湘山会所发现的血迹和关三的头发送到了亲子鉴定中心。

三天以后才有结果。

他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应该通过胡胖子接触一下赵姐，但连市连续发生两起命案，如果凶手真是赵姐，他岂不是羊入虎口。

‘嗡嗡嗡——’

——“喂，孙大夫您说！”

——“什么？我师傅的病情突然加重了？”

——“好！好！好！我这就过去，住院费？没问题，我马上去补交费用。”

曹德胜一脚油门直奔郊区的疗养院。

他卡里的钱不多了……他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闻叔掀开茶几罩的那一刻，钱，堆成土包一样的钱，那些钱顶得了师傅三个月的住院费。

那天，他接下关三的命案，闻叔就让老六带他把钱存进了卡里。

那张卡他一直不敢用，毕竟他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查出是谁杀了关三，只是……如今师傅真的需要那笔钱。

曹德胜手转方向盘，慢慢松开油门，把车停在了安全岛上，拿起电话毫不犹豫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胡总啊，是我。”

——“帮兄弟一个忙。”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曹德胜轻蔑的笑了一下。

——“用飞机APP联系赵姐，就说咱们传媒公司来了新人，想下海。”

——“哪儿那么多废话，给她发我照片。”

曹德胜用后视镜打量着自己的脸颊，他相信赵姐很快就会上钩。

只是不禁在心里感慨，没想到他也有靠脸吃饭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