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给老子舔皮鞋

　　刘飞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自尊心被这个小婊砸践踏在地上蹂躏的感觉让他忍无可忍，呵斥道，“赵娜娜，你给我放尊重点！”

　　赵娜娜一看刘飞竟然发火了，瞪大眼睛惊道，“怎么啦？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一个穷鬼吗？在这里做服务生一个月挣多少钱呀？够我们今晚的酒钱吗？”

　　“你……”刘飞气的脸红脖子粗，但却欲言又止，无力反驳。

　　赵娜娜蹬鼻子上脸，继续冷笑着打击刘飞，“你什么你？瞧瞧你那寒酸样，哪点儿能配上我们黄婷？黄婷以前做你女朋友真是白瞎了。”

　　“娜娜！”黄婷念在当初恋爱一场，不想让刘飞太过难堪，阻止了赵娜娜。

　　原本在一旁跟看街边一条被人戏弄的流浪狗一样的唐少东，见黄婷竟然还在维护前男友的颜面，一下子不乐意了，呸了一口，往皮鞋上啐了口唾沫，“真他妈晦气，影响老子心情，喂！你不是这里的服务生吗？过来给老子把皮鞋舔干净了！老子给你五千块小费！”

　　“快呀！五千块钱不少了，你一个月在这里打工也挣不到这么多吧！”赵娜娜鄙夷地盯着满脸粗红的刘飞，无情补刀。

　　唐少东身后的两个狗腿子笑了起来。

　　“你……”刘飞硬着头皮，正要警告唐少东不要欺人太甚，还没等他说出口，赵娜娜又叫嚣起来，“我建议你先去刷个牙，别弄脏了唐少的鞋，唐少这双鞋可是美国限量版的，全球限量一百双，弄脏了你赔不起的。”

　　刘飞面红耳赤，感觉脸上被人狠狠扇着耳光，在夜总会工作以来，虽然遭受过不少客人的白眼和羞辱，但从没遇到过这样恶毒的侮辱。曾经和自己青梅竹马的黄婷，眼睁睁地看着赵娜娜这个小婊砸不断打击自己，却因为唐少东有些生气，而不敢作声。

　　刘飞的心哇凉哇凉，原本还天真地幻想，等自己混上几年出人头地后再去找黄婷，现在这个梦想被无情的撕碎了。

　　他咬咬牙，强忍屈辱，道，“对不起，擦皮鞋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黄婷，看见了吗？果然是废物一个。”赵娜娜翻了个白眼，得意地对黄婷说道。

　　刘飞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又是医院住院部的电话，不用猜就知道是催住院费。还有一个礼拜才发工资，他在江州市无亲无故，夜总会里的同事也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他已经借遍了所有的同事，实在借不到钱，下午的时候，医院提醒他，如果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再补不齐拖欠的住院费，对母亲就停止用药。

　　实在没辙了，刘飞见黄婷现在摇身一变，土鸡成凤凰，身上的衣服都是价值昂贵的名牌，肯定不缺钱，既然分手了，他想把黄婷上大学这两年花给她的钱讨要回来。尽管这个想法有些可笑，但是他已经走投无路，只能试试看了。

　　如果黄婷还有良心的话，应该不会拒绝。

　　刘飞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理赵娜娜和唐少东的羞辱，看向黄婷，语气平静地说，“黄婷，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我有话对你说……”

　　黄婷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仰头看向男朋友唐少东。

　　赵娜娜不屑地讥笑道，“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有资格和黄婷说话吗？怎么？还想撬我们唐少的墙角？”

　　唐少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颇为自信道，“没看见黄婷现在是我马子吗？从来只有我唐少东撬别人的墙角，就凭你一个臭要饭的，有资格和我争？”说罢，唐少东故意在黄婷滚圆的屁股蛋上狠狠捏了一把。

　　“哎呀，讨厌！”黄婷花容失色，一声尖叫，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看刘飞的表情。

　　面对唐少东的示威，刘飞脸颊发烫，但故作镇定，“黄婷，我真有话对你说，就两句话。”

　　霸道的唐少东见刘飞竟然对自己熟视无睹，脸色阴沉了下来，“你当老子不存在呢？当着老子的面找老子马子，我看你是欠抽吧！”

　　“唐少，咱们接着喝酒去，别在这废物身上浪费时间，抽他会脏了唐少你的手。”赵娜娜不耐烦地喊道。

　　唐少东最后一丝的尊严都被这些恶毒的家伙撕得粉碎，黄婷不但不维护自己，还用那种可怜的目光看自己，这让刘飞失望透顶了。

　　但为了救母亲，他已经顾不上颜面，咬紧牙关，挤出一句，“黄婷，我想说的是，既然咱们分手了，麻烦你把你上大学这两年我花给你的钱还给我吧，我急需用钱。”

　　赵娜娜瞪大了眼睛，夸张地叫了起来，“刘飞，你脑袋被门板夹了，还是发烧烧坏了？你怎么不说黄婷陪了你两年……”赵娜娜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不对，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唐少东，连忙捂住了嘴巴。

　　唐少东的两个狗腿子也是一脸错愕，旋即相顾一眼，眼神变得愈发鄙视。

　　“再说了，你一个抽打工的，能给黄婷花多少钱呀？你瞧瞧你这寒酸样，全身上下都不值一百块吧。”赵娜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挖苦刘飞，“黄婷还没让你赔青春损失费呢！”

　　刘飞不想和赵娜娜争辩，他看向黄婷，解释说，“我知道我说这个很可笑，可是我现在真的急需用钱，实在不行，就算是我借你的。”

　　刘飞希望黄婷如果念及这么多年的旧情，能够把这些钱还给自己。

　　唐少东不屑地盯着刘飞，冷笑道，“真他妈见鬼了，你是白痴吗？老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谈恋爱花给女朋友的钱要要回去，要是这么算的话，老子泡妞儿花的钱岂不是能买几栋房子了？你们见过吗？”

　　唐少东的两个狗腿子看白痴一样看着刘飞，讥笑着摇头。

　　刘飞的尊严被这些可恶的家伙踩在地上狠狠地践踏，他脸上如火焚烧，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但他已经走投无路，尽管卑微的像一条狗，但还是厚着脸皮坚持说，“我当然不能和你比，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两年花在黄婷身上的钱虽然也不多，但都是我通过双手赚来的干净钱。”

　　赵娜娜嗤之以鼻，“哼！穷人还真会为自己找借口！把没钱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面对赵娜娜的百般羞辱，刘飞始终表现出来的那种低声下气的卑微，让黄婷更加反感，她拉了一把唐少东说，“咱们走，别理他！”

　　“赶快好好干你的服务员吧，唐少，咱们继续去玩，别被这只癞蛤蟆扫了你的雅兴。”赵娜娜不屑地扫了一眼错愕在原地的刘飞，像个跟屁虫一样向王婷跟前凑了上去。

　　“黄婷，你真的这么绝情吗？我刘飞哪儿对不起你了？你现在找了有钱的男朋友，我花给你的钱对现在的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求求你还给我好吗？”刘飞见黄婷转身要走，一冲动，提高了嗓门，引得几个路过的客人都在张望。

　　听见刘飞这样说，刚跨出一步的黄婷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她感觉很丢脸，盛气凌人地看着刘飞，不咸不淡地吐出了几个字，“你真可笑！”

　　“有没有搞错！”赵娜娜瞥了一眼刘飞，招呼黄婷说，“咱们走，别理这只癞蛤蟆。”

　　刘飞一脸绝望，咽不下这口气，小声嘀咕道，“贱人，你也就值两万块钱！就当大爷我喂狗了！”

　　刚跨出一步的唐少东一听，停下脚步转身，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冷笑，“两万块钱对吗？还不如老子一件衣服值钱，黄婷现在是我唐少东的马子，我可以给你五万块钱，你以后不要再纠缠黄婷，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五万块钱，这可是救命钱！

　　刘飞一激动，绝望的眼神一下子亮起，不假思索道，“你说？”

　　唐少东玩味一笑，“把老子的皮鞋舔干净！”说着话，唐少东吸了一口浓痰，一口啐在了皮鞋上，加上刚才那口老浓痰，别说舔了，就是看见都恶心的要死。

　　不带这么玩人的！

　　刘飞已经忍了很久，被这几个王八蛋三番五次戏耍，实在忍无可忍，一愣之下，全身热血一激，彻底怒了，“你们他妈的欺人太甚了！”

　　赵娜娜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唐少东，指着刘飞骂道，“好你个刘飞，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唐少也是你这个窝囊废敢骂的吗？”

　　向来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唐少东，从来还没有当着他的面说过一个不字，顿时勃然大怒，一声令下，“给这不知死活的废物点颜色瞧瞧！”

　　唐少东身旁两个狗腿子顿时一丢手里的烟蒂，骂着脏话，凶神恶煞地就向刘飞围了过去。

　　瘦弱的刘飞，根本不是唐少东这两个人高马大的狗腿子的对手，被对方三下五除二就打倒在地，像只小虾米一样蜷缩着身体，双手抱头，任凭雨点般的拳脚不断在身上落下。

　　赵娜娜在一旁看的幸灾乐祸，大呼小叫。在这个小婊砸看来，刘飞这种社会最底层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和唐少东叫板，给刘飞点教训，也好让他长点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