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怒

　　“顾老三，顾老三！”

　　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带着怒气的喊声，是原女主二婶白梅，顾染的记忆力立刻浮现这个女人的模样，原女主二婶十分泼辣不讲理，当年在他们村里都成了远近闻名的泼辣户，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最后找了有名的媒人，嫁到了很远的山坡村顾家，当初媒人把她夸成一朵花，嫁过来第三天就在家里闹将起来，甚至要上吊，狠狠治了一把顾染那位不讲理的奶奶。

　　等事情过了后，顾家悄悄打听，这才知道给老二娶回来的媳妇是有名的泼辣姑娘，但木已成舟，只能将就着过，不过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顾家老二顾重海是个又小气又抠搜的人，跟这个女人十分般配。

　　“顾老三，你给我出来，躲在屋里算怎么回事？给我老实点！”

　　院子里传来白梅的叫骂声，还有巴掌打在皮肉伤清脆的声音，以及妹妹顾月“呜呜”的哭声。

　　顾染猛地用手撑起身子，浑身撕扯搬得疼痛袭来，让她撑着床边儿的两只胳膊哆嗦着，头部也传来一波波痛感，眼前突然一阵阵发黑。

　　“二婶，您别打了，求求您别打了。”

　　“让开，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反正你们都是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白梅的话越说越刻薄，还有沉闷的“啪啪”声，根据顾染的经验，抽打很用力，衣服被拍实在肉上，反而带不起很大声音，但这种打法更疼。

　　“过分！”

　　顾染吐出二字，虽然顾月现在只是她名义上的便宜妹妹，可她刚才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担心和照顾，就冲这一点，她就不能让这个小姑娘白挨揍。

　　顾染强打起精神，听到顾月哭得更加大声，鞋子都来不及穿，赤脚踩在满是泥土的砖地上，扶着墙朝门外走去。

　　“二婶，求求你别打了，啊！求求你别打了！”

　　“顾老三，你再不出来，今天我就打死你家这个有人生没人教的土匪玩意，这种东西养大了也是坐牢吃枪子的命！”

　　顾染急了，咬牙提这口气大步迈出家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中年妇女，一只手跟拎小鸡崽似的拎着一个身形只有十来岁的小男孩，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抡圆了胳膊重重打在小男孩的脸上头上。

　　那个小男孩拼命挣扎，可惜他太小了，又瘦弱，哪里是壮妇的对手，可就这样，他也没有躲闪，反而两只手两条腿对着壮妇又打又踢。

　　这个小男孩正是原女主的弟弟顾亮，姐弟二人感情很好。

　　“让她欺负我姐，我就要打死她！”顾亮凶道，目光瞪着站在父母身后的顾娇。

　　“小兔崽子，当着我的面，你还敢欺负我家娇娇，我替顾老三好好教育教育你们！”

　　白梅张开手，一巴掌照着男孩脸上狠狠抽去，扑在她脚下哀求哭泣的顾月吓得不行，弟弟从小身子就弱，这一巴掌下去就要被二婶打死了，她猛地站起来，用自己的脸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巴掌。

　　一巴掌，把顾月的鼻血打了出来，温热的液体从她鼻腔流下来，滴在地上，看到这一幕，顾染眼神猛然间凝满冰霜！

　　“住手！”顾染怒喝道。

　　“二婶，您松开我弟弟，松开！”顾月顾不上鼻血，反而去掰白梅的手指，弟弟已经被她打的一动不动了，姐姐摔破了头，弟弟要是再出事，家里怎么办！

　　白梅手一松，男孩重重摔在地上，顾月胡乱摸了两把鼻血，爬过去想要把弟弟抱起来，可她太瘦了，还没把男孩从地上拽起来，自己没站稳也跌倒在地。

　　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软软摔坐在地上，顾染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二婶，你为什么打我弟弟妹妹？”

　　瘦弱的顾染，因为疼痛微微弓着身子，薄薄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她战五渣的模样，白梅从来没看在眼里，顾染跟顾老三一模一样，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老实人。

　　“顾染，你爸呢？顾亮再不管，以后就是杀人犯蹲监狱的命，今天我是以长辈身份，替你爸好好管教管教他。”

　　“我弟弟还轮不上你管，今天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下死手打他。”

　　白梅看到顾染敢瞪自己，勃然大怒，“为什么打他？你该问他为什么跑到我家打娇娇，不问青红皂白，捡起石头就朝娇娇头上砸，要不是我看到，脑袋就要破一个大洞，这样的土匪，打死他才好，省的给顾家招惹是非。”

　　“我弟弟打顾娇？”顾染一愣，突然记起来，原女主被送回家的时候，有一瞬间醒了过来，当时顾亮哭得很厉害，不停地问原女主怎么了，当时原女主就说了四个字，“顾娇、推我！”

　　随即晕了过去，然后就是自己接管这句身体，说起来顾娇正是杀人凶手，她杀死了原女主顾染。

　　“他居然敢打堂姐，肯定是你教的，你就不是个好东西，随你那不要脸的妈！你就是嫉妒我家娇娇比你好看，你见不得她比你好！”白梅恶毒地咒骂道。

　　“住嘴，蠢货！”顾染怒急骂道，能逼得她破功骂人，实在是白梅的话太可恶，她恨不得狠狠抽这个蠢妇几耳光。

　　“亮子打娇娇，那是因为她该打，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事情！”顾染的眼神暗下来，盯着顾娇目光中闪烁着杀意。

　　这个女孩害死了原女主，自己在原女主身上复活，理应为她报仇，讨回一个公道，原女主死了，顾娇就该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你……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白梅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她从没想过一个唯唯诺诺的顾染敢让自己住嘴，还敢骂自己——蠢货！

　　听见院子外面传来地毫不遮掩的笑声，她的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朝顾染扑过来。

　　“大姐！”

　　顾染身后传来顾亮微弱的喊声，这个孩子，自己被揍得鼻青脸肿，还不忘提醒自己，顾染有一丝微微的感动。

　　不过她怎么会让白梅打到自己，顾染微微一侧身，白梅扑空，跌倒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