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为难

　　一通忙活之后，姜天赐好歹身子暖了下来，难得感到了倦意，就要去房中休息，伸手推了推门，却发现门被拴上了。

　　“怎么回事，王爷不是在里面吗？”姜天赐皱紧眉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话音刚落，这边匆匆忙忙赶过来一个身影，像是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样子，见到是姜天赐，连忙拉着她往一边走。

　　“王妃，王爷已经睡下了，他特意吩咐了今日头有些疼不让奴婢们进去打搅。”小翠放低声音，生怕吵醒了里面的人。

　　“头疼？”姜天赐皱眉，“请大夫了没？”

　　小翠摇摇头，又点点头：“大夫是看过了，但是王爷不爱喝药，只是喝了老太妃送过来的醒酒汤。”

　　听到此，姜天赐只觉得愈发麻烦，这戚默谦的身体也太差了果然是养尊处优惯了，随便吹吹风都能生病着凉，这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很麻烦？

　　姜天赐也没再说什么，独自去了偏院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起来在院子里打拳，呵呵哈嘿的声音洪亮浑厚，角落里和路过的丫鬟侍从们一开始都吓得不轻，后来见姜天赐招式打的漂亮，竟然看得都入迷了。

　　“好！”看到姜天赐一个干净利落的后空翻，一众欢呼。

　　许是声音太响，这里太热闹，大伙儿都没有发现老太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见到院子里一番乱象，气得狠狠地顿了两下手上的杵拐。

　　“放肆，王府重地岂容你们喧哗！”说话的是伺候在老太妃身边的苏嬷嬷，她是王府里的老人了，也是看着戚默谦长大的，在府中很有威望。

　　四周霎时鸦雀无声，分明都是被吓得不轻作鸟兽散，老太妃脸色很是不好看，她在王府里，是第一次看见姜天赐。

　　因为心痛戚默谦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大婚当日老太妃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婚礼到一半就以身子不适离开了，后来更是去了福云寺祈福，想着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好不容易被苏嬷嬷给劝回来了，想着早晚都是见的，谁能料到一回来就看到这番乌烟瘴气的景象，哪能不气？

　　正殿内——

　　老太妃满脸严肃，看也不看下面的姜天赐，就算是偶尔瞥见了也是冷哼一声，虽说岁数大了，但威严尚在，转头看向小翠时，小翠腿都在打颤。

　　苏嬷嬷指着小翠问道：“你来说说，王爷昨晚去哪里了？”

　　小翠颤颤巍巍的，话都说不清楚，姜天赐正要开口，苏嬷嬷察觉了她的意图，当即道：“王妃，虽说老奴知道您素来不修边幅放纵惯了，可到底这里是王府，太妃问的是小翠，没有在问您。”

　　姜天赐话噎在了嘴边不上不下，看了一眼老太妃，哪知道她一脸冷意，根本没有看她，顿了顿，她还是说道：“小翠，问你什么就回答，没什么说不得的。”

　　“是……”小翠深吸一口气，一口气说道，“昨晚王爷带着王妃去了美人庄吃酒，只是看了看歌舞就回来了，王爷累了便一早歇息了。”

　　“啪——”清脆的巴掌打在小翠脸上，登时起了一个红印。

　　姜天赐面含杀意，一把抓住苏嬷嬷的手，手上的力道使了三分便让苏嬷嬷哎呦叫唤一声。

　　“放肆！”老太妃见此更是恼怒，将手上的拐杖一扔，那拐杖咕噜滚到了姜天赐的脚边，“你在干什么，你要对我动手吗？”

　　这么多年，苏嬷嬷在王府里已经相当于是老太妃的另一重了，因为颇受信任，大多数时候都是苏嬷嬷在忙活。

　　姜天赐反手将苏嬷嬷的手固定在其背后，苏嬷嬷受不住整个人半跪下来，只觉得手都要给姜天赐掰折了。

　　“好端端的，你凭什么打人！”姜天赐喝道，却见小翠捂着脸连哭都不敢哭，更是黑了脸，“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小翠，你打回去！”

　　在军中犯了错必定是要受罚的，可是若是无事生非引战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姜天赐不觉得小翠哪里有错，她说的句句是实话，苏嬷嬷凭什么打人。

　　“荒唐！”老太妃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冷声看着姜天赐，“哀家在这个王府里难不成还做不得主了，区区一个下人也能骑到主子头上来吗？”

　　闻言，姜天赐微怔，似是想起了什么，倏地放开了苏嬷嬷，苏嬷嬷哎哟哎哟地跑回了老太妃身边，捂着自己的胳膊疼的满头大汗，狠狠地瞪着姜天赐，姜天赐也不示弱，回瞪过去。

　　老太妃冷哼一声，愤愤地坐下：“今天这事不算晚，来人，给哀家把王爷请来，哀家倒要看看他这个粗俗的王妃是要在王府里反了天了不成？”

　　“我没有……”姜天赐张了口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不服输地撇开头，吩咐小翠先下去，苏嬷嬷使的力道不小，要赶紧拿冰块敷一会儿，否则该留有印记了。

　　可是老太妃见姜天赐还要顶嘴的架势哪里忍得住，当即一声令下：“给哀家跪下！”

　　姜天赐不动作：“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跪？”

　　老太妃倒是气笑了：“你还有脸问哀家做错了什么，你身为王妃出入那等烟花柳巷之地不说，还公然在那等腌臜之地待到午夜未归，留下王爷一人回来不顾他的安慰，你说说你哪一点没有错？”

　　要不是她昨晚给谦儿送去醒酒汤，还不知道今日醉成什么样子，这个女人倒好，独自一人丢下谦儿，这冰天雪地的若是一个小不心磕着碰着了，谁能担待得起？

　　“王爷都去得，我为何去不得？”姜天赐倔倔的不肯低头，“他都那么大一个人了，身边有那么多随从跟着，能出什么事？”

　　她还是一个女子呢，不也就那样回来了，戚默谦一个九尺男儿最多被人劫色劫财，磕着碰着还能掉块肉啊？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老太妃气结，不住地咳嗽起来。

　　苏嬷嬷在一旁赶忙伸出手替她顺着气，一边着急地打断姜天赐：“太妃叫你跪你就贵，你是要气着太妃惹王爷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