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海上遇险，我要吃鱼

　　涅槃中的孟长生，感觉自己陷无了无边的梦境之中，有一种真实而又梦玄的感觉。

　　梦见自己背后有一双凤凰的翅膀伸展开来，自忘川桥上飞起，一路向上，往更高的地方飞去。

　　盘旋在九天之上的他，尽情地畅游天际的时候，不料身后一枝金箭射来，大叫一声的他自九天之下一路往下掉落。

　　最后的最后，竟然一头掉进了无边的大海之中。

　　自天空掉落的他竟然身在一艘巨大的海船之上。

　　船边的无海的少鸟跟着飞舞，发出欢快的鸣叫。

　　突然间，温柔的春天下起了夏天的暴风，一阵狂风一阵雨，将大船一时掀上了半空，一时又抛进了海底……

　　轰隆隆，还没等船上的水手和客商反应过来，数道惊天动地的春雷劈在大海船上，刹那间那一条巨大的海船劈开了一角……

　　惊天的雷声，巨大的响声将船上的客商们吵醒，只见船头一个水手被雷中击倒在了血泊之中，船上一片大乱。

　　海船开始向一边倾倒，奔跑中的人们，片刻便有好几人被拖入水中。

　　船上水手们开始响起来警报声，也有修行者陆续续赶过来，船长是一个元婴境的修行者，看着将在倾倒在海船，沉着地指挥水手们和赶来的修行者抢救落水的客人。

　　轰隆隆……

　　雷声继续，劈在大船的空中，以及四周有海水里。

　　哗啦啦，海水涌进了大船，有惊慌失措的客商在呼天抢地。

　　救命之声一时大盛。

　　“救命啊！”只觉浑身无力的孟长生大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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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他说话，哇地声，一口海口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睁开双眼的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汪洋之中。

　　只见碧波万里，天空是蓝色的，但是他的心情却掉进了冰窖里。

　　翻船了？我被人扔出大船了？

　　我不是在山顶涅槃渡劫吗？母亲还在山下等着自己回家呢。

　　无边的回忆在瞬间自他半梦半醒的记忆里一一浮现……

　　我是二麻子，我是陈长生，我自山中来，要到海上去……

　　一低头，只见自己哪里是七岁的儿时，分明是十五六岁风华正茂的少年……

　　更多的回忆如一道闪电，一一浮现在脑海之中。

　　唐三……大和尚……师姐……

　　少年孟长生拼命地喊叫起来，神功运转之下，声动十里。

　　“喵……别叫了，这里只有你跟我两人！”

　　陈长生一扭头，这才现发自己躺着的一块甲板上，边上趴着一白猫。

　　“还好，有你在这里陪着我……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猫掏出一块饼来，放在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静静地看着少年，看了好一会才苦笑道：“不就是船被雷劈了一个洞，我跟你正好在哪个地方……然后就到这里了。”

　　“那和尚和师姐还有唐三他们呢？”少年吐了一口海水，看着她怔怔地问道。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这海上的鸟，哪能知道他们的情况，想来有空海在，他们出不了大事，你还是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

　　回到陈长生记忆中的孟长生看着白猫的眼睛，叹了一口气，微涩笑道：“还好我带着吃的，你那有水么，我这里只有两壶水，得省着啊，听大和尚说这海水喝不了……”

　　“不错，这海水不能喝！”白猫回道：“我也只有两壶水，平时没事，谁带着许多的水在身上，酒倒是有几瓮。”

　　“酒么？”

　　陈长生又叹息一声，心想自己酒倒是有很多，可是酒也不能当水喝啊？

　　看着白猫，他无奈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不能容你，还是上天不能容我，好端端地降下一道雷劫？”

　　白猫眉头微微蹙起，说道：“就算天不容你，这不已经过去了么？”

　　“过去是过去了，只是我们二人何时才能飘到千岛国啊，听伙计们说要十几天的时间，这才过去不到一半啊？”

　　陈长生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再说我也没有突破，好端端的地什么雷劫？是不是老天故意要挖坑埋你跟我啊？”

　　“挖坑埋你，我也陪着你好不好？别丧着一张脸，快给我抓一条鱼来吃。”

　　白猫看见了水里游来游去的鱼，顿时时忘了危险，来了兴趣。

　　“想不到你们女人都是吃货，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又不能生火，这生鱼能吃么？”

　　陈长生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也看见了海水里的鱼。

　　白猫看着他挥了一下爪子，狠狠地说道：“不许叫我吃货，空海说千岛国的人喜欢生吃这些鱼儿，说比烤的美味呢……”

　　陈长生一楞，看着她问道：“和尚不是吃素的么，他什么时候连这海里的鱼也不放过了？”

　　“这个问题你留着以后问和尚，现在要不要试试这鱼儿的味道？”

　　白猫不耐烦地看着他，声音变得有些大了起来。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陈长生说完，掏出一了一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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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的大海般继续航行在前往千岛国的海面上，船老大正在清点掉进海里失踪的人员，云画红着眼睛拉着唐三的手，唐三怔怔地看着低头念经的空海。

　　已经沉默了很长时间的唐三，看着空海问道：“大和尚，我兄弟还活着么？还有那只白猫儿？”

　　“大师你不是神仙吗，算一算我小师弟是不是还活着？”

　　听着这话，空海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道：“女施主，如果和尚是神仙，也不用跟你们一起坐船回家了，我也很想知道小施主和猫儿的下落。”

　　云画瞪大眼睛，看着他疑惑地问道：“师弟说大师非常厉害的！”

　　空海看着她温和回答道：“因为我在长安的天牢中帮了他的忙吗？他只不过是一小法术，那猫儿也会。”

　　云画怔住了，看着唐三苦恼地说道：“这下惨了，要是小师弟死在这海上，我师傅还有他老娘、花仙子不知道他怎么样？”

　　空海静静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话说猫儿有九条命，更何况那不是普通的猫儿，小施主也不是普通的修行者，且放开怀……”

　　唐三看着两人疑惑插了句话：“如此说来，我兄弟应该没事了？”

　　空海叹息一声应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这会应该在海上飘流，在寻找一块能靠岸的小岛吧？”

　　唐三看着云画跟空海的一番对话，不由有些傻眼，喃喃说道：“还好那两个家伙都有空间宝物，否则在海上飘上几天，会不会饿死啊？”

　　“我跟猫儿聊天时，告诉他她一千岛国的生活习俗，他们应该不会挨饿，就看他们有没有带着水了。”

　　空海看着两人，淡淡地说道。他想起了前二日，教白猫吃生鱼的方法，以及千岛国的各种吃法。

　　唐三看着波澜不惊的空海，怔怔地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兄弟都没了，还去千岛国干嘛？

　　云画更加难受，她知道师傅对陈长生的溺爱和梦姨、花仙子对陈长生的感情，眼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也是连去千岛国的心思都没了。

　　“佛说好也是过，坏也是过。难道因为你今天心情不好，太阳就不会升起？或者因为你今天欢喜当下，天上的月亮便不会落下？”

　　空海看着两人轻声说道。

　　正说话间，般上的伙计跟一脸肃容的老板走了过来。

　　微微颔首与三人见过礼，然后毫不掩饰地说道：“这春日里狂风暴雨，这是上千年也不曾见过的现象，还请三位贵客原谅。”

　　空海看着两人，摇摇头回道：“祸福无门，施主不用自责，还请给我们换一间房，事情虽然发生了，我们还得回到千岛国。”

　　空海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却透着执着与温暖，如一道春风吹拂在二人的身上。

　　老板跟空海辑手回道：“房间已经安顿好，请三位随我移步。”

　　说完跟伙计往前走去。

　　空海看了唐三二人一眼，说道：“事已发生，先安顿好自己，不要乱了心境。”

　　云画看着老板和伙主问道：“请问，我们昨天晚上路过的海面附近有海岛吗？”

　　老板听到云画的话，回头看她笑道：“我们这一路过来，别的不敢说，小岛还是非常多的，千岛国之所以叫做千岛之国……”

　　云画一听，禁不住抬头望着蓝天白云，喃喃地说道：“这样啊，这样看来小师弟跟那猫儿倒是有可能飘流到某个小岛，也不是不可能的哦。”

　　唐三摇头说道：“我兄弟那身体……身体怎么顶得住？”

　　“在茫茫海上飘来飘去，他受得了吗？”

　　空海看了他一眼，指着船后跟着的一群海鸟，说道：“你们二人这些日子一直喜欢呆在船外看风景，你见过它们何时停下过？”

　　话未说完，空海转过身来，跟在伙主身后往船舱里走去。

　　唐三一听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师弟，我们走吧，先好好歇息一下。”

　　云画拍了拍唐三的肩膀，看着伙计和空海的背影，追了上去。

　　船在海上走，窗外有波涛的声音，还有伙计敲打般板修补船的声音，以及海鸟的鸣叫声。

　　唐三看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空海，皱起了眉头：“大和尚，你睡得着吗？”

　　空海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感慨地说道：“你的境界、你的眼界，着实太低了一些……”没等唐三再问，他已经打起了呼噜。

　　大风大浪，雷电交加一夜，便是空海也累了。

　　云画听着唐三的问话，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轻声说道：“先养足精神吧，我好累，要好好地睡一觉。”

　　“唉，都睡吧，我也是人不是铁打的。”

　　唐三心道我跟你们一样啊，我的境界比和尚可是低多了。

　　这一日大船上的伙计最后统计出来失踪的人员一共十七人，包括陈长生跟猫，只不过船上的伙计并没有将猫儿统计进去。

　　对于几百人的大海船来说，这算是很小的损失了。

　　梦中的空海想起了那年跟李一白来在大唐时，也是遇上了风浪，两人就着酒水省着吃干粮的情景。

　　又想起了那抱着孩子妇人说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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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只在海上漂流了许多日子……

　　两人曾在船舱里见到一个女人抱着怀里的孩子，脸色却不似其他人那样惊慌。

　　李一白忍不住问她：“那个……你呆在这船舱，听着外面的惊天骇浪，不害怕吗？”

　　妇人静静地看着两人，淡淡地回道：“外面的惊天骇浪，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没有关系么？”空海看着她，若的所思地问道。

　　“是啊，你看外面的那些人害怕得要死。”李一白坐在一边，附和着空海的回答。

　　妇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轻轻说道：“任它风大浪大，只要我的孩子还在我怀中，我的心里就是欢喜的。”

　　李一白一楞，看着她慢慢地复述：“任它风大浪大，只要我的孩子还在我怀中，我的心里就是欢喜的？”

　　妇人看着她点点头，笑道：“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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