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进庵堂

　　蓝儿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小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灵巧的一双手。

　　孙嬷嬷更是看傻了眼，印象中的草包小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好的医术，这真的是柳若菲吗？

　　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着，眼前这个刚刚及笄的女子，那张略带苍白、绝色无双的小脸，世间只有柳若菲才拥有。

　　她绝不会记错这张脸，曾几何时，让夫人和二小姐，嫉妒得咬牙切齿。

　　“小……小姐，你是怎么会这些的？”

　　孙嬷嬷实在忍不住了，结结巴巴地问出口。

　　“我在小院中养病三年，闲暇时翻看了不少医书，不懂的就向为我诊病的大夫请教。俗话讲，久病成医，我会这些不足为奇。”

　　这些话她在救治蓝儿时，就向淑妃说过。再次扯起谎来，更像真事一样，顺口而出。

　　蓝儿虽然觉得自家小姐，有些古怪。但是小姐竟然如此说，至是有她的道理，急忙接口说：

　　“我家小姐天资聪慧，不管什么事情，一学就会。”

　　柳若菲听蓝儿这样附和自己，心里觉得好笑，不过还是为这个机灵的小丫头，偷偷点个赞。

　　孙嬷嬷不由得暗暗倒吸口冷气，平日里，柳若菲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被柳夫人欺负，也只能默默垂泪，忍气吞声。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原来是大智若愚。她现在明白，老爷如此重视小姐，一定是小姐看准时机，咸鱼翻身。

　　男子被她们如此折腾，却一直昏迷，柳若菲再次给他诊脉，发现脉象平稳，让蓝儿给他喂些水。

　　柳若菲吩咐孙嬷嬷，将男子的马匹带上，马车继续前行。

　　孙嬷嬷见男子躺在马车一侧，她和蓝儿跟随小姐躲到了另一侧。现在既然已经救了男子，也不能半途而废，只能按照柳若菲的吩咐办事。

　　半日时间，远远看到一座雄伟的庵堂，耸立在山前，一侧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溪水。

　　柳若菲不懂风水说，但也觉得此处青山绿水，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庵主事先接到了淑妃通知，率领众尼姑，约有五、六十人，等候在门口。

　　柳若菲见此，立即下了马车，急行几步，来到时庵主面前，双掌合十低头行礼。

　　庵主也向前一步，一手立于胸前，一手捻着佛珠道：

　　“南无阿弥陀佛，柳小姐多礼了，贫尼静修恭迎贵人驾到。贵人来此清修，是莲慈庵之幸事。”

　　柳若菲恭敬地说：“叨扰了，这里有纹银千两，给贵庵添加些香火钱。”

　　庵主听了，面色没有变化，站立在两侧的众尼均面露喜色。

　　柳若菲心想，淑妃这次真大方的紧，银子开道，在哪里都受欢迎。

　　庵主又诵了一遍佛号，将众人迎接入庵。

　　柳若菲暗自打量庵主，四十多岁，身材高挑，长相清秀，尤其一双好看的杏眼，清澈明亮。她左手轻捻佛珠，佛珠上的暗红丝线，打成了一个漂亮的吉祥节，有点像前世的中国结，让她倍感亲切。

　　庵主派小尼，将她们送到准备好了客房中。柳若菲早已吩咐孙嬷嬷，将男子放置在马车上，安排二名婆子，轮流照顾，众人就在莲慈庵内，安顿下来。

　　第二天清晨，柳若菲用过斋饭后，一个小尼请她来到大殿。

　　庵主静修和两个年长尼姑，端坐于大殿正中的三个蒲团之上，两排尼姑分坐两侧。

　　柳若菲向庵主行礼罢，静修示意，让她坐于自己面前的蒲团之上，道：

　　“你既来本庵清修祈福，我赐你法号‘清心’，正式成为我莲慈庵的居士。”

　　柳若菲听罢双手合十，谢过静修。

　　静修递给她一串佛珠、几本佛经。仪式结束后，尼姑开始早课，柳若菲坐在最后一排，听尼姑诵经。

　　等她回到客房已近中午，匆匆吃了斋饭，来到庵堂外马车上，看望路上救治的男子。

　　男子已经清醒，只是脸色仍然苍白，污血已经洗去，现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五官，异常英俊。男子看见她，正欲起身，看来他已清醒多时，从下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

　　柳若菲制止了男子动作，为他诊脉说：

　　“公子已无大碍，只需继续静养即可。”

　　男子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道：“在下谭墨，路遇歹人围攻，虽杀出重围，却也身受重伤，多亏遇到恩人。柳小姐救命之恩，没齿难记。”

　　柳若菲看得出，谭墨是一个冰冷、不苟言谈的人，只是因欠人恩情，才与她强作热情的交谈。

　　她见谭墨无事，便告辞离去，以免去谭墨的尴尬。

　　回来路上，柳若菲想上山看看，能不能采一些草药为谭墨熬药。她从宫中带来治外伤的药，并不多，遇到谭墨这样的重患，已所剩无几，刚到莲慈庵，也不好麻烦旁人。

　　蓝儿听到要上山采药，很是兴奋。她跑回庵中，借了竹篓和药锄，还给柳若菲，带来一件披风。

　　孙嬷嬷听到，柳若菲要上山采药，放心不下，也一同跟了出来。

　　三个人来到了后山，越向里面走，药材品种越多，珍贵的药材越多。

　　柳若菲第一次见到，如此原生态的大自然。在她眼中，满山的宝贝，什么都稀奇，只恨来的人太少，只能筛选治疗外伤的，或者特别珍贵药材，收集带走。

　　柳若菲不知疲惫地向里钻，蓝儿也从未进入山里，欢快如雀，叽叽喳喳地，跟在柳若菲后面。

　　孙嬷嬷至从昨日，见过柳若菲救人后，对她就产生了忌惮。接着，她又见到，庵主迎接柳若菲的排场。

　　往日柳夫人来此进香，也未见有此礼遇，她虽不明原因，也是个精明人，自此认真按老爷吩咐办事，哪里还敢有半点马虎。

　　她见大小姐一直向深山中去，此处已是林木深深，遮天蔽日，老虎、狗熊等猛兽出没也应该是平常事，柳若菲真出意外，她的脑袋也要保不住了。

　　于是她急忙上前拦住，对柳若菲说：

　　“小姐，我们返程，又要花费些时间，天色又越来越暗，早些回去吧！也免得让庵主担心。”

　　柳若菲刚刚采到了一棵人参，不是佷大，但是能亲手采到野山参，也兴奋不已。她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是觉得孙嬷嬷的话，有道理，只好点了点头。

　　三个人开始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