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试探

　　苏皓醒来时发现自己在草药铺的阁楼，如果不是胸口还隐隐作痛，他甚至怀疑自己只是作了一场梦。

　　他本能的要下床，胸口好疼，呼吸不通畅，仿佛那上面被压了一块大石。

　　拉开衣服看一眼，一片淤黑显得触目惊心。

　　那女孩的脚力真的真的好恐怖，她是什么人？

　　正想着，苏红兵手捧药盅上了来，药盅里有他调好给苏皓的草药，青绿青绿的颜色，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见苏皓醒了，还下了床，苏红兵连忙说道：“回床上去，不要乱动。”

　　苏皓躺回去：“老头我怎么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你报警没有？”

　　苏红兵说道：“你衣服拉上去，我先给你敷药。”

　　苏皓拉起衣服，苏红兵熟练的把草药敷到伤口处，刚开始，苏皓感觉有点刺痛，慢慢变得冰凉，最后痛感消失，前后不过几分钟，已经可见苏红兵的医术之高明。

　　苏皓呼吸畅顺了许多，人舒服了，又旧事重提，苏红兵这会儿才说道：“我是走了再报警的，现在怎么着，我不清楚。”

　　“你干嘛这样？”苏皓不理解。

　　“傻孩子，你是不知道你遇上什么人，我看那是杀手，惹不起，还是别露面好，你见过了对方的真容，照他们的习惯，肯定要杀你灭口。”苏红兵说道。

　　“杀手？”苏皓有点懵。

　　“对，而且不是独来独往，而是有组织的杀手。”

　　“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看见对方出手吗？别多问，躺躺吧，你这伤过两天就好。也幸亏你身后是一堆乱石，对方没用尽全力踢你，而是估算着你砸到乱石上面就一命呜呼了，没必要用全力，要是用了全力，胸骨都得跟你踢碎了。”

　　苏皓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妈的力度那么凶猛，竟然还不是全力？

　　等他从惊呆之中反应过来，苏红兵已经下了楼。

　　睡了一下午，晚上起来吃饭的时候，苏皓一直翻本地新闻，竟然没翻到发生命案的报道。他问苏红兵，苏红兵猜测说，应该是警方去到之前，尸体已经被清理掉。他打的是匿名电话，所以警方也找不到他进一步核实。

　　苏皓再追问杀手的事，他不肯说，只告诉苏皓：少打听，有空多练功，现在的你，和普通人干，你还行，和杀手干，那几乎就是鸡蛋碰石头。

　　两天以后，苏皓的身体恢复如初，但这也因为苏红兵用药的功底，以及他的身体底子好，如果是普通人挨那一脚，别说两天痊愈，躺半个月能下床已经不错。

　　能自如行走了，苏皓第一时间给了宋离电话，把她约到派出所对面的公园见面。那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万一宋离就是杀手，在派出所大门对面杀人，她应该没那么猖狂。

　　苏皓先到的公园，等了五分钟，宋离出现，一身白色长裙，很淑女的装扮，她起码一米七，衣服架子的身材，加上一头长发飘飘，那画面不要太美。

　　到了跟前，她很紧张又很期待的问：“你约我出来，是找到治疗办法了吗？”

　　苏皓说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妹妹或者姐姐之类？”

　　“怎么了？”宋离非常不安。

　　“有没有？”

　　“我有一个哥哥。”

　　“确定？”

　　“确定，这和治我的病有关吗？”宋离好奇的问，整个人还是特别紧张，双手微微颤抖，呼吸凌乱，看上去就像苏皓欺负了她一般，幸亏附近没人走动，不然看见了非得这样认为。

　　“没关系，但是我那个……算了以后再说吧！”苏皓太郁闷了，还想着应该不难确定清楚，看样子很难，如果她们就是一个人，她不承认，他还逼问不了她。再想别的办法吧，比如找机会试试她的反应能力，尤其是遇上危险时的反应能力，她要是杀手，绝对反应很迅猛。

　　“那你今天找我出来……？”宋离没把话说完，但意思也已经十分清楚。

　　“你的病能治，但是……”

　　“你让我怎么着都行，我配合，肯定配合。”没等苏皓把话说全，宋离就迫不及待表态，她必须拼一把，也必须在那个超级豪门的家庭站稳脚阵，不然后面的计划就是一场空想。

　　看她这副模样，苏皓只好鼓起勇气直接说：“能治是能治，但很困难，很麻烦，不好操作，得有一个专门的地方，还得有设备和奇药，也就是很难找的药材。不过我现在还没具体弄清楚是什么，我会努力尽快弄清楚。除了有这些之外，治疗的方法还很特别，需要从那个，你，那……里外都要敷，还得泡，还得喝，而且是一天好几遍。”有些话苏皓实在说不出口，一张脸涨红。

　　“里外敷，这是什么意思？”宋离抓住了重点问，这女孩也是极聪明的人。

　　“就是敷的面积很大，治疗的时候，你……那个……裤子就穿不了了。”苏皓终归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宋离一张脸刷的红了起来，直接红到脖子根，说话都不利索了：“要……要……敷敷敷几次啊？”

　　“看情况。”

　　“能确保会好吗？”

　　“没办法确保，只能说，试一试。”

　　宋离瞬间无语，原来的坚定在这一刻支离破碎，不知自己该做何选择。

　　当然她犹豫是对的，事实上这种闻所未闻的治疗方式，换做任何一个女孩遇上了都会抗拒，这和睡一觉不同，长期看光，谁受得了？关键还不确定能不能治好，万一治几个月，甚至治一年半载，最终徒劳无功，不要亏大发？那么漫长的治疗期，还要确保不会被那家人发现，这非常困难。

　　因为苏红兵性情古怪，行事飘忽，诡秘反复，所以在他身上，苏皓学会了观言察色，宋离的想法他大概能猜个七八分，他对宋离说：“这样吧，你回去想想，等想好再告诉我答案，我这边我尽量确定一下要治疗多久，有几分把握等等。”

　　这样再好不过了，宋离立刻答应：“好的，我想好了找你。”

　　“嗯，再见。”

　　“再见！”

　　宋离转身先走，苏皓深吸一口气，等着，等她走出两步，他突然用很慌很急，听上去就能令人感觉有危险逼近的语调叫她：“宋离，当心。”